莊清寧這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兒的模樣,到是叫章永昌繃不住臉,“噗嗤”笑出聲來。
“你這丫頭,簡直是個鬼靈精,拿你也是沒辦法的事。”
章永昌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著實是想租了這鋪子的話,那就跟著我來吧,我領著你去尋一尋這鋪子的主家,也免得他們瞧你是個年輕小姑娘,就漫天地跟你要價。”
“謝謝章叔。”莊清寧脆甜甜地道了聲謝。
“可別,這事兒我干的不情愿,你可千萬別謝我。”章永昌撇了撇嘴。
“那成,那我就不謝章叔了,等到時候多給章叔腌些咸鴨蛋就是。”莊清寧笑道:“昨兒個腌咸鴨蛋的時候,我腌了一甕的咸鴨蛋,等腌好了拿一些給章叔下飯用。”
這里的規矩,咸鴨蛋是上不得正兒八經桌的,可平日里下飯卻是十分合適,雞蛋腌出來也是咸香咸香,蛋黃沙沙的,吃起來不比咸鴨蛋滋味差的。
“到是還惦記著這個事。”章永昌扯了扯嘴角:“還算你這丫頭有些良心,等著往后若是來蹭飯的時候,我好吃好喝的管夠,這總行了吧。”
“行,都行。”莊清寧咧嘴笑了許久。
說笑完,莊清寧便跟著章永昌去尋那鋪子的主家。
鋪子的主家原本姓金,名叫金三寶,后上了年歲因病去世之后,這鋪子的地契和房契就到了他妻子鄧氏的手中。
金三寶與鄧氏膝下沒有兒子,唯有兩個女兒,現如今皆是已經出嫁成家,這家里頭便唯有鄧氏一人。
上了年歲做不得重活,這成天的日子便靠著兩個閨女的孝敬錢,還有這鋪子的租金過日子,因著家里唯有鄧氏一人,這日子過得也頗為寬裕。
一路上,從章永昌的口中,莊清寧大概曉得了這里頭的大概情況,而說話間,兩個人也已是到了鄧氏的家門口。
一處拾掇的十分干凈的,尋常的農家小院。
屋頂似乎是近兩年翻修過,瓦片瞧著十分嶄新,窗框上的窗戶紙也是這兩天新換的,就連院子里頭角落里似乎許久都沒有用過的石磨,似乎都是時常擦拭,并未有太多的灰塵。
鄧氏正在院子里頭喂幾只在籠子里頭養的雞,瞧見章永昌和莊清寧過來,順手在一旁水缸里頭舀了瓢水將手洗干凈。
“章大廚,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
鎮上的人,彼此都是認識的,且鄧氏也是識得莊清寧的,看著她笑道:“這不是在鎮上擺豆腐攤的那位小姑娘嘛,別說,你家豆腐吃著滋味真不錯,我正惦記著去買一些來的,只是眼瞧著這個時辰的話,怕是豆腐也都賣完了,還是等明兒個早些去好了。”
“鄧嫂子,今兒個尋你來,是想問問你家鋪子租不租?”章永昌倒也沒說旁的寒暄話,開門見山的問道。
“租,我那鋪子門口不是掛著牌兒呢嘛,這鋪面自然是往外租的。”
鄧氏在章永昌和莊清寧的身上,來回打了一個轉兒,笑道:“是這個小姑娘要租鋪子?”
“哎呀,我跟你說啊,你可當真是有眼光,瞧上我這個鋪面,我這鋪面門頭高,門面也氣派,里頭也寬敞,地段也好,這鋪面在整個鎮子上頭都是少找的很,若是來的晚的話,只怕都租不了的……”
“鄧嫂子。”
章永昌著實是聽不下去,打斷了鄧氏的話:“咱們也不是頭一天來鎮上的,不曉得這里頭啥情況,寧丫頭在鎮上做生意也是有段時日了的,對這鋪子也是有了解的。”
“旁的話咱也不多說了,都是熟人,說多了也不合適,鄧嫂子你只說一說這租金的事情吧,索性你這鋪子往外也不大好租,這寧丫頭也是小姑娘家家的,做個生意不容易,你便給她算便宜一些。”
鄧氏的臉上的笑,頓時垮了下來,一手叉了腰,道:“啥叫我這鋪子往外不好租?我這鋪子咋的就不好租了?別聽風就是雨的,就說我這鋪子沒人要,別想著把我這地兒說的一無是處的,這租金就能便宜了去,我跟你說,沒門!”
“這租金是一文錢也不少,愛租不租,若是不想租,再去尋了旁的地方去,我也不缺這鋪子的租金,實在不成,往后我只自己開了店去,也好過成天在這兒受你們這些人的閑氣!”
家里頭的鋪子,許久租不出去,還要被人指指點點說風水不好不吉利什么的,生氣也是尋常事。
可章永昌本身性子也是軸得,這會子被鄧氏這么一說,心里頭也有些不爽快:“咋的,我說的不是這個事兒,你去打聽打聽,這鎮子上誰不知道?我說鄧嫂子,這做生意也不能這般的軸,你總歸活絡些許,別沒事跟錢過不去,最后是啥也落不著!”
“你……”鄧氏不甘示弱,張口就準備和章永昌好好吵上一架。
“鄧嬸子,章叔,你們別吵了……”
對于這倆一開口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吵架的事情,莊清寧也是頗為無奈,只道:“這鋪子我是想租,可這也沒有說兩句話就訂下來,給了租金的事,鄧嬸子你還是先帶我去瞧一瞧鋪面吧。”
光瞧瞧外表自然是不成的,得仔細看看里頭才成。
莊清寧這么一說,章永昌和鄧氏自覺這才是正經事,也不再為此爭吵,鄧氏也回屋子里頭拿了鑰匙出來,領著莊清寧去瞧鋪子。
不過路上,始終也不和章永昌說上半句話。
章永昌也覺得鄧氏睜眼說瞎話,心量狹窄,連實話都聽不進去,也不愿和鄧氏說話。
于是在路上之時,也唯有莊清寧問了問先前租戶的事。
譬如做古玩店的那人,賣的都是什么東西。
還有那摔斷了腿的人,究竟是在哪里摔倒的。
諸如此類的。
鄧氏到是也沒有隱瞞,只照實說了一說。
古玩店賣的皆是名家字畫,什么各種瓷器青銅物件什么的,東西瞧著好看,價格也好看。
至于那摔斷腿的人,只說是在鋪子里摔倒的,至于怎么摔倒的,鄧氏沒瞧見,也是不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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