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富甲一方

第144章 心口上插刀子

“這事我也不曉得。”莊四福道:“就是永賀叔突然去尋了我,說是豆腐坊那有些事,讓我趕緊來鎮上把你接回去,看永賀叔著急忙慌的,我估摸著這事兒不小,就趕緊來接你了。”

豆腐坊有事?

能讓莊永賀這么著急的事,應該不是什么小事。

莊清寧連聲神色沉了一沉,讓張秋英跟曹氏說一聲,便帶著莊清穗跟著莊四福急忙往家里頭趕了。

這豆腐坊是莊清寧的仰仗,此時也算是莊四福賺銀錢的仰仗,因此莊四福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一路上鞭子抽的是噼啪響,緊趕慢趕的往村子里頭走。

到了村子口那,便瞧見莊永賀已經在那等著了。

“永賀叔,出啥事了?”莊清寧從牛車上往下跳:“豆腐坊出啥事了。”

“我這也是聽明亮說的。”

莊永賀抹了一把因為熱和著急,額頭上生出來的一層汗,道:

“說是快到晌午的時候,文嬸子家里突然熱鬧了起來,好像是文嬸子的兩個兒子回來了,起初大家都沒在意,這兒子嘛,回來瞧一瞧自個兒娘,那是尋常事,也就都沒放在心上。”

“可后來這聲音越來越大的,好像是吵起來了,這就讓大家有些擔心了,但從前文嬸子和她兒女的關系便不大好,又是人家家里頭的事的,這事兒大家都不好多說話,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勸一勸。”

“這架吵著吵著的,文嬸子倆兒子突然就到豆腐坊了,說是往后這豆腐坊不租了,讓豆腐坊里頭的人做完今兒個的豆腐拾掇拾掇回家去吧。”

“可那兩人說完話的,文嬸子又出來了,說不必聽那兩個人的,只聽她的就是,這豆腐坊往后照舊,該怎么還是怎么,這下子,幾個人又吵了起來,吵到最后,文嬸子那倆兒子倒是不在豆腐坊說了,跑到你家門口的,說要等你回來,好好說說這豆腐鋪的事。”

“明亮見這個事兒不大對,便趕緊回去跟我說了一說,我就趕緊讓四福去鎮上把你接回來,一塊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走吧,先去瞧一瞧吧。”莊清寧眉頭不舒,和莊永賀一起連牛車也顧不得坐,只大步的往前走。

后頭莊四福急忙趕著牛車,載著莊清穗跟上。

到了門前兒,果然瞧見文氏的兩個兒子,莊玉田和莊玉成兩個人在院子門口等著。

瞧見莊清寧往這邊走,便走了過來:“你就是寧丫頭吧。”

“玉田叔,玉成叔。”莊清寧答道。

“這許久不在村子里頭,許多人都長變樣了,寧丫頭都長這么大了。”莊玉田道。

是在寒暄,語氣卻是不冷不淡的,聽著讓人不舒服的緊。

顯然是心中有氣,這會子卻又不好一見面就發作,只好強壓著,耐著性子跟莊清寧說話。

莊玉成就明顯許多了,冷哼一聲,道:“不但人長大了,這心思也大了許多,從前只記得是個老實孩子,這會子竟是長成這幅模樣,真是不知道爹娘怎么教的。”

莊清寧早年爹娘去世,這在村子里頭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莊玉田和莊玉成雖說不住在村子里頭,卻也是每年回來幾趟的,自然也是曉得此事的。

既是知道這事,這會子卻要說爹娘教導的話,那分明就是往人心口上插刀子了。

莊清寧這眉頭擰的越發緊。

莊永賀頓時聽不下去了,一臉的怒氣:“你怎么說話呢。”

“是什么樣的人,就說什么樣的話唄,都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就是這個道理。”

莊清寧語氣清淡,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玉成叔文我爹娘是怎么教我的,這話我沒法接,不過我到是想知道一個長輩對著一個晚輩說這種話,是誰這么教你的。”

“玉成叔早年就離了家,不在文叔婆身邊了,想來這也不是文叔婆教的,只能是有些人教的,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莊玉成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

與莊玉田這個大哥憑借自己到縣城里頭去置辦了房屋,做起了生意不同,莊玉成是到妻子家的那個鎮子上頭安了家的,也仰仗了岳丈一家不少,盡管說是他的孩子還能跟著他姓,但成天的跟岳丈一家在一塊兒,伺候老人,幫小叔子的,莊玉成跟入贅也是沒有什么分別的。

入贅最是被人瞧不起,莊玉成也極為厭惡旁人提及他與入贅一般無二之事,這會子莊清寧卻是明晃晃的說他這個事,讓他面子上著實是掛不住。

“你這丫頭,當真是說話沒規矩!”莊玉成喝道。

“甘拜下風。”莊清寧莞爾一笑。

一個此時已經是怒不可遏,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一個卻是氣定神閑,似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一瞧便能瞧得出來此時誰占了上風,誰沒了臉面。

“你……”莊玉成的聲音都有些發啞。

“老二。”莊玉田攔住了他:“別讓旁人看了笑話。”

繼而轉向莊清寧:“你玉成叔這說話沒個遮攔,你也別跟她一番計較,我跟你玉成叔來呢,也是跟你說個事兒的,我們家這豆腐坊呢,往后不打算租給寧丫頭你了,你也拾掇拾掇你的東西,領著你的那些人從里頭出來吧。”

“這事兒提的突然,你呢也往這豆腐坊里添置了不少東西,突然一下子讓你都收拾走,也的確是給你添麻煩了,這事兒原本我也是不大愿意提的……”

“既是不愿意提,那就不必提的。”莊清寧打斷了莊玉田的話。

心里頭如何想的,便如何說就是,都不是沒腦子的人,又不是看不清你那番做派里頭的彎彎繞,不必做出這番逼不得已的模樣。

這種又當又立的行為,莊清寧著實是瞧不下去的。

莊玉田后面一籮筐的話頓時噎在了嗓子眼里頭,險些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去,在仔仔細細的又打量了莊清寧一番后,這才輕咳了一聲,道:“叔知道這事來的突然,你心里頭生氣,可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