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于公于私,這樣的喜事,都必須得參與的。
所以莊清寧答應的十分干脆。
韓氏見莊清寧答應的這么利落,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朵根去,只笑呵呵道,“成,你愿意來就成,那明兒個吃完早飯了就去家里頭,你眼光好,也幫著看看這晌午招待人的菜品什么的合適不合適。”
“好嘞,我明兒個一早就去。”莊清寧笑著應了下來。
又說了幾句話,韓氏見楚瑾年在,便也沒有多呆,就先走了。
莊清寧送了韓氏出門,又在門口說了好一陣的話,這才折返回了院子里頭,抬眼便瞧見了楚瑾年此時幽怨無比的面容。
額……
前兩天他便提議要去游湖,只是因為她惦記著肥皂和織布作坊的生意,所以便推辭了。
今天又提議,結果遇到莊四福和周大丫的喜事。
這般連續拒絕的話,任是誰都會覺得心中沮喪吧。
莊清寧一時之間有些不忍。
可是再如何不忍……她已是答應了韓氏那邊,楚瑾年也是只能忍上一忍了。
“咳……你餓不餓?”莊清寧干脆轉開了話題,“要不要我給你做一碗雞湯粉來吃?”
“嗯……鍋盔也不錯,或者給你做酥油餅?對了對了,要不咱們吃烤肉吧?將那羊肉切成薄薄的片,擱在鐵架子上頭來烤,配上生菜來吃。”
“這幾日尚掌柜送了些新鮮的山菌來,我看其中有金針菇的,剛好用千張來裹上一層,烤熟了后蘸些甜面醬來,也是好吃的很。”
“對了對了,這茄子烤上一烤,配上蒜蓉最是美味了……”
聽著莊清寧在這里絮絮叨叨,很明顯是擔憂他會生氣,楚瑾年這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一揚。
所以所,他在莊清寧的心里面,也是十分有分量的嘛。
“好,那就吃烤肉吧。”楚瑾年卷了袖子,“我來幫你切肉。”
上次莊清寧已經見識過楚瑾年的刀工,此時也十分放心地將這件事交給他來做,自己則是去準備千張金針菇卷,還有其他的一些素菜和醬料,更是吩咐了香巧去準備一些木炭來準備烤肉。
薄薄的羊肉片,在炭火的架子上頭稍微炙烤一番,便能徹底烤熟,且仍舊帶著飽滿的肉汁,配上清脆爽口的生菜以及濃郁無比的蘸料,可謂人間美味。
尤其是那羊肉片從烤架上頭夾下來的時候,仍舊帶著輕微的滋啦滋啦聲響,給這一場美味的饕餮盛宴,平白增添了一些美妙。
一頓烤肉,可以說吃的是身心皆是愉悅,以至于楚瑾年這眼睛是瞇了又瞇。
只是因為心情大好,晌午又是跟莊清寧一并吃午飯,楚瑾年一不留神便吃的太多了一些,以至于到了晚飯時仍舊沒有任何的胃口,甚至在晚上睡覺時,都還覺得腹中隱隱有些發脹,不得不讓人做了蜂蜜山楂來,甚至還在晚上時在花園里頭逛了又逛,這才覺得舒坦許多,能夠安穩地躺下睡覺了。
而莊清寧則是早早的睡下,第二天也是早早的起來,吃罷早飯之后便去了文氏家里頭。
韓氏和周大丫早已開始忙碌張羅,莊清寧見狀,也幫著布置,張羅收拾菜什么的。
到了半上午的時候,莊四福以及他家里頭的人,便上了門。
布匹,米面,豬肉的,林林總總,也抬了好多個籮筐,皆是系著紅花,蓋著紅布,看著是喜慶熱鬧。
兩家人已是未來親家,這許多話說起來也是顯得親密了許多,且皆是繞著莊四福和周大丫的喜事來說,而且是越說越熱鬧,越說越高興的。
什么天造地設,命中注定,往后一定能夠早生貴子等類的吉祥話,可謂是不絕于耳。
只說的莊四福和周大丫兩個當事人這會兒臉皆是紅成了大蘋果,只偷偷的互相看上一眼,低著頭嘻嘻的笑。
眼看著辦公室戀情要修成正果,莊清寧這個老板,此時滿臉都是姨母笑的看著兩個人。
原本便是羞紅了臉的兩個人,再瞧見莊清寧此時那諱莫如深的笑容時,是越發把頭垂得更低了,只不過偶爾互相偷偷看對方時,這眼中的火熱是更多了一層。
莊清寧這姨母笑,越發多了幾分的慈祥感。
莊四福和周大丫訂婚的喜事,成為村中茶余飯后的閑談,議論的好幾天。
一個是平日里的老實孩子,一個是聰明伶俐能干的姑娘,且兩個人皆是為人實誠的善良孩子,做事又頗為穩妥的,被人十分好看,無論是誰談論起來,皆是滿臉的笑,滿口的祝福。
連張向榮和曹氏夫婦得知此事,都特地送了莊四福一筐子的花生和紅棗,祝福他們兩個人往后能夠早生貴子。
平日里莊四福也是沒少往如意閣送東西的,跟如意閣的人也十分的熟悉,章永昌等人,也都紛紛道喜,更是發了話,說往后莊四福與周大丫成婚之時要做的喜宴,就由他們幾個負責。
喜氣幾乎是彌漫在整個恩濟莊了好幾日,漸漸消散。
而緣由其一是因為再怎么高興的事兒,總歸也是有絮叨夠的時候,說的過于多了也有些假,所以說上幾日便也就不說了。
而第二個緣由,也是最重要的緣由,是晴天。
晴空萬里,天上連個云都看不到的那種,就連天上吹的風,都跟那熱刀子一樣,刮的人臉生疼。
這樣的熱浪一陣一陣,而且干燥無比,地里頭的土都生出了些許細碎的裂縫,沒有秋種的,此時若是種下種子的話,只怕也很難發芽,而那些早早種下去大都種子,此時的苗也是生的蔫吧,若是早晚的澆上一瓢水,到了晚上還能支棱一會兒,而若是那些顧不得澆水的,有些已經旱死了。
恩濟莊這里整體還好一些,因為莊景業早早安排了青壯年勞力專門負責挑水澆地的緣故,莊稼即便長的不如往年,卻也還是能夠存活,且勉強能看。
而周圍其他村落的,因為做準備有些晚,這會兒見狀況不對,才慌慌張張的去河里頭挑水澆地。
時間緊,任務重,大部分皆是全家人齊上,連家中的孩童也幫著拿著小木桶去灌水拎到農田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