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叫做水車。”一旁的莊景業道,“這是寧丫頭想出來,畫了圖樣,咱們縣太爺又請了能工巧匠特地做出來,專門給農田澆水的。”
“不光是咱們村這里,周邊的村子陸陸續續都會裝上水車,往后這地里頭的莊稼是徹底有救了呢。”
“是啊,徹底有救了!”村民們也是興奮不已,只圍著那神奇無比的水車來回的看,也有許多人試著上去踩一踩,試上一試的。
莊景業見狀,急忙開始征集愿意每天來踩水車的人,并且承諾每天給上足夠的工錢。
而工錢的來源,則是各家各戶按著田地的數量來均攤湊上來,交到他這里,由他來統一發放。
這樣一來,確保能夠將村中所有人的田地都澆的上水,且并不耽誤村子里頭作坊的正常做活,做到兩不耽誤。
莊景業這么說罷,已是有年輕的勞力主動到莊景業這報名,自告奮勇的來蹬水車,也有那些年邁上了年紀的大娘,叔婆們,主動提出來他們每天負責做飯送飯的,更是說這白面白米,雞蛋的管夠。
旁人見狀,也都主動拿出來自己家的雞鴨魚肉的,給那些蹬水車的人加個硬菜。
那些個小孩子們,見自己似乎幫不上忙,便提出來拿了蒲扇來給那些個干活的人扇風,好讓他們涼快一些。
總之,人人都想著自己能做什么,竭盡所能的與大家伙一起,度過此時的難關。
莊景業見狀,心中可謂是欣慰萬分。
真的是不愧是恩濟莊的村民們,關鍵時刻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總是能擰成一股繩,一起往前走。
莊清寧和楚瑾年見狀,也是相視一笑,只幫著莊景業還有衙差們將這水車更加固定了一下,接著分配各自要做的活,待說定之后,便也不耽誤功夫,便開始水車晝夜不休的工作。
恩濟莊這邊忙碌,旁的村子也沒閑著,在衙差們的幫助下,紛紛將水車都立了起來,開始灌溉農田。
而這水車有效,徐正平也沒敢耽擱,只召集起全縣的木匠,晝夜不歇的按照圖樣趕制水車,確保每村至少有兩個水車,供灌溉使用。
眼看著旱情得到了緩解,那些有關旱災的恐慌言論也煙消云散,徐正平和丁高昌也是徹底松了口氣。
而楚瑾年這邊,在水車試驗成功之后,便立刻派人將圖樣送到了魯地,開渠引水,灌溉農田,即便有的村落因為沒有河流可以引水去澆灌農田,但大部分地區旱情緩解,也已經是十分難得之事,足以讓民心安穩許多了。
魯地旱災緩解,這邊幾個縣城也避免了一場旱災,都歸功于一個神奇的東西——水車。
而這個水車,是由一位姓莊的小姑娘想出來的。
一時之間,水車以及莊姑娘的這兩個詞,幾乎是口口相傳,傳到了各處。
連京城這邊,也時常有人提及。
魏閣老在聽聞此事之后,眉頭緊皺,星夜便趕到了楚赟闔的府邸。
此時的楚赟闔,因為魏閣老聯合朝中大臣紛紛上書求情的緣故,已經被解了禁足。
見是魏閣老前來,楚赟闔急忙將其請進了書房,吩咐人端上了一杯上好的龍井。
“魏閣老來的正好。”楚赟闔態度恭敬,卻又十分急切,“這段時日父皇雖說解了我的禁足,可什么事卻再不曾讓我去做,只能在戶部做些零散的打雜差事,到是他楚赟昭,這段時日在兵部做事,加上魯地剿匪有功,風頭極盛。”
“父皇這段時日對楚赟昭也是贊賞有加,我看朝中那些個墻頭草已是有些蠢蠢欲動了,若是這般下去,只怕對我十分不利,魏閣老可有什么辦法解了我此時的困境?”
“大皇子還是有些太慌了。”魏閣老抿了一口茶水,幽幽的說道。
楚赟闔一屁股坐在魏閣老旁邊的椅子上頭,滿臉的不悅,“父皇原本便偏心慧貴妃母子,現如今更是將楚赟昭掛在嘴邊,我如何不慌張?”
“更何況,此次楚赟昭和楚瑾年在魯地遇險之事,外頭也隱隱有了傳言,說是有人想要鏟除異己,所以這才痛下殺手,甚至不惜在刺殺楚赟昭不成之時,惱羞成怒想要楚瑾年的命。”
“這不是若有所指,將矛頭指向了我么?”
魏閣老瞥了楚赟闔一眼,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那這件事,究竟是不是大皇子所為呢?”
楚赟闔頓時慌了一慌,急忙垂下了眼皮,不敢去看魏閣老,只囁嚅道,“此事,此事……”
此事,的確是他做的,確切來說,是他在他母后的提議下做的。
他母后說,現在父皇心漸漸偏了,若是這般下去,太子之位必定會與他無緣,而想要扭轉眼前這個困局的話,不是去討好父皇,更不是有所建樹證明自己,而是只需在楚赟昭和楚瑾年在魯地剿匪時,趁亂將楚赟昭刺殺。
若是楚赟昭沒了性命,那在這些皇子之中,能夠有資格成為太子,且順利繼承大統的,也只有他了。
楚赟闔對于這個提議,起初是有些慌張的,甚至內心有些抗拒,但想到自己嫡長子的身份,的確是最應該成為太子的人,可偏偏因為楚赟昭的出現,他的太子之位就要拱手讓人,他心中也是無比痛恨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干脆讓楚赟昭徹底消失吧。
楚赟闔迅速安排了人手,跟在了楚赟昭和楚瑾年的身邊,且暗中偷偷的向朱十三報信兒,設下計謀,好借朱十三的手,將楚赟昭和楚瑾年全部殺掉。
甚至為確保此事萬無一失,派了頂級的弓箭手潛伏在四周,伺機刺殺。
原本籌劃得當,楚赟闔也認定一定能夠要了楚赟昭的性命,不曾想功敗垂成,那些人并沒有成功刺殺楚赟昭,連楚瑾年也只是重傷,最后還被當地的名醫救治,整個人已經恢復如初。
楚赟闔心中惱怒不已,但也知曉此事既然已經失敗,此時再說什么已經于事無補,只安排人撤了個干干凈凈,為的是不讓旁人懷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