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和她的廢柴太子

第六章 全涼透了

(小說屋)

第二日,錢侍郎一大早便在房門外求見。

“下官失職,昨日讓明姑娘受驚了。”

明若楠隔著面紗,早料到這中庸的老頭會想著來息事寧人。

“錢侍郎切莫自責,爹爹派弟子們護送,也就是防著途中遇匪。”

錢侍郎一聽“遇匪”二字,知道明若楠是把這事兒定為劫財了,心下登時大喜,這下可好交差多了!

“不瞞姑娘,昨日連夜審訊劫匪,沒成想這劫匪竟服毒自盡了!”錢侍郎一時也沒想到好的解釋,想著這明若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八成沒見過什么世面,干脆胡謅,“姑娘有所不知,現在山匪們管的都嚴,沒搶著東西,回去就得被大當家打死!”

“哦?竟有此等事?”盡管隔著面紗,但明若楠還是做足了震驚的神態。

湯圓眨眨圓圓的大眼睛,像是真的怕極了:“那侍郎大人,我們不如加快些腳程,爭取盡早抵達吧,不然這又是劫匪又是黑衣人的,怪嚇人噶。”

果子不明就里,還著急地附和:“就是就是,咱帶著這么多值錢的嫁妝,被搶了可怎么好?”

侍郎大人連連稱是,趕忙吩咐下去全員加速。

“整整半個月!我腰都要斷了!”明若楠興奮地把頭伸出了車窗,被麻團和果子齊齊拉了回來。

明若楠一聲口哨,路北北乖乖又飛身上了馬車。

“少主,還有五日即可抵京。”

“齊師兄昨天派出的人回了吧?之前去到京城的師兄弟安置如何了?”

路北北說到這兒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回了,消息也帶回了,全部就位恭迎少主入京。各位師兄倒是都安頓下了。八珍閣開了兩間酒樓,濟世閣開了一間藥鋪,千機閣和玉堂閣的師兄正幫著大家建府邸和鋪面,方便以后我們在京城活動,預計三日內即可完工。因為人手不夠,所以疾風閣的幾位師兄只能散去各個鋪子幫忙,還有三位師兄……”

“如何?”

“看見官府正招信差,覺得有趣,就應征上了……”

明若楠扶額,這倒確實是寒冰派的作風,向來隨性,不拘本心。

“怎么不聽善財閣的動靜?”

路北北說到這兒有些無奈:“少主可還記得善財閣的千子澄?”

“千師兄?當然有印象,前年不領了大長老的命帶著十余弟子去株洲開善財錢莊分鋪了?”

“哎,這千師兄當時迷了路,沒找到株洲,等發現自己迷路的時候,已經到京城了。”

明若楠腦子里突然浮現出千子澄脖子里掛著算盤,腦袋直接縮在脖子上的模樣:“莫非……”

“嗯,這千子澄怕掌門和大長老責罰,便在京城落了腳,開了錢莊,還一直謊稱自己是在株洲,所以善財閣弟子一進京看見三家善財錢莊,登時傻了眼,以為自家招牌被盜了,再一看,全是自己師兄弟……”

明若楠簡直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放棄了感嘆,只得安慰自己,起碼都安頓好了。

明若楠掀起車簾,看著來往的車輛漸多,意識到自己離京城越來越近。

麻團有些擔憂地揉了揉胸口:“雖然沒再出現劫匪,可……我這心里總七上八下的不太平……”

麻團話音剛落,便聽見護軍大喝:“有刺客!”

只見一行黑衣人攔住了車隊的去路。

“保護小姐!”全體護軍刀出鞘,把明若楠的馬車團團圍在中間。

寒冰派眾弟子沒得少主的命令,誰也不敢擅自行動,只待在馬上靜靜地看著這群人,畢竟大家已經在馬上待了半個多月,早閑得發慌,只要現在少主一聲令下,各個鐵定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揍人揍個痛快。

而明若楠示意麻團打開馬車門,看著車外的動靜一派悠然自得狀。

黑衣人足有上百人,比起上次來的江湖草包,這次倒是各個身手還不錯,護軍雖然數量相當,卻逐漸不敵,圍著明若楠的圈子逐漸縮小。

“少主,他們似乎是真的打不過,咱們……”

明若楠擺擺手,只道:“不著急,我倒想知道,有沒有人希望我進京。”

黑衣人刀刀狠辣,眼看著護軍眾人傷得傷,倒得倒,麻團都有些著急了,結果一回頭卻見明若楠的耳朵微微一動,勾起嘴角笑道:“看來還是有的。”

馬蹄聲越來越近,接著便聽一聲大喝:“禁軍在此,何人放肆!”

禁軍浩浩蕩蕩來了上千人,形勢瞬間扭轉,廝殺聲怒吼聲響成一片。

明若楠聽著外面的聲音逐漸淡下來,不片刻,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明小姐受驚了,賊人已悉數被擒。”

“將軍辛苦。”

“末將司達來遲,還望明小姐恕罪。”

明若楠微微掀起車簾,看著外面一身戎裝的司達,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長刀上,這刀一眼便能看出是沾過血的。她目光再向上移,果然見這人臉上一大道疤痕,是真正從戰場上熬過來的人。

對于為國家賣過命的人,明若楠一向是敬重的,但有些話她還是要問清楚:“司將軍何罪之有,只是小女好奇,這賊人是從何而來,將軍又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司達身體一顫,看向明若楠的眼神滿是凌厲,配著臉上的刀疤,嚇得麻團朝明若楠身后躲了躲。

“明小姐這是何意?”

“將軍別誤會,小女只是想感謝貴人搭救之恩。”

“司達奉陛下之命,前來接明小姐進京,恰好遇上這一幕罷了。”司達說罷,竟是轉身便走,一句多余的都懶得解釋。

麻團聽著外頭的動靜,顫顫巍巍問道:“小姐,這次總該能審出幕后主使了吧……”

明若楠無奈地搖搖頭,馬上便要進京了,此時是全車隊最松懈的時候,最容易得手,可行刺的危機也最大。她心知這次怕來的都是死士。果不其然,只聽著車外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慌聲音,目睹全程的路北北不禁五官皺成了一團,低聲對著馬車里的明若楠說:“少主,他們牙里都藏了毒,抓的這幾個,全自盡了。”

麻團和果子對視一眼,兩個小丫頭常年跟在明家大姐二姐身邊,根本沒見過這種打打殺殺的事。這會兒冷汗還沒落,又聽得這事兒,眼眶都嚇紅了。

“小姐,這……不過嫁個人,怎么會這么波折。”

明若楠心道,這種能預測到的危險總好過我那種莫名摔死和噎死的危險……她伸了個懶腰,摩挲著手上的玉鐲,倒是有些好奇京城是什么樣了。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