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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靖朝明若楠一五一十講了為何武帝會突然讓二人回家省親。
明若楠邊聽著邊皺眉,覺得莊貴妃這招實在是高,閑話家常,毫無痕跡,不過令明若楠奇怪的是,若莊貴妃真是幕后推手,她處心積慮地藏了這么久,又為何要突然不加掩飾地跳出來?
只有兩種可能,一,她并非是幕后之人;二,她時間不多了,來不及遮掩……明若楠更傾向于后者,可……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元靖將手在明若楠眼前晃了晃,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沒啥子,就是琢磨回家該帶些什么。”
元靖歪頭望著明若楠有些無奈:“不該先想想看該怎么督查連太守的案子么?”
“查什么查?抓著人揍一頓,他什么都會招的。這連富貴你沒打過交道,此人可以用十二個字來形容。”
“嗯?說來聽聽。”
“老奸巨猾,極其怕死,貪財好色。”
元靖嘴角抽搐,折扇在手中敲了敲,簡直對這位未曾謀過面的新安郡太守十分佩服。
“如此小人,如何能當上一郡的父母官?”
明若楠看著自家相公,一邊眉毛挑著,宛如在看襁褓里的孩童。
“當然是溜須拍馬啦,我的天真王爺!當年新安郡決堤,新安郡內一片混亂,可他作為一個上任不久的父母官,竟沒受到絲毫牽連,你品,你細品,這是何緣故?”
元靖手中的扇子一下下敲著,“啪”“啪”,明若楠被扇子吸引了目光,眉頭微微皺起:“又是三哥送的?”
“嗯,之前那個不是壞了么,三哥做了柄新的送我。”元靖這話說完,突然用扇子一敲大腿,靈光閃現,“他推卸責任!”
明若楠無奈嘆氣:“是他上頭有人啊!”明若楠見自家相公終于反應過來,便接著道,“這十多年,新安郡出了大小事情,百姓都朝我們西南郡求援,我爹這人特愛多管閑事,所以向來是能幫必幫。這些年,彈劾新安郡太守的折子不在少數,可他仍穩穩當著山大王,怕不會是天高皇帝遠如此簡單。”
“那依娘子之見?”
明若楠見元靖誠心地發問了,便也不再藏著,將所知盡數倒出。
“我同周伯伯討論過,覺得新安郡太守應當是為京城里的某位貴人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被派到此處養老,順道兒接著幫那人或者那些人撈油水。”
元靖再次一拍折扇,明若楠以為他又要發表什么新的見解,可他卻突然露出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尷尬扯了扯嘴角,道:“對了,楠兒……今年的百花宴……要辦了……”
明若楠本是準備滾著輪椅去冰窖歇會兒的,可驟然聽見這話,她險些從輪椅上直接滾下去。去年的百花宴亦是他們的定親宴,那天的一幕幕,如今回想起來,仍是啼笑皆非。
“父皇還有心思辦百花宴?”
元靖無奈搖頭:“就是這一年來,實在發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父皇才說將這兩件事情,盡快辦了。”
“兩件?”
“一件是百花宴,大家一塊熱鬧熱鬧,第二件是三哥的婚事。”
“你兩位哥哥三年都沒過,就著急這個了?嘖嘖嘖,這皇家的情誼當真是不值錢。”
“難不成娘子對三哥娶側妃有意見?”
“我只是同情梁小柔,還有體弱多病的三嫂,這么一來,三嫂說不準更憂思成疾,回頭……”
明若楠想到這里情不自禁搖搖頭,晃著輪子,朝冰窖走去。
元靖見她推得吃力,忙上前推著她走。
“不過是此二件事你便如此震驚,那接下來我的話,你怕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塊兒明若楠正聲討天下男子的劣根性。
那頭梁府內,雖也在商討著此次的百花宴,卻是一派歡天喜地。
“賢王殿下的手傷了,小柔你記得宴席期間,多照顧殿下。”梁夫人一項項朝著女兒交代,生怕遺漏了什么細節。
而梁沖此刻也把玩著手里新得的鳴蟲,不亦樂乎。這幾日他這紅頭將軍幫著打了不少勝仗,所以他每日回來胡子都揚得老高。
“是啊,小柔,好好聽你娘親的吩咐,日后咱們梁家,就靠你了!”
梁小柔皺著眉,心里本為了即將嫁給元泩而開心不已。可她卻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爹娘的所作所為。
“爹,您終日就知道斗蛐蛐兒,我日后好歹也是王妃,說不準還是未來的太子妃、皇后,你們如此上不得臺面,讓女兒今后的臉朝哪兒擱。”
梁沖仍是專心逗著自己的紅頭將軍,笑嘻嘻道:“怕什么?我作為未來的國丈,誰不得給我三分薄面?”
梁夫人自打知道陛下賜了這婚后,翹起的眉梢就沒落下過,此時找不著北那勁頭還沒過去。
“哎,說這些旁的作何?寶貝女兒,你一定要好好伺候賢王殿下,這生的好,可不如嫁的好!”
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邊上的梁妍喝著茶,跟著笑道:“打小兒我就看出來了,咱們小柔啊,可是個大美人兒,多少人盼著嫁給賢王呢!可賢王偏偏就選中了咱們小柔!”
梁小柔被姑姑說的羞紅了臉,剛想說話,便聽見一聲冷哼。
“哼,跟賣女兒似的,也不知有什么好歡喜的?”梁玉知攙扶著梁榮進來,白了眼在場的長輩,連自己親娘都沒放過。
“父親。”
梁妍顧不上責罵梁玉知,忙起身去迎梁太師。
梁榮看著這一家子,眉頭始終蹙著。他每回來西院,見著這些沒出息的子女,心里都一陣陣難受。
“當初你們三個跪著求我,說只要小柔嫁入賢王府,今后便不再饒我,這話可作數?”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皆是打著小算盤。爹已年過古稀,怕是沒幾個年頭能活了,但賢王正值壯年,而且未來定能平步青云,順利登上大寶指日可待,如何看,這買賣都是劃算的,所以三人齊齊點頭,并未反駁。
“爺爺……好端端的,您說這個做什么。”梁小柔委屈地撇著嘴,剛才的喜悅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霎時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