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妃傾權:王爺吃棗藥丸

第三章 二小姐穆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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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習容微瞇了瞇雙眸,神色間透出一股叫人脊背發涼的冷意,“若是皇上剛有意賜婚,哪家的女兒卻平白無故的死了,父親您說……皇上是會覺得您忠心不二呢,還是覺得你為了違背圣意、抗旨不尊,竟做到這般地步!”

穆習容的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都像砸在穆顯陽心尖,穆顯陽一時竟被她唬住。

若是穆習容當真有個萬一,圣心難測,圣上不會真的以為他是想要陽奉陰違,抗旨不尊吧……

再說臣子之間關系微妙,過于親密或者過于抗拒都會引起天子懷疑,若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恐怕這穩定許久的格局,真的是要再次松動潰敗了……

穆習容雖未正視穆顯陽,卻一直在用余光暗暗觀察他的神色,見火候差不多了,她將那株草藥一捻,就要就口吞下!

“住手!”穆顯陽急急喊停,額上竟出了涔涔冷汗,“那三個條件,為父答應你便是!”

穆習容暗暗一笑,這場無形的博弈,是她贏了。

“口說無憑,立字據為證。”穆習容說完,竟當場叫人拿來筆墨紙硯,黑紙白字地將她方才所說的條件一個個寫在了紙上。

穆顯陽面色如蠟,卻是無可奈何。

他此時也總算知道了他這個老三今日不同在哪里了,那種隱隱存在的威壓與淡然無畏的氣質,恐怕連他都做不到。

而且,她竟然能從只言片語中猜測出賜婚之事是皇上之意,不知是該說她聰明,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穆習容得了穆顯陽親筆寫下的名字,這才悄悄松了口氣,其實方才她的把握左右也超不過四成,本想穆顯陽能應下一兩個已是萬幸,沒想到竟成功談下了這三筆條件,不能說不是意外之喜。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無錢寸步難行,有了這筆不小的錢財,穆習容才好辦事。

“什么?皇上要給我們穆家賜婚,對方還是寧王殿下?”穆瑩絮聽見下人打探來的消息,又驚又喜,忙問道:“說的可是我們家二姐嗎?”

像寧王殿下那樣的人,恐怕也只有她那蕙質蘭心、溫婉大方又楚楚動人的二姐這樣的女子能夠配得上了。

雖然傳聞都說寧王殿下暴戾恣睢,但穆瑩絮有幸見過寧嵇玉本人一面,只是匆匆一瞥便驚為天人。

那些可怕的傳聞,倒給他增添了一些別的男子沒有的色彩與魅力。

她也曾在午夜寧靜一人時悄悄肖想過哪位殿下,只不過他父親從來都對寧王殿下敬而遠之,她一個女兒家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近。

那下人聽見穆瑩絮最后一問,卻是面露難色,在穆瑩絮的追問下,只能吞吞吐吐道:“是……是三小姐……”

“那個廢物穆習容?!”穆瑩絮瞪圓了眼,驚道:“你確定沒有聽錯?”

“是……小的親耳聽見的,小的在前廳打掃的時候,正巧聽見老爺與夫人說這事兒呢。”

穆瑩絮皺眉不悅,對那下人擺手說道:“你先下去罷,賞錢去我賬房里領,星月,帶他去。”

“是,小姐。”那個名叫星月的丫鬟恭敬回道。

等那兩人都退下了,穆瑩絮愈發覺得不對勁,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二姐知不知道這件事……不行!我得早點告訴二姐!”

說罷,她匆匆出了房門,朝穆婉衣閨房的方向走去。

“二姐!二姐!你在嗎?”

穆婉衣的廂房與穆瑩絮有些不同,雖然格局差不多,但穆婉衣將廂房布置地更為素雅怡人,外頭是一畝花田,各樣的花兒開得盛,竟相斗艷似的,大俗大雅,很具有觀賞性。

房內熏著一種女兒家常用的香,不濃不淡,清神怡人。

穆婉衣坐在朝陽的那格窗戶邊,靜靜翻著書頁,淡金色的日光落在她的臉上,像是給她罩上了一層薄紗,似夢似幻,待人揭看。

她聽見穆瑩絮風風火火的聲音,翻書的動作頓了下,微微皺眉道:“怎么還是這樣咋咋呼呼的,一點沒有女兒家的規矩。”

穆瑩絮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二姐你和娘親有的一比,一個兩個的,凈想著管教我。”

“你要是懂點事,那里用得著我們操這份心?”穆婉衣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書卷,淡笑著道:“說罷,今日又來找我做什么來了?”

“二姐,你聽說了嗎?我們將軍府要和寧王府聯姻!”穆瑩絮一聽她問,就急急忙忙地將事說了。

“哦?”穆婉衣聽言心中納罕,反問道:“什么時候的事?你可知說的是誰?”

“是那個穆習容!”穆瑩絮說起這個就氣,神情中都帶著憤慨,“那個廢物怎么配得上寧王殿下!要說配,也該是二姐你才對!簡直是讓她賺大發了!”

穆婉衣嘴角險些一抽,索性連忙控制住了,要說她這個妹妹,被保護得太好,還真是不諳世事。

看男人只看長相,但凡長得好看的,都能把她迷的五迷三道。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么個淺顯的道理,她怎能不懂?

現下那攝政王是如日中天,可我們那多疑的皇帝陛下早就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但凡抓住什么把柄,定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攝政王府看似威懾朝野、無人敢動,實則是空中樓閣、岌岌可危。

后頭有一只手握天下生殺大權的真龍虎視眈眈著要捅穿攝政王府的命門,攝政王府怎么說都留不長了。

所以這門親事可以說是落在誰頭上誰倒霉。

穆婉衣停下思量,神色一沉,對穆瑩絮諄諄道:“穆瑩絮,你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吧?分內事沒做好,就操心這些不該你操心的,仔細我告訴娘親上次你差點把夫子氣病了,讓娘親好好扒一扒你這身皮。”

穆瑩絮氣得跺腳,她好心給二姐通風報信,卻還要被平白無故教誨一番,當下將臉一翻,跑了出去。

穆婉衣看著她跑遠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朝廷里的水流太危險,就連她父親穆顯陽都攪不響,她這個妹妹又如何能夠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