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寧嵇玉此次的身份是穆習容的隨從,一直跟在穆習容身邊。
溫氿將穆習容所住的寢殿安排在離她的主殿最遠的地方,倒不是溫氿故意如此,只不過其他宮殿都被一些東西占用了,若是要騰出來也需要時間,所以只能把穆習容暫時先安排在棲霞殿。
溫氿還沒回公主府多久,不速之客便來了。
“小氿,你可終于回來了,這段日子,你叫皇叔擔心死了,你父皇已經去了,若是你也出了什么意外,你叫皇叔百年之后,如何去和你的父皇交代啊。”
溫訾明假仁假義地關心著溫氿,叫溫氿從內心里恨得直發癢,但現在還不是溫氿能和溫訾明撕破臉的時候,所以溫氿只能假意逢迎道:“是小氿不懂事,讓皇叔擔心了。”
“別說這些,皇叔擔心你是應該的,只要你能夠好好的,皇叔做什么都可以。”
“對了,救了小氿的那位女神醫呢?怎么不見她?她可是小氿的大恩人,也是皇叔的大恩人,小氿可要帶皇叔去見一見。”溫訾明輕輕拍了拍溫氿的肩膀,笑著說道。
這是一個讓穆習容接近溫訾明的好機會,所以溫氿并沒有拒絕溫訾明的要求,她對下人吩咐說:“去請容神醫過來,說是皇叔要見她。”
“是。”
約莫半刻鐘后,穆習容過來了。
“民女參見公主殿下,參見肖王殿下。”穆習容施施然彎身行禮道。
“免禮。”溫訾明將手一抬,示意穆習容起身,“你是小氿的救命恩人,也便是本王的恩人,日后見了我們便不必行禮了。”
“多謝肖王殿下。”
“對了,還不知道容神醫你師承何處?”溫訾明喝了一口茶,像是隨口問說。
穆習容對溫訾明笑了一下,回答說:“民女沒有師父,只是對醫術頗為感興趣,自小便喜歡看醫書,久而久之的,便將各家醫術融會貫通了,如今也只是小有所成,承蒙公主和肖王殿下抬愛了。”
“哦?是么,那容神醫今日能達到如此高的造詣可當真是不容易啊。”溫訾明說著,他表情突然痛苦起來,伴隨著一陣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聲音。
溫訾明的表演意味太多明顯,穆習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但穆習容也只能順著溫訾明的意思,問說:“肖王殿下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那?”
“嗐,頭疼。”溫訾明擺擺手,皺著眉頭道:“**病了,宮里的御醫一直都看不好,但本王知道他們也是盡力了,是本王身子不好罷了。”
穆習容瞥了溫氿一眼,溫氿沒說話,但從眼神中已經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穆習容順著溫訾明的話頭說道:“不如讓民女給肖王殿下看看吧,沒準民女知道如何治殿下這頭疼之癥。”
“真的?”溫訾明驚喜道:“那自然是極好的,勞煩容神醫了。”
“還請肖王殿下伸出手來。”穆習容道。
溫訾明伸出手,顯出手腕,放在穆習容隨身帶著的一個小枕上,穆習容牽起把脈的金絲線,凝眸給溫訾明診脈。
約莫半刻后,穆習容才開口說道:“肖王殿下這頭疼之癥并不難治,許是因為殿下平日里操勞過多,沒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心中有所郁結,所以導致頭疼,想必肖王殿下在處理事情之時,頭疼之癥便會加重吧?”
“容神醫不愧是神醫,你說的全都中了,本王平日里倒還好,只是偶爾犯病,但一處理起事情來,便有些頭疼難忍,必須得吃些藥才能好,但凡藥三分毒,本王哪里敢常吃啊,于是便只能忍著。”
溫訾明嘆了一口氣,語氣沉沉地說道:“日子久了,這頭疼之癥反倒是成了本王的一樣心病了。”
“容神醫可知道,本王要如何才能擺脫這病癥嗎?”
穆習容收回診脈的東西,一邊回答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肖王殿下是因為事務頭疼,那么肖王殿下便適當放事給手下人,殿下不是樂得自在?”
“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啊,如今本王是這臨滄的攝政王,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本王來操辦,本王手下并沒有什么可用之人,又如何放心讓他們去做這些事呢?”溫訾明并不如何認同地搖了搖頭。
穆習容閉了嘴,不再多言了,只道:“那便請肖王平日好好歇息吧,若是睡不好,便燃上一炷安神香,這睡眠也是頂重要的東西。”
“你說的不錯,可那些香,本王聞不慣,聞了更是頭疼,容神醫可有法子嗎?”
“這倒是巧了。”穆習容說:“前些日子有位大人也是睡不好,民女便給他弄了一副安神的無味的藥香,將這香點在床邊,可使人安眠,肖王也可以試一試。”
“這可太好了,那就多謝容神醫賜藥了。”
穆習容微笑道:“肖王殿下如此平易近人,臨滄有肖王,是臨滄之幸也。”
這話確實夸在了溫訾明的心上,他大笑了幾聲,“哪里,為臨滄百姓謀福,是本王該做的。”
溫氿在一旁并不言語,只是不是盯著溫訾明,但大半時候,神色看起來都分外疲憊的樣子。
溫訾明像是此時才想起溫氿,對溫氿說道:“小氿受了這么多苦,眼下想必是很累了吧?倒是皇叔不周全了,小氿應該多休息才是,那么皇叔便不打擾了。”
溫氿點了點頭,起身淡淡道:“皇叔慢走。”
溫訾明剛走出幾步,卻又返身,“對了,”他對穆習容說道:“容神醫近日應當都會在小氿這里吧?若是這安神藥有效,本王便派人過來多拿幾副回去。”
“倒不必如此麻煩的,若是肖王殿下用了有效果的話,民女直接將藥方給了殿下便是。”
“好!容神醫果然與普通大夫不一樣,那本王就先謝過神醫了。”
穆習容笑而不語,朝他點了點頭。
溫訾明走后,溫氿才開口出聲說道:“你給他的藥,當真是用來安神的嗎?”
“為何不是呢?”穆習容笑了下,道:“公主殿下,這殺人的買賣,可不能心急,更何況我們面對的,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