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正是付煜的相好,褚心嫣的生母?
秦璃一想到這事,不禁在心里感到鄙夷,問道:“那個舞姬想拜尚小小為師,可是尚小小如今是知府大人的妾室,方便出來教她?”
“自是不能。”白云瑤看向付府所在的方向,道:
“但有付煜出面,這事兒,就算是不能辦成,人家也樂意請付煜幫她這個忙。”
自從秦璃去府衙,退掉了她和付煜的親事。付煜有個相好,是褚知府的二女兒,褚心嫣的事兒,在這嘉余城之中,就沒幾個不知道的。
那位舞姬當然也知道,她想去認識的人,正是付煜未來的岳母。由付煜幫她去說說,這事兒,應該能成。
白云瑤如實說道:
“加上你在退親之后,秦伯父他們,從前借給付家那些人的銀兩,付煜也得想法子還給你們。你也是知道的,他如今還沒做官兒,不能領俸祿。他爹當個知縣,一個人掙銀兩,養活一大家人,也是很難的……”
以前,萬氏在府里之時,還有人送雞鴨魚肉等物到付府,萬氏都會收下。拿雞鴨魚肉去做菜,不僅能為家里人加幾個菜,還能節約一些伙食費。
但萬氏蹲大牢去了,那些喜歡送米,送魚去付府的人們,也就不怎么愛去了。
付知縣在悅禧縣就任,不能天天回家來。
付煜除了每天要讓人做些好吃的,好給他拿去,送給在牢里的萬氏和墨玉而外,還得在去送飯了回來之后,想法子掙些銀兩,支撐家里的生計。
從前,萬氏在家,是由萬氏管著銀兩在。如今,全由付煜管著。
付煜每天一睜開雙眼,就要面臨許多的問題。
這么一大家人在一起吃飯,得買多少油,多少菜,多少肉,多少米,才夠大家在一起吃幾餐?
他父母不在家,他十五歲的妹妹,因為他們母親的事兒,非常恨秦家的人們,尤其是恨秦璃。
付煜要安慰妹妹,照顧著妹妹,免得妹妹去找秦家的人們報仇,做出些什么過激的事來。
除了要照顧妹妹,付煜還得去書院看他的小弟。
他是沒中狀元,又犯了點小錯,暫時影響了他的前程。
但是他的小弟聰明好學,還很聽他的話。小弟是他們家里的希望,無論家里發生了多難的事,他都會聽母親的話,每隔幾天,就給小弟送好吃的去。
有時候,也會給他的小弟送筆墨紙硯,送棉衣過去。
萬氏不在家的日子里,付煜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知道他父母在這些年里,有多不易。他只養活家里的人們,都覺得很累。
可他的父母在這些年里,還在貼補家族里的好多人們。
付煜想早些走仕途,卻又不好去求褚知府幫他。畢竟褚心嫣如今還在家養傷,她身上的傷,他不能為她醫;她心里的傷,他也無法為她撫平。
褚心嫣是妾室所生的女兒,在褚家,不受她的嫡母的待見。正因為如此,褚心嫣對付煜說:
“我愛你,對你是真心的。但你是和姓秦的那個病秧子,有婚約的。我此生最恨的,就是給人家當妾。我一定要嫁給你,付郎!可我必須做大,堅決不做小。不僅我不做小,也不許你納妾!”
付煜聽了,擁褚心嫣入懷中,承諾道:“心嫣,你大可放心,我會娶你為妻,絕不納妾。我心里,永遠只會有你一個人。”
“可姓秦的那個病秧子呢,你打算如何待她?”褚心嫣很是感到不放心,問道。
付煜深情的看了褚心嫣一眼,道:“你是我未來的娘子,她,只是我家里的長輩們為我物色的,未來的娘子。她于我而言,只是一個路人。你說,我能如何待她?”
沒過多久,就發生了,秦璃被褚心嫣害的落水的事。
臥房中。
秦璃聽到這里,氣的狠狠咬牙。
早就知道,褚心嫣能那么大膽的害她,也有付煜那廝的一份功勞。果不其然,他們真是一對兒什么男女。
用犬字,都顯得對犬類不夠尊重了。犬類待主人真誠,忠心。她的父母養了付煜多年,也是付出了真情的,可到頭來,她還被付煜他們給傷害了!
“我祝褚心嫣如實嫁給付煜,做大。到時,再被付煜的所有小妾們給折磨死!”秦璃詛咒道。
她就不信,付煜那么個花心的男人,會做到一生都不納妾。不讓他納妾,除非褚心嫣在做夢。
白云瑤只見秦璃難受了,難免為秦璃感到心痛,低聲說道:“都是我不好,璃兒妹妹,你別難過了。咱們不提他了。”
“講正事兒,我沒什么好難受的。”秦璃不屑的挑了挑眉,道:
“像付煜那種廢物,一個淪落到可以為了錢財,就去畫舫船上給人寫詞兒的‘才子’。我能退了他,何其幸也?又何來難受一說?”
白云瑤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么個理兒,便繼續說那些事給秦璃聽。
“那位歌姬想拜師,付煜就說,幫她去給尚前輩說說。歌姬為了感謝付煜,就給了他好些小物件兒。你所看到的,付煜掛在腰間的一塊兒玉佩,也是那位歌姬送給付煜的。”
“哦。”秦璃故意拖長了尾音,應了聲兒。
是說,那塊兒玉佩怎么那么大呢,原來,是付煜新認識的女藝人送的。那人對他,還真是慷慨啊。
“姓付的混帳東西,在拿了那個舞姬的禮物之后,是得幫她去跟尚小小說說,收她那個徒弟的。要不,她就算在嘉余府混個十年,二十年,混到她人老珠黃之時,都未必能和尚小小一樣,有陪伴某些人的機會。”
白云瑤聽了這話,很快明白,秦璃所說的“某些人”,是指的哪些人了。
她會意的點了點頭,聲音極輕的道:
“真讓你說對了,璃兒妹妹。那位舞姬就是那么想的,人家尚小小,早年在嘉余港的畫舫船上當舞姬,可以有認識安王爺們三兄弟的機會。她就以為,她只要能學到尚小小的本事,應該也能。”
“祝她美夢成真。”秦璃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道。
尚小小在嘉余城當舞姬的那會兒,能認識太祖皇帝和如今的皇上,還有安王爺。可那又如何?
早年,尚小小走近安王爺,還住進了安王府,不也沒能成為安王妃?
那個舞姬就算是拜了尚小小為師,頂多也只能和尚小小一樣,以后給人當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