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齊依依,同葉寒枝沈嫣然兩人說了會兒話便也告辭離去找人。
沈嫣然盯著齊依依的背影看了許久,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又怎么看不出齊依依心中所想是什么?只是她沒想到齊依依這樣性子高傲的人也會對一個男子這般心心念念。
這楊柳小路又只剩下葉寒枝和沈嫣然,兩人相視一笑后,沈嫣然道:“說起來,齊小姐今日能來也多虧了齊將軍,不然齊國公現在肯定還在禁足呢。”
她是不想葉寒枝發現她的心思,故而隨意找了個話題,葉寒枝聽著內心卻不平靜。
齊將軍……
齊飛桓已經“死”了,齊家能被稱為將軍的只有齊家大公子齊南。
早前蕭景瑜就曾提醒過自己說齊南和齊隱得知齊國公府的事情后會回京,沒想到他們回來的這樣快。
南疆戰亂不斷,隔京城豈止千里,然齊國公府出事至今也不過大半個月,故而齊南此次回京必然沒有提前向陛下遞過奏章,但陛下卻提前收回了對齊國公府的懲戒,到底是齊家太過目中無人,還是陛下投鼠忌器?
就在此時一個小宮女走了過來,她朝葉寒枝二人行了個禮道:“葉二小姐,玉瑩公主有事請您過去。”
葉寒枝眼底波瀾不興,淡淡問道:“公主可有說何事找我?”
那個宮女低下頭道:“這個奴婢不知。”雖說不知,但她眼底閃著的不安還是被葉寒枝瞧了個清清楚楚。
葉舒影的手段原來這般淺薄的么,竟還打的是玉瑩公主的幌子,這樣明顯的請君入甕之計也用得出來?
隨即又覺得好笑,到底是她前世太過輕信他人,竟會著了葉舒影這樣手段低劣的對手的道。
“沈姐姐,公主找我有事商議,你莫要等我,先去宴上吧。”
沈嫣然有些擔心,玉瑩公主明顯跟葉寒枝不對付,此時找她能有什么好事,于是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
葉寒枝怎么可能同意她跟去,既然別人有心請她,她自然是要遂她的愿的。
葉寒枝跟著那個宮女向另一條小路走去,沈嫣然立在原地靜靜看著,但此事她沒法插手,只能暗自祝她好運了。
那小宮女一路上也不說話,只領著葉寒枝七彎八拐的隨意走著
對,就是隨意,她走的路毫無章法,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葉寒枝好歹也在這宮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這里的路自然熟悉,這小宮女到底想要做什么?
正這般想著,前面的小宮女忽然腿一彎倒在了地上,葉寒枝眉毛一挑,卻不上前。
“怎么了?”她冷冷問道。
那小宮女顯然沒想到葉寒枝是這般的不近人情,竟然也不上前來,更別說扶她了。
小宮女臉色發紅,訕訕道:“沒事,奴婢腳崴了,休息一會兒便好。”
說著,那小宮女便要站起來,但可能真的是腳崴了,竟然沒站穩直接摔倒在了葉寒枝跟前。
“啊,奴婢該死,還請姑娘恕罪。”小宮女沒想到會驚擾到葉寒枝,嚇得趕緊求饒。
宮里的人逢高踩低慣了,此刻并不見得就是真的害怕,多半是不想惹是生非讓她懷疑。
葉寒枝也不想跟她計較,只道:“公主到底找我何事?”
小宮女還跪在地上,此刻聽到“公主”便兩個字有些慌張,看來這是個膽小又沒經驗的主。
她今天的心情算不得好,不想跟她兜圈子,也不想把自己圈進去,她現在只想知道葉舒影到底在算計什么,只有這樣她才能及時應對又不惹一身腥。
“說吧,你帶我繞了這么久到底是為什么?”
那小宮女知道事情敗露,但死活不肯承認,只說是公主有事找她,其余的一概不知。
嘴倒是挺硬。
“當真是公主讓你來找我的?”葉寒枝淡淡問了一句,那小宮女有些猶豫,但還是道:“是。”
葉寒枝繼續道:“可是方才遇到公主時她為何不說?”
小宮女詫異的抬頭,見葉寒枝眼中篤定的神色更慌了,公主何時見過她?
“你可知道假借公主的名義來謀害大臣之女被發現后是什么后果?且不說陛下會如何裁決,就是玉瑩公主也不會輕饒了你!你的聲音樣貌我已經記下,除非你能保證我活不過今日,否則你知道你會有什么下場!”
這句話可不是葉寒枝編來唬人的,按照玉瑩公主的脾氣,要是發現自己被人當槍使那后果可是極為嚴重,她不能直接動葉舒影,但一個小宮女她還不放在眼里。
那個小宮女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里,知道自己今日的任務是沒法完成了,而她又如何能保證葉寒枝活不過今日?她可不敢殺人。
小宮女低著頭哭道:“奴婢也是被逼的,小姐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誰逼你了?”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也不知是哪個宮的公公,奴婢從沒見過他,是他威脅奴婢,讓奴婢在今日尋個合適的時機將您引到御花園后山的蓮池去。”
葉寒枝不知她話里的真假,繼續試探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聽他的話,反而帶我在這里繞了這么久?”
“奴,奴婢實在害怕,奴婢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蓮池那邊又有那么多人,奴婢實在害怕。”
“蓮池那邊有什么人?”
小宮女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陛下,定王,還有幾位皇子和年輕的大臣都在。”
“睿王殿下可在其中?”
“……在的。”
“他讓你將我引過去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只聽他隱約說起過,說什么‘不貞于人前’……”
原來如此。
葉寒枝心中大致有了猜測,齊氏和葉舒影原來是想設計毀她名聲么?
的確,名聲毀了,那她便沒有了價值,父親不會再看重她,睿王對她心有芥蒂自然也不會喜歡她,就算日后她嫁給了睿王,對葉舒影而言也已經無足輕重了。
只是這“不貞”’之名她們要如何附加于她?
葉寒枝仔細想了想,自己沒吃過什么也沒喝過什么,更沒有聞到過什么異香,想來應該沒有對她下藥什么的。
不過既然知道了,那她自然不會再去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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