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道川回來得很晚,若舒沒見著人。
第二日男武舉的決賽更加驚心動魄,晚飯時忠湛和忠淇、忠源依舊議論著。
“當時若不是父親反應快,飛身下臺扯住他的衣腳,恐怕那個榜眼就要遭殃了。”忠淇說道。
“那樣摔下去,不死也是個殘。”忠湛輕飄飄地說道。
“當時差點把我嚇個半死。”忠源插嘴道。
“總說這些我還如何用飯?”若舒開了聲。
終于安靜了,若舒一直信奉有理不在言高和一爭不時之勝負。對這種拳來腳去的比試實在沒有興趣,這次武舉弄得她家宅不寧,丈夫終日不見人影不說,幾個兒子也終日為了這事聒噪不休,喜歡安靜的若舒實在有些忍不下去。
蘭芷心知若舒最近心氣一直不順,就開口說道:“夫人若是覺得菜不對胃口,不如讓夏莓將今日送來的西瓜切了來,爽爽口。”
若舒卻說道:“不要,省得吃了又腹痛。”
忠湛卻說道:“就有西瓜了么?快些切了來,我等今日坐在車頂,被太陽曬了一天,正口干得很。”
蘭芷聽了,看了眼一旁的夏茵,夏茵連忙去廚房吩咐去了。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秦道川在自己旁邊窸窸窣窣,若舒有些心煩,翻身朝內,秦道川卻將她摟了回去,說道:“醒了,正好。”
若舒攔不住他的手,只得說道:“別鬧,我不舒服。”
秦道川聽了,說道:“哪不舒服?”
若舒說道:“別問了,就是不舒服。”
秦道川嘆了口氣,說道:“嫌我最近回來得晚了?今日終于比完,明日起就可以日日陪著你了。”說完繼續解著若舒的衣帶,若舒無奈地說道:“別脫了,我身上來了。”
秦道川頓了一下,說道:“你的日子不是這幾日,每次都是如此,總要我千告萬勸才肯。”
若舒卻說道:“我的日子你記著做什么?”
秦道川終于停了下來,說道:“這種事還需記么?經過幾次不就曉得了。乖,很晚了,莫耽誤了時間,到時候你又精神不濟。”
若舒仍是不肯,說道:“真的,不騙你,現在肚子還有些痛。”
秦道川順手摸了下去,笑著問道:“哪疼?”
若舒見他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恐怕是要早做打算了,我看我一直半會是斷不了了。”
秦道川一頭霧水地問道:“話又說半截,到底哪里不對?”
若舒說道:“從上月起就如此,只停了半個月,又來了,時不時還肚子疼。”
秦道川一聽,幫她整理起衣服,說道:“看過大夫了嗎?”
若舒說道:“這種事,一時也尋不到合適的大夫。”
秦道川翻身起床,拿起外衫套在身上,說道:“明日白天不得空,我現在去請大夫,你若困了就先睡,反正也是問蘭芷。”
若舒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不見人了,只聽他跟外面值夜的說了句,“去叫蘭芷起身,說我去請大夫了。”
回來時,若舒果然睡著了,秦道川將她輕輕移到外面,示意蘭芷準備為她診脈,然后走出拔步床,對等候著的許芫桐三兄說道:“有勞許御醫了。”
許芫桐三兄診了脈以后,回到圓桌坐下,對著蘭芷說道:“你不是有記錄嗎?拿來我看。”
蘭芷忙將早就備好的記錄遞了過去,許芫桐三兄仔細翻看完畢,問了句:“我看你這上面沒有記錄,夫人之前可曾小產過?”
蘭芷連忙搖頭。
許芫桐三兄對著秦道川說道:“那就奇怪了,我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小產不久再有孕就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很容易誤診,以為是淋漓不盡。”
屋內的人聽到有孕這兩個字,一時都沒說話。
許芫桐三兄接著說道:“我也看了夫人的飲食,其中并無活血之物,按理不應如此。”說完看著秦道川,示意他要蘭芷回避一下。
秦道川就對蘭芷說道:“去給許御醫上茶來。”
蘭芷會意,退了出去。
許芫桐三兄望著秦道川低聲問道:“還有一種情況,房事太過也會對孕婦造成損傷。”
秦道川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說道:“這兩月我忙著武舉,并未如此。”
許芫桐三兄見他如此坦然,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就要夫人的侍女再回想一下,還用過或者碰過何種活血之物了。”
秦道川一聽到活血二字,突然想到了什么,失聲說道:“該死,我怎么沒想到呢?”
床上的若舒似被吵著了,翻了個身。
秦道川連忙低聲說道:“許御醫,前次內人傷了腳,之后每逢變天總喊腳酸,我就拿了活血化淤的藥給她推拿,用過幾次。”
許芫桐三兄說道:“拿來我看。”
秦道川趕忙走到床頭,從小柜子里尋了藥出來,轉身遞給許芫桐三兄,許御醫打開聞了聞,說道:“這就是了,里面的藥有活血的功效,夫人病癥的由來總算是找到了,我先開一劑藥方,夫人且服用著,半個月后我再來。”
秦道川連忙拿要蘭芷拿來筆墨,要讓許芫桐三兄寫方子。
許御醫見他一副懊惱的模樣,安慰他說道:“大將軍且寬心,暫且無憂,夫人最近靜養為宜,無事最好不要起床,半個月后若有好轉,就可放心了。”
秦道川點了點頭,依舊愁眉不展。
許芫桐三兄早知他對這位夫十分上心,走時還寬慰了他幾句,并且說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告之旁人,將軍也待夫人胎象穩定之后再公布喜訊吧。”
秦道川道謝之后,執意將他送至大門外,并要秦東親自護送回府。
站在國公府大門外,秦道川回首望著國公府和大將軍府兩塊并排掛著的牌匾,默默地出了會神。
回府后,直奔小祠堂,獨自在里面跪了半宿,焚香禱告,希望列祖列宗能保佑若舒和她腹中的胎兒平安無事,不然他要如何面對將來。
第二日若舒睜開眼,便看到秦道川擔憂的眼神,心想壞了,莫不是自己身體真的出了事。
兩夫妻就這樣各懷心思,四目相望,直到秦道川回過神來,說道:“你醒了?”
若舒回避著他的眼神,準備起身,秦道川卻攔住她,依舊讓她躺下,說道:“辛苦你最近躺在床上,好好養胎,無事切莫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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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舒好奇地問道:“我明明是月事不盡,怎么會是養胎,你請的什么大夫,準不準?”
秦道川說道:“許芫桐的三兄,前次幫你診老六的許御醫,有婦科圣手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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