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林夏煙直接沒暈過去,眼前這個男人,雖說人模人樣的,可是一看就是個中年大叔,穿著一件黑背心,一條花短褲,腳上一雙塑料拖鞋。
他叫她媳婦,這讓林夏煙著實有些接受不了。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咧!
還沒待她開口說話,葛倩柔便立即笑意盈盈地向林寒和謝盼晴介紹了起來:“這位,就是我說的常二柱了,怎么樣,模樣還挺俊的吧,我就說嘛,你家這個白撿來的丫頭算是撿了個大便宜了,嫁給他,后半生享福咯!”
林夏煙心里那個氣啊,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就碰上個這么愛替人做主的二奶奶,她才不要嫁人呢,前世遭遇的一切讓她明白,自己努力,多掙錢,將來才會過上好日子。
“我不同意!”
這是今天晚上以來,林夏煙說的第一句話,一開口,就讓眾人吃驚不小。
待謝盼晴回過神來,她想起了白天林夏煙干活時的輕松模樣,也立刻站在了她的身后:“對,大米提回去吧,我們是不會要的,無論如何家里也就添一雙筷子的事,不至于把人都給賣了!”
這些天,謝盼晴總算是找著了一個能幫她干活兒的人,渾身都輕松了不少,要讓她這個時候把能干的林夏煙放走嫁人,她才不會那么傻呢!
“哇,娘,白花花的大米飯,我想要吃,白花花的大米飯,好多呀!”這個時候,一臉好奇的林小魚已經利索的打開了裝米的袋子,白花花的大米撒了一地,她卻玩得不亦樂乎。
林以書和林以亦兩個男娃也從條凳上跳了下來,興奮的一人手里抓起一把大米:“娘,是真的大米,我們好久都沒吃過大米粥了!”
一直以來,平日里都是吃些紅薯湯,紅薯還少的可憐,所以,這些娃兒看見大米心動,林夏煙也不覺得奇怪。
謝盼晴原本是不為所動的,但是眼神瞄到那袋子灑落出來的大米,眼里有光在閃動。這袋子米,若是熬稀飯吃,加點紅薯,可以讓他們一家人吃上半年綽綽有余!
見謝盼晴都咽口水了,林夏煙可著急了,她才不想自己就被一袋子大米給換走了呢!
她沖著常二柱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常二柱這個從來沒有親近過女人的男人見林夏煙對他做這個動作,差點沒幸福的暈過去。
他立即大步上前,湊到林夏煙的跟前,一副隨時聽候發落的樣子。
林夏煙的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耳語道:“若是我給你3袋大米,你是不是可以不娶我?”
這個年代,糧食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林夏煙不是不知道。
既然她只值一袋大米,那么三袋大米想必足夠贖身了吧!
常二柱沒料到,林夏煙是要跟他說這個,他立刻漲紅了一張臉,退后一步,看著林夏煙,然后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他才說了一句:“行!”
也許是看出了林夏煙的不愿意,常二柱一把將地上的大米扛了起來,朝外面走去,他將米放在門外,接著又走了進來:“夏煙,過幾天我就來你這兒拿大米,若是你拿不出三袋米給我,那我可就要八抬大轎的把你迎娶過門了!”
常二柱雖然自小父母雙亡,但人還是挺爽快的。
見常二柱都撂下話走了,葛倩柔和麻媒婆立馬訕訕地道別起來。
麻媒婆一抹滿是油星子的嘴巴,笑著道:“今天多謝林家大嫂的款待了,他日要是需要牽紅線搭橋,盡管找我麻媒婆,絕對給你們優惠哦”
麻媒婆兩眼笑成了月牙兒,葛倩柔則只淡淡的說了句:“告辭!”她看著林夏煙,眼神中帶著一股子不屑。
從那天抽簽結束后回家,她就徹夜未眠,想的就是,那日的事情,前前后后盤算著,就是她林夏煙搗的鬼。
雖然是個年紀也算不上很大的丫頭,但是既然跟她作對,她就得好好招待招待她。
這次雖然常二柱走了,可是這丫頭顯然是放出話來了,要給他三袋米,這三袋米,三天之內,諒她也變不出來,就是這謝盼晴一家子翻個底朝天,那糧食也是湊不出來這么多的。
葛倩柔思索至這兒,臉上的神采立刻變得好很多,她大步朝前,離開了這處新房,麻媒婆緊跟著她后面離開了。
當大家伙兒再次坐下的時候,林寒則一拍桌子,有些氣惱道:“這葛倩柔,簡直欺人太甚!”
方才原本他是打算給林夏煙想想辦法的,可林夏煙卻自作主張的要給對方三袋米贖身,他嘴巴張了幾次,也不知該如何改變這一事實,遂就作罷。
可是,回過頭來想想,林寒覺得,這個女娃,估計是在他家呆不長了,因此又不免有些惆悵。
“夏煙啊,你怎么那么傻,你知道三袋米的分量嗎?那可是我們一大家子全年的口糧啊,就是現在,我們這剩下的糧食也沒有那么多,三天以后,你怎么給那個常二柱交代啊?”
每日里,他們一家人都是就著一點點紅薯湯度日,這大米對他們來說,可是個稀罕玩意兒。
“謝謝盼晴姐,我會想辦法的,您不必太擔心!”
農村的夜,總是那么的漫長而漆黑。
大半夜的,林夏煙兩眼一睜,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
她看了看旁邊的謝盼晴和幾個娃娃,謝盼晴是個會打鼾的,此時正鼾聲如雷的睡著,不時地吸吸鼻子。
而那幾個小娃娃,則各自天南海北的躺著,姿態各異,借著一點點的月光,林夏煙一邊淡笑著,一邊給他們蓋好毯子。
她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帶好門,然后穿過堂屋,朝著屋后的院子走去。
院子的后面,有個儲藏室,她打算在那里悄悄進空間看一看。時間不多了,三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她的空間能不能弄到三袋子的大米。
當時是為了能盡快擺脫掉這次荒唐的婚事,她便那么說了,但實際操作起來,她的心里還是有些打鼓的。
“咯吱”一聲響,儲藏室的木門被林夏煙給推開來,許是太久沒人用,倉庫里黑漆漆的,散發著一股霉味。
林夏煙嗆咳了幾聲,一只手在面前揮了揮,就準備把門從后面給它關上。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