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于府回來,敏妍覺得有些累,便也沒注意到芍藥那不自然的神態,早早的洗過,爬上了床。
正睡的暈乎間,卻感覺床邊有人,敏妍猛的睜眼,眼神清明沒有一絲剛醒的朦朧。
感覺到她故意急促,黑影忙出聲,“是我。”
隨即敏妍抽了,“你怎么在這。”
敏妍覺得,自己不喜歡叫人守夜這個毛病要改改了。
誰能想到沈程來過一次,還能再來第二次。
像個幽魂似的站在床邊,膽小的,恐怕會被嚇死,他身上還帶著酒氣,顯然是喝了不少。
也是,今日他露了那么一手,立了大功,杜府的人,怎么能不敬他幾杯。
見是沈程,敏妍警惕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不雅的打了個哈氣。
烏漆墨黑中,敏妍不知道沈程那冷硬的面上此時滿是柔色。
“今日,你沒理我,是……還在生氣嗎?”
沈程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借著酒勁,于是又偷偷摸來了,簡直把王府,當成了自家后院。
此時,祁峙的書房,剛熄了燈,就有黑衣人來報,沈程又進了郡主院子。
這大半夜的,黑衣人不好私自進去抓人,于是來稟了祁峙。
祁峙猛的從床上翻起來,剛醞釀出了困意,一瞬間消失干凈。
“半個時辰,如果沒出來,讓白雪進去。”
白雪是祁峙暗衛里,唯一的女子,雖是女子,可那殺伐果決,絲毫不輸男子。
祁峙本想把白雪給了敏妍,光明正大的放在她身邊,只是,又怕敏妍多想,覺得是自己監視她,所以,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不正好派上了用場。
一高大一嬌小兩個黑影,悄無聲息的,齊向敏妍的廳蘭院掠去。
廳蘭院,敏妍的臥室,敏妍目光復雜的看著沈程。
“你喝醉了?”
“沒有。”
“沒有怎么會做出這么幼稚的事?”
敏妍蒙在絲被里說出這句話。
沈程黝黑冷硬的臉上浮現一絲尷尬。
“……就是想來看看你。”
約了幾次都被拒絕了,今日在于國公府見到人,沈程便徹底忍不住了。
敏妍聽了這個回答,瞬間被取悅了,唇角微揚,眼底滿是笑意。
“將軍是想我了嗎,明明還有一個多月就成婚了,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見我?”
聲音帶著滿滿蠱惑味道?
說話間敏妍坐起身子,露出雪白的里衣,邪靠在床頭,渾身慵懶無骨,卻又透著無盡的魅惑之意。
屋里明明沒有點蠟燭,沈程卻似看清了她每一個動作,深邃的眼眸里閃過火光。
敏妍勾勾手指,那漫不經心的動作,卻讓沈程控制不住的走過去,順著她的意,坐在床沿,只是,渾身的肌肉緊繃著。
敏妍只能看到個黑影,坐下了,她抬手向著他腦袋的地方摸過去。
他面上帶著從外面進來的微涼,沈程只感覺到那柔若無骨的手在他臉上巡游。
好似又在疤痕處停留了一瞬,他緊張的攥緊了拳頭,只聽自己砰砰的心跳,好似要震碎胸腔。
當那溫熱的手指摸到他的唇角,沈程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微張嘴竟含住了它。
敏妍只覺指尖一熱,然后輕笑出聲。
也許是借著酒勁,也許是借著黑暗,沈程的膽子大了許多。
聽到這聲輕笑,他知道敏妍沒有惱,像是向天借了十個膽子?
沈程突然的伸過腦袋,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這么黑的屋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準確的找到她唇的。
沈程只敢靜靜的貼著她,不敢有別的動作。
敏妍感受著他粗重的呼吸,她壞壞的伸出香軟的舌尖,輕舔了他一下。
沈程只覺一個激靈,然后有什么東西順著他這一愣,滑進了他口中。
沈程只知道啃咬,還不知道吻還能這樣,一時如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粗糲的大手不自由的攬住敏妍,將她禁錮在自己寬闊的胸口。
直到最后,敏妍只覺得舌根發麻,整個口腔都被他巡視了一遍,而沈程似還覺得不夠。
敏妍用力的推開他,沈程將下巴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喘著粗氣。
敏妍念叨了一句,“你學的倒是挺快。”
沈程有些得意,暗啞著聲音道:“是因為師傅教的好。”
“是嗎,那下次再教你一招。”
“為什么是下次。”
他想這次就學,只聽敏妍輕笑道:“這次沒時間了。”
沈程身體一僵,意識回籠,才感覺到屋里多了個人。
他轉后看去,只見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著,只露出兩只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冷冽又詭異的光。
沈程瞬間將敏妍攔到身后,凌厲的看著黑衣人。
“你是誰,想做什么?”
敏妍被他這下意識的動作溫暖了,覺得自己對他的心動,好像又多了點。
只見對面的黑衣人恭敬的抱拳行禮。
“白雪見過郡主將軍,沈將軍,王爺請您過去喝茶。”
聲音清脆又冷,卻是個女子。
白雪先是見了禮,才道明了來意。
敏妍能感覺到沈程瞬間僵直的身子,任誰半夜潛入未婚妻的閨房,結果被老丈人發現了,都會緊張的吧!
敏妍拍拍沈程的肩,不知是安慰還是看戲道:“祝好運。”
沈程垮下肩,臨走瞥了敏妍一眼,黑衣女子還保持恭敬的姿勢。
沈程輕吸口氣,“走吧!”
讓女子走在前頭,沈程走在后面,怎么來,怎么出去。
不是沈程相信這女子的話,而是這靖親王府,他進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若非王府的人,又怎么能這么來去自如。
若這女子真是刺客,他在后,但凡她有一絲動作,他都有信心,能在瞬間,將她一擊斃命。
兩人出去后,敏妍眼角帶笑,又蓋上被子,睡去了,只是睡夢中,總免不了的要夢見那人。
白雪把人帶到了祁峙書房門口道:“王爺,沈將軍到了。”
“進來。”
沈程只不過初時緊張了一下,一路走來早就恢復了平靜。
白雪打開了門,沈程面色如常的走了進去。
等他進去后,白雪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中。
沈程進了書房,卻見祁峙銳利的目光不住的審視他,半點沒有第一次見他時,那種慈愛滿意。
剛剛平復的心,不由又緊張了,他集中所有的精力,來應對未來老丈人的盤問。
半晌,祁峙開口了,“沈將軍的婚事,準備的怎么樣了?”
沈程一愣,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卻還是老實回道:“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甚零碎的小東西還要購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