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見林青不說話,又站在山茶身邊,瞬間明白了,不自然的干咳了聲。
“今日走的急,就同郡主一起了。”
好容易打發了林青,天色也不早了,沈程心里又惦記著事,就沒再往前院去,直接同敏妍回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敏妍直接吩咐丫頭準備沐浴,剛剛在外頭沾了點他最厭惡的味道,忍到現在已是極限。
見敏妍腳都不停的往浴間去了,沈程想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沈程只覺得心里像有幾百只螞蟻在爬,讓他不得安心。
大半個時辰后,敏妍出來了,剛沐浴過的敏妍,散發著水氣,卻又如嬌嫩的出水芙蓉,讓人移不開眼。
沒注意沈程的愣神,敏妍道:“你也快去洗洗吧!”
“哦,好。”
沈程狼狽的逃了出去,那比平日里加快的步劃讓敏妍疑惑。
“他怎么了?”
芍藥給她擦頭發,聞言憋不住笑道:“自然是見不得郡主的美色。”
郡主沒注意,她可是看的清楚,將軍方才可都看傻了眼。
敏妍失笑,芍藥將那一頭烏發擦了大半干,沈程還沒有出來,打發下去芍藥,敏妍不由暗自納悶,平日里也沒見洗個澡洗那么久過。
又等了一會兒,沈程還是沒有出來。
敏妍無聊的想起,上次那本怪志奇談好像沒有看完,她記得是叫綠蘿收起來的,應該是在那邊的箱子里。
這會綠蘿應該已經歇下了,敏妍便自己去找起來。
一打開箱子,是沈程的衣服,敏妍剛想蓋起來,就看到衣服下面,有一角的書紙漏出來。
敏妍不由好奇,什么樣的書,竟讓他寶貝的藏在這里。
沈程把水都泡涼了,又在冷水里呆了許久,直感覺到冷,才發現自己洗個澡洗了那么久,趕緊出來,草草的穿好衣服。
一進臥室,就看到敏妍斜靠在床上在看書,一副認真無比的模樣。
沈程本不欲打擾,只是,那書封他怎么看怎么熟悉,突然,像雷劈般滯住了。
那不是林青在成婚前夜,給他的那本……
沈程正不知如何是好,敏妍卻抬起頭看過來,眼中的戲謔讓他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將軍,這本書,沒看完吧!”
沈程急急走過來,伸手去搶,敏妍一閃,他搶了個空。
“將軍看這個多無趣,不如本郡主親自來教教將軍。”
話落,拽著他的衣領撲上她,兩人的唇,緊緊的貼在一起。
說好的談話,自然也不成了。
登仙樓事后,有不少人知道了祁向晹,私下交好學子之事,更是沒幾天就被御史一狀,告到了祁嶶那里。
金鑾殿上,祁嶶沒有一句重話,反安撫他,“交朋友是好,可也要注重人品。”
祁向晹便知不好,了解祁嶶的都知道,他這樣平淡,才是真的起了懷疑。
祁向晹還要辯駁,祁嶶卻又轉臉,問起了別的事來。
之后一連幾個早朝,都沒有他說話的余地。
反倒是一直不爭不搶的祁向明得了祁嶶的關注,明明沒做什么,卻一連得了好幾次夸獎,還時不時的得到賞賜。
祁向晹便知道,這是祁嶶在敲打他呢!
祁向晹也不是蠢的,當即以準備婚事為由,請了早朝的假,直到后來直接搬出了皇宮。
以行動證明自己并無覬覦皇位的野心。
時間進入臘月,各行各業都進入收尾的忙碌中。
京都,一個平淡的早晨,突然一陣轟隆聲傳來,仿佛是天塌地陷般動靜。
祁嶶昨夜睡的本就晚,更是被早早的吵起來。
陰沉著臉聽吳統領的回稟。
“稟陛下,巒山塌陷,臣帶人查探,發現那里是一處精鐵礦山,只里面的精鐵已經被采,整座山空了一半,所以承受不住,塌了。”
祁嶶握著龍椅扶手的手,青筋凸起。
“精鐵礦,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挖,而你們卻一點異樣都沒查探到,朕養你們何用。”
“陛下恕罪,臣失職。”
吳統領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祁嶶鎮怒道:“給我查,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膽大妄為。”
“是。”
吳統領應是,只他人還沒出去,外頭的小太監就來稟。
“陛下,昭和郡主求見。”
祁嶶沉著臉,“她來做什么,不見。”
小太監見祁嶶一口回絕忙道:“昭和郡主說,是為了巒山來的。”
祁嶶猛然想起,巒山不就是敏妍的產業嗎?當初她買一座山養動物,鬧得大張旗鼓。
連祁仲馨都跟著折騰也要買個山養獵物。
想到這里,祁嶶眼神陰郁,“叫她進來。”
敏妍急急進來,連禮都來不及行,就憤怒的開口道:“皇伯,你一定要為敏妍做主,敏妍剛買的山頭,獵物才健壯起來,還沒來得及去過癮,就被人掏空了,這仇您一定要為敏妍報了。”
祁嶶凝視著敏妍,意有所指道:“敏妍,那山是你的,期間你就沒去看過,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的察覺嗎?”
敏妍跳腳道:“察覺個屁,本郡主要早察覺,還不拔了他的皮,不明不白的,讓本郡主吃了那么大一個血虧,讓本郡主知道他是誰,定撅了他的祖墳。”
敏妍惱怒的連粗話都爆出來了,可見怒火。
祁嶶定定的看著她,顯然還沒有完全的相信她。
“前些日子我聽說你要在巒山里挖洞,建個什么地下宮殿?”
說到這里,敏妍更惱了,“說到這個我就來氣,若我早動手,那里的東西定不會便宜外人,天下都是皇伯的,何況一個鐵礦,皇伯,你快派人,務必要把那惡賊抓住,您若抽不出空來,把這事交給敏妍也行。”
祁嶶唇角帶笑的看著她,眸光微閃。
“好了,這事朕已經交給足統領了,你就別管了。”
“怎么能不管,那可是我花了十幾萬兩買下了山口,還打算明年帶皇祖母過去避暑,結果這就被人給毀了,敏妍怎么能咽下這口氣。”
說著話,敏妍咬牙切齒的跺腳。
“不甘心?那你有頭緒嗎?”
這事出來,祁嶶比敏妍還要惱火,那可是精鐵礦。
“要什么頭緒,敏妍只知道誰家多了點不該有的,那就抓起來,嚴刑逼問,看她是命重要,還是身外之物重要。”
祁嶶看著敏妍,又瞥了眼吳統領,吳統領心領神會的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