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傅一卓這些日子被敏秀管制著,哪也不能去,就連同僚的邀約都得敏秀點頭才能去,而她十次有八次都不會點頭。
這樣的日子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于是在某一日,傅一卓想起來他母親給他收的那房妾侍水柔。
水柔,就如她的名字,溫柔細膩的一朵結語花,否則傅一桌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那么久。
只是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
被敏秀壓制的毫無地位可言,在水柔這里找到了男人的自尊。
水柔越是對他恭順小意,他便越舍不得她,去找她的次數越加勤快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瞞著敏秀的,直到有一次水柔羞答答地告訴他,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傅一卓只能用晴天霹靂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是喜歡留戀和水柔在一起的溫柔時光,卻從沒想過光明正大的背叛敏秀。
且他們現在正是需要靖親王支持的時候,若讓敏秀知道了這事,傅一卓不敢再想下去。
可在水柔泫然欲泣的脈脈深情中,他又說不出不要孩子的話。
以至于傅一卓這幾日是又煩躁又焦急。
只是他還沒想好解決的辦法,敏秀身邊的丫頭便來叫他。
傅一卓狠狠地抹了把臉,收拾好心情隨丫頭去了。
他剛進了院子,便看到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水柔,敏秀斜靠在軟榻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傅一卓只覺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
強撐著笑過去,坐到敏秀身邊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
敏秀撫著漸大的肚子,眼神瞥向跪在那兒的水柔,悠悠道:“不認識嗎?”
敏秀明顯感覺到這人身子僵了一下,心中嗤笑一聲。
傅一卓尷尬的道:“我只是只是……”
敏秀他這敢做不敢當的模樣,接過口道:“你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又以為本郡主真是那小肚雞腸之人,你放心剛剛我已經將水姨娘安置在玉梅苑,也撥了幾個手腳麻利的下人去伺候,保準張她肚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
傅一卓詫異的看著她,似是不敢相信,敏秀竟是這樣的心胸開闊,連為難水柔的意思都沒有半點。
傅一卓松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將敏秀看得太輕了。
哪怕她是靖親王最疼愛的郡主,也一樣得遵守女子的三從四德。
傅一卓深情的看著敏秀,眼中是滿滿的感動,“敏秀,謝謝你,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敏秀什么也沒說,只是唇角漾出絲絲笑意,只顧著高興的傅一卓,壓根沒覺得敏秀這笑有什么古怪。
水柔被兩個婆子攙扶著待下去了,同行的還有兩個十七八歲的丫頭。
水柔看看傅一卓,張嘴想說什么,可見他滿心滿眼都是敏秀,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過了幾日,傅一卓去看水柔,見那兩個婆子丫頭伺候的無比盡心。
就連她的吃食也是精致無比,且有些是連敏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
傅一卓便越加得意,敏秀對水柔的盡心盡力,恰恰說明了她在意自己。
小蘭不解的問敏秀,“郡主你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敏秀笑的意味深長,“我沒覺得自己委屈呀!你且看著吧!”
敏妍說找個機會見云曦,直到春暖花開的三月才真見著人。
云曦還是那樣的淡然,好似對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進不了他的內心。
看到敏妍,云曦也沒有表現的多驚訝,“許久不見郡主了,郡主安好?”
敏妍看看與他同來的韓凝霜,勾唇笑道:“我是挺好的,只是不知云曦這些日子過的如何?”
云曦道:“自然也是好的。”
“那就好,本郡主原還想著,因為我讓你受了連累,心里過意不去,如今聽你說好,那我便放心啦了。”
云曦微滯,“郡主這是何意?”
敏妍看向韓凝霜,直接道:“凝霜,我能跟他單獨說幾句嗎?”
韓凝霜悶不吭聲地站起來向外走去。
敏妍這才看著云曦道:“有些話我想直接問云曦公子。”
“郡主請說。”
“你對凝霜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曦的目光微變了瞬,只是它很快用低頭掩飾過去了。
“韓姑娘是個好姑娘,只是在下身份低微,不敢肖想。”
敏妍指尖輕敲桌面,好一會兒才道:“云曦這么說那我就實話實說了,聽說韓將軍正在為凝霜挑選夫君,看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白尚書的嫡孫白辰。”
敏妍注意到,當她說出白辰的名字時,云曦的緊繃。
室內陷入了寂靜,敏妍悠哉的看著對面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云曦輕笑道:“不知郡主跟在下說這些是何意?”
敏妍輕聲道:“沒什么,就是想說,那位置本來是你的,卻被別人鳩占鵲巢,不知云曦公子心里是何滋味?”
云曦猛的抬頭看向對面的人,眼中再沒了淡然。
語氣帶上了些微的冷意,“郡主還知道什么?”
敏妍挑了挑眉,“比公子所想的多一點。”
云曦握緊了拳頭,不知她這多一點到底是多少。
出了茶樓,敏妍神清氣爽,看慣了他的風輕云淡,偶爾見他吃癟,也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只是這樣的景色以后都要便宜韓凝霜了。
這人口中說著不在意,卻不自由的跟韓凝霜糾纏那么久,若真像他說的毫不在意,以他的脾氣,早就有無數的理由脫離這樣的境遇。
敏妍走了,韓凝霜走進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郡主跟你說什么了?”
云曦復雜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隨即搖了搖頭。
韓凝霜皺了眉,又問道:“那你心里還想著郡主嗎?”
云曦這會兒真是哭笑不得,不明白他的腦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都過去了這么久,竟還會將他和郡主扯在一塊兒。
卻又知道她的性子直,若不解釋清楚,恐怕真的會一直這么以為。
“別多想了,郡主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物,云曦對她只有敬佩感激,并無傾慕。”
寒凝霜聽他這么說,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