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發女人說的地方是之前路過看到過的廠子名字,地址也隨便說,至于什么工人具體生產什么,她就更不懂了。
只能胡亂道,“我們工廠大著呢,一共八百多人,主要生產床單被套,你們也知道的吧,絲綢被面很受歡迎,因為生意好,所以才需要女工,怕刮壞了絲綢被面,才想要年輕的姑娘,她們的手嫩。”
她以為過關了,沒想到話音剛落下就聽到穆驚蟄追問。
“那一片的話,現在廠子還挺少的吧?而且絲綢被面的話,那不可能人工做,肯定是機器吧?你們用什么型號的機器?八百多人加上機器,那規模很大呀,那廠子面積肯定更大,也肯定是有自己牌子了,你們什么牌子的?有沒有在電視臺或者廣播上打過廣告?”
“你說說我看有沒有聽過,還有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人事的?
幾句話說得卷發女人徹底卡殼,鬼知道機器是用哪種,她更不知道什么牌子,更不要說什么電視臺廣告。
她就不懂了,為什么穆驚蟄會懂這些?她說什么都能接上,甚至她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而且為什么聽她話的意思,好像去過一樣?
穆驚蟄還真去過,不過是上輩子了。
這個世界是小說世界,算是平行或者架空的,有很多虛構的地方,但有些地方又和現實一樣,比如一些城市。
穆驚蟄上輩子去的時候,那個城市已經發展得很好了,現在扯一扯也是可以的。
看卷發女人卡住了,穆驚蟄不耐煩催,“說啊,怎么不說了。”
“你問這么過干嘛?你又不能真去問。”卷發女人竭力鎮定。
“怎么不能真去問,我就是要真去問的,我做生意的你不知道?和我合作的人天南地北的哪的人都有,我也和你說的那邊的人做生意,你說了我就去問問他。”
這話是假的,不過穆驚蟄要真問也不是不可以,她沒什么可心虛的,該心虛的不是她。
穆驚蟄好整以暇看著,而卷發女人是徹底慌了。
她什么都回答不出來,而且越說可能露餡得越多。
到最后她只能胡攪蠻纏,“你又不去,問這么多干什么,誰知道你問了要做什么,我為什么都要告訴你,我就是好心讓大家一起去掙錢,不去就算!”
她說完甩頭就要走,卻被一聲暴喝叫住。
“等等,誰說你可以走了。”
卷發女人回頭一看,就看到邵南從穆驚蟄身后走出。
“今天你要不說清楚,就別想走出這道門了。”
卷發女人看他一個小孩態度這么囂張,氣得臉都青了,“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不著。”
她說完呸了一聲,身體一扭就要走。
“大家幫我攔住她。”穆驚蟄開口。
卷發女人嗤笑,心說誰聽你的,結果才走了兩步,就被攔住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心虛,她有問題。
“你不許走,留下說清楚。”
“還說清楚什么,不是夠真相大白了,她就是心虛,我看大家的猜測沒錯,她就是要帶著那些年輕的姑娘去干不正經的事。”
騙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出去能做什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家憤憤指責,“我就說她不像正經人,現在看她還真不是正經人!”
“她就是想害人!”
卷發女人這會是真慌了,“你們胡說八道什么...”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狠狠推了一把,“你自己墮落不算,你還想害人,你怎么這么賤呢!”
那些本來要去的人后怕不已。
而已經被騙去了女兒甚至老婆的,比起來時的氣勢洶洶,這會卻滿臉慘白,嘴里喃喃著不可能。
卷發女人一看忙道,“還不快幫我。”
她剛要鼓動大家,就聽邵南道,“大家冷靜一點,不要鬧出人命,還是先冷靜具體問清楚情況吧。”
他頓了一下看向卷發女人,“你要不想在這說清楚,那就得去派出所說了。”
派出所三個字一說出來,大家都被震到了,卷發女人心里一慌,“什么派出所,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胡說八道,如果你真的騙了人去做不好的事,那你就是犯法了,要坐牢的。”
“你才坐牢,你才犯法,你個小屁孩懂什么!”卷發女人聽到坐牢腿都顫。
“我比你懂。”邵南張嘴就背誦法律法條,連第幾條都背了。
完了拿出一本法律書來,“都是這上面說的,你可以自己想想你觸犯了幾條。”
卷發女人和眾人都震驚了,邵南怎么會背這些?
穆驚蟄也被驚到了,邵南手里的法律書不正好是她上次從縣圖書館里借回來的。
她以為是幾個孩子好奇想看,覺得他們看看懂懂法也挺好就借來了,還想著找個時間和他們說說。
也不是一定要都看完,就想和他們說說哪些是不可以做的犯法的。
多和他們說一說,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也免得以后他們走上歧路,不知道自己犯法了。
結果她還來不及翻,來不及和他們說,邵南就看了,而且還直接會背了?
邵南面對大家的目光,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倒是看到穆驚蟄驚奇的目光,嘴角微微一翹。
他今天也算是幫了媽媽忙了。
邵南會忽然對法律有興趣,還是因為上次穆驚蟄遭遇的事,看到趙蘭竟然還被放了回來,他很不滿意。
他就此看到了法律的重要性,所以才和穆驚蟄說想了解法律,借回來的書他第一時間就看了。
說枯燥是真的很枯燥,可邵南還是耐著性子看了背了,不認識的字就查一查,不懂的就問一問,想做到以后都心中有數。
穆驚蟄知道幾個孩子都厲害都是大佬,可也想不到能厲害到這程度。
看著邵南整個人都恍惚了,她還沒怎么行動,邵南三兩句就將事情定性了。
村里人對幾條幾條法律條款不懂,但是也知道卷發女人這么做犯法了。
一回生二回熟,麻溜的上去將卷發女人捆起來,準備送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