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年少時親近，長大了卻只剩下陌生生疏。
“長大了都這樣。”穆驚蟄沒親人，可也有很多孤兒院的兄弟姐妹，多少被她帶大的孩子，也是小時候親近她，還說了許多許多要和她好一輩子，對她好一輩子的話，可最后也淡了。
不是小時候就會說謊，也不是小時候感情不好，那時候都是真心實意，只是長大了走散了感情淡了而已。
“你要想玩，以后有的是人陪你玩，就怕你嫌煩了。”穆驚蟄補充了一句。
季不忘知道她說的是邵東他們，也忍不住笑起來，“這倒是，想到回去以后就有五個孩子了，這些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穆驚蟄點點頭，悶得用手扇了扇，季不忘看著忙也幫她扇了扇，“悶壞了吧，這天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悶。”
“可能過兩天要下雨了吧。”穆驚蟄看看頭頂的太陽，“我們趕快走吧。”
季不忘和穆驚蟄就近在縣城里找了招待所住下，雖然只是縣城，可因為有不少工廠，發展得很不錯，新開的招待所有三層樓，看著挺不錯。
季不忘還糾結選幾間房，兩間吧，總感覺和驚蟄分開不太安全，可一間又.....
他糾結，穆驚蟄可不糾結，直接對人說要一間。
兩人早就那啥啥了，馬上也要結婚了，還分啥兩間房，這出門在外，自然是住一間好了，這里的人又不認識他們，直接說他們是夫妻就好了，何必糾結那么多。
看季不忘欲言又止，穆驚蟄辦好手續和他一起上了二樓，“好了，好了，別欲言又止了，結婚儀式前不碰你就是了，反正有兩張床。”
季不忘；“......”
他都拿穆驚蟄無奈了，“這話應該我說！”真住一起，痛并快樂的可是他。
雖然穆驚蟄說的話很氣人，但是季不忘也沒就此真證明自己什么，這一晚相安無事。
倒是穆驚蟄等啊等，等得真睡著了，第二天起床后，看看旁邊床上的季不忘，忍不住吐出來四個字——“畜生不如”。
這就是傳說中的畜生都不如啊，竟然說到做到，“路上只是折了柳樹，你倒是學會做柳下惠坐懷不亂了！”
天實在悶熱，睡得還出了一身汗，穆驚蟄嘖嘖著起身去洗漱。
季不忘：“......”
又是畜生不如又是柳下惠的，要不是要去外祖母家，他非得......季不忘跟著起床洗臉冷靜。
吃過當地特色早餐后，又上門去了外祖母家，這一次大舅他們總算有準備了，還讓從沒見過季不忘的孩子也認了認，對穆驚蟄也很是熱情。
季不忘和穆驚蟄特意帶的喜糖，瞬間俘虜了幾個孩子的心，一直圍著他們轉。
穆驚蟄和季不忘被吵得頭疼，邵東他們雖然足有五個，可歷來不會太吵，這幾個孩子可不得了，嘰嘰喳喳，還到處跑，熊孩子屬性暴露無遺。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外祖母總算醒了，可她醒了只是睜開眼睛而已，人并沒真清醒過來，外祖父不在了，卻一直和外祖父說話，一直活在過去的世界中。
已經做了爺爺的大舅，倒是沒一點意外，和季不忘解釋，她日常就是這樣，前些日子忽然清醒了才聯系的他們，結果季不忘來了又不清醒了。
“沒事，不清醒也沒事，我看看她，陪陪她也挺好。”
季不忘問過大舅，知道外祖母并沒有那么多忌諱后，給她剝了一顆軟喜糖喂了。
外祖母嘗到甜后倒是意外看向季不忘，看樣子還是沒清醒，但是看到季不忘就找糖，說要要給他糖吃。
大舅很自然的將一袋糖拿了出來，幾個孩子瞬間又圍了過去，滿臉興奮，能吃兩次糖，對他們來說可太幸福了。
這一袋糖有點特殊，它是一大塊的黏在一起的，像是炒米糖，但是是軟的，得撕著吃，撕的時候還拉絲。
幾個孩子伸著手，外祖母就你一塊我一塊的分給他們，季不忘看著眼神懷念，“倒是很久沒吃了。”
穆驚蟄看著眼底露出驚奇，她在現代小時候也吃過這種糖，不過長大后就沒有了，那時候因為很難吃到，抓得很緊，吃得滿手都黏糊糊的。
吃完其他人手指頭都不放過，將手都舔干凈了。
季不忘和穆驚蟄也分到了一塊，吃下去后還挺感慨的，果然是記憶中的味道啊。
“我們那沒賣的嗎？”穆驚蟄忍不住問季不忘。
“有的吧，趕集的時候一直有賣的。”
穆驚蟄聽到就知道自己錯過了，縣城也有趕集日，不過趕集日人總是很多，她有時候懶得出去擠，最后竟然錯過了。
“回頭就去給小北他們買了吃。”
分了糖，外字母一直看季不忘，季不忘就和她說他是誰，說了兩遍，外祖母竟然真的清醒了過來，“不忘，你是不忘吧。”
“是我，外祖母。”季不忘眼睛一亮。
“好多年沒見，你都長這么大了呀。”外祖母笑著摸了摸季不忘的臉，“長得真俊，和你爸一樣。”
季不忘笑，“我覺得外祖母也有功勞，外祖母這么好看，我才能生得俊。”
外祖母抿唇笑，然后問，“對了，你爸你媽買來嗎？去哪了？”
季不忘眸光微閃，“他們忙，就我來了，我來了不好嗎？”
“好，好，好。”外祖母拉著他，“來，外祖母好好看看你。”
對于旁邊那些喊著祖母奶奶的孩子，她卻沒看他們，眼底都是陌生，“家里怎么這么多小孩，都是鄰居家的嗎？太吵了。”
她完全忘了這是她親孫子親孫女。
“奶奶又不記得我們了。”幾個孩子很習慣，嘴里喊著呼啦一聲跑出去玩了。
外祖母也不在意他們，就看著季不忘，“不忘啊，你現在多大了，我猜猜...看你這樣都十五六歲了吧？過兩年就可以娶媳婦了。”
“外祖母，我已經要娶了，你看看這是誰？這就是我要娶的媳婦呀。”
季不忘將穆驚蟄拉過來，“我媳婦好看吧？她叫驚蟄。”
“驚蟄？驚蟄這名字好呀，長得也漂亮。”外祖母看到穆驚蟄明顯很喜歡，拉著她的手，一直說和季不忘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