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彩荷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她故意把娘家兄嫂把侄子送去讀書的事情拎出來說。
婆婆洪氏那么精明的人當然能知道她啥意思。
果然,洪氏就不說話了。
顧長文要真有出息,慧慧這丫頭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總有她的好處。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值得你這么打孩子,乖孩子,奶再給你做件新的。”
顧彩荷高興了,等的就是這句話。“還不快謝謝你奶。”
韓慧也高興,立馬就說:“謝謝奶!”
顧玉珠在古代的第一個年過得還是十分滋潤的,如今不用跟繼子繼女糾纏,也不用顧忌那么多,自然是能吃好就吃好的,能用好的就用好的。
周氏那邊惦記著給顧玉珠做了一身漂亮的棉襖,好家伙,就連顧玉珠見了都忍不住雙眼發直。
簡直絕了!
嚴鳳茹也給閨女兒買了布,可她沒這個手藝,就托周氏給女兒做新衣裳。
顧玉珠今年過年就有兩套新棉襖,周氏自己給干女兒做的那套棉襖繡滿了鮮紅的梅花,栩栩如生的梅花掛滿了枝頭,仿佛能聞到香味兒似的。
嚴鳳茹的那套是嫩黃色的,上面繡滿了迎春花。過完新年就開春了,嫩黃色的迎春花正應景兒。
反正就是好看的不得了,簡直就跟藝術品似的。只可惜只有那么小小的一件!
不過顧玉珠覺得,越是小件的東西才越是精細。就越是一件藝術品。
周氏也沒有厚此薄彼。
雖然她只是顧玉珠的干娘,而不是顧青柏的。
可因為她跟嚴鳳茹的關系,她還給顧青柏也做一套長襖,上面繡了柏樹,顯得十分清雅。
她笑著說,自己兒子的是翠竹,顧青柏的是蒼柏,翠竹蒼柏,那都是在讀書人眼中相當又氣節的兩種植物啊。
以后倆孩子肯定能夠跟這兩種植物一樣,節節高升的。
過年了,就愛聽這種喜慶的話。顧玉珠聽著兩人“商業互吹”,漸漸就覺得沒意思了。
她問過嚴鳳茹之后就捧著自己的兩套“藝術品”回屋去了。
稀罕完自己的兩身新衣裳,顧玉珠又聽著干娘跟親娘在說等她把干娘的手藝學個幾成就可以開始自己學做衣裳了。
顧玉珠:“……”瞬間覺得手里的新衣服不香了。
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有幾分意思,自己動手,慢慢的也能越做越好了。
周氏也說是這個理兒,自己初學的時候還沒有珠珠那么有天賦呢!
周氏夸完了顧玉珠,嚴鳳茹就開始夸傅長安,夸他小小年紀已經很有樣子了,整個人長身玉立的就跟那戲文里面的小公子似的。
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
嚴梅花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一邊聽,聽罷就過來問顧玉珠“池中之物”是什么意思。
顧玉珠這會兒已經拿著一個小圓框框,還有針線練習“針法”,聽嚴梅花這么一說,頓時就愣了一下。
不過她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咱們村兒是不是有一個池塘?你去過嗎?我聽說開了花兒特別好看。”
嚴梅花說到這個池塘就有心理陰影,因為池塘有水,水還挺深的,水里還養著魚蝦,村子里的大人時常告誡小孩子們,池塘危險,不能靠近。
最重要的是,顧青柏曾經掉下去過。這就加深了嚴梅花的心理陰影。
他最是清楚那里了。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我能不知道嗎?哦,原來池說的就是池塘的池啊!”
這邊的方言跟普通話差別有一些大,大抵也是南方,不過顧玉珠原本就是南方人,再加上原主的記憶以及說話的習慣,所以很快就適應了。
嚴梅花覺得自己學到了。
那不是池塘中的東西,那是什么?
顧玉珠:“……”
她很認真的跟嚴梅花解釋了這個詞的意思之后,就收獲了一個崇拜的小眼神。
“沒想到珠珠那么厲害。”
那必須的。
嚴梅花又說自己跟小伙伴悄悄在竹林那邊弄了一個陷阱,抓了兩只小兔子。
顧玉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正好她空間里面的野山參長出了好幾根新芽,是時候掙一波錢了。嚴梅花一看表妹這個表情,瞬間明白了。
“咱們一起去看兔子去不去?”
到了冬天,天氣寒冷,山上的野兔沒準備好過冬的糧食餓得慌了也會下山禍害地里的糧食。
因此偶爾也能在人多的東西抓到一些野物。這是男孩子們特別喜歡的活動。
顧玉珠表示,她也很喜歡啊!
嚴鳳茹從來不會拘著顧玉珠,反而看到她跟一群男孩子一陣風一般的出去,兩人還愣了一下,隨后相視一笑。
“這孩子,細心是細心的,就是個閑不住的。”
嚴鳳茹說道。明明有那么一點強行挽尊的意思。因為剛剛他們還在說還是女孩兒好,姑娘家知冷知熱的,還溫柔嫻靜……
結果,顧玉珠下一刻就化作“一陣風”跑了……
結果周氏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真羨慕你們家,孩子多,也熱鬧,看看這年過得多有滋味兒!”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嚴鳳茹多少能明白周氏的心情了。
周氏家平日里人多,可過了年就只剩下母子二人,難免有些冷清。
“不如你們母子倆就跟我們一起過年吧,人多也熱鬧。反正多兩雙筷子的事情。”
周氏琢磨了一下,自己孤兒寡母的,嚴鳳茹其實也差不多,不過她有三個兄弟,還有倆孩子……
另一邊,顧青柏和傅長安也被顧玉珠強行拉走了,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竹林看兔子的時候,發現兔子不見了。
嚴梅花瞬間就呆了!
他明明都做好了陷阱,還用干竹枝和竹葉做了掩飾的!兔子怎么可能不見了?
顧玉珠就注意到一個小男孩面色有些張惶,臉都憋紅了。
她意識到這件事情大概就跟這個小伙伴脫不開干系了。
老實說,顧玉珠有一些臉盲,畢竟家里表哥表弟那么多,再加上應家的六個,實在是數量過于龐大。
顧玉珠覺得自己小腦袋就那么點大,何苦還要強求自己?
所以對嚴梅花的其他村子里的小伙伴,顧玉珠并沒有刻意去記。
所以名字都有些叫不出來。
“是不是咱們走的時候這兒被別人發現了,看見下面有野兔就給帶走了?”
康博文說道。
這倒也不是沒道理。因為這大過年的,大飯能多一道肉菜,那都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