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娘做了甜蒸酥酪……”
小婉知道顧玉珠喜歡吃甜食,在主食上又喜歡酥脆咸口或是甜口,可傅長安明顯不是小婉熟悉并且信任的人,是以看見傅長安,她的神色就冷了許多。
“阿姊進去吃嗎?”
小婉湊到她耳邊,語氣溫柔的說道。
顧玉珠果然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娘怎么想起今兒做這個?”
果然,她的眼眸就亮了起來,仿佛那漫天的星辰,比那些都耀眼。
傅長安一時有些失神,卻被小婉擋了擋。
他登時反應過來,恢復君子端方模樣,仿佛那一瞬間的失神只是旁人錯看了。
顧玉珠倒全然沒發現二人的眉眼官司,她有些羞赧看了傅長安一眼,大概是因為他與從前大不相同了,自然不能再當做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看待了。
況且被這么漂亮的小哥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誰能頂得住?
不過顧玉珠覺得自己是個人才,美色當前,這會兒她竟只想著去吃那個糖蒸酥酪?
她吃貨人設立住了!
“傅哥哥,那我便先去了。”
傅長安星眸中多了幾分笑意,淡淡點了點頭,就見這少女欣喜的提起裙擺,速度極快,倒似是迫不及待。
不過一瞬,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他不禁搖了搖頭。
笑意撞進了小婉的眸中,她皺了皺眉頭,傅長安這才立即轉移視線。
他今日確實是來尋寒舟的,不過也想問問干娘的打算。
他這些年在長興侯府九死一生,自然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只是不知道為何,看到少女輕盈靈巧的模樣,就不自覺的放松了警惕。
顧玉珠和小婉離開之后,傅長安眸底的笑意就淡了下來,模樣看著雖依舊是溫和,卻不復見她時的那股骨子里浸透出來的溫潤。
這才是這八年里數次在長興侯夫人手底下死里逃生,又將她斗得jing疲力竭,因一場風寒就撒手人寰的世子爺……
“娘,您今天怎么想起做這個?不是說這個費工夫嗎?您還要去酒樓那邊,還要費心我跟小婉的吃食也太辛苦了。”
嚴鳳茹沒好氣的嗔怪她一眼。
“是誰說的想吃糖蒸酥酪想得都要饞死了?不是你故意說這樣的話給我聽嗎?”
顧玉珠的臉皮如今也很厚。
她不過是跟娘撒嬌,不過有娘的孩子果然是塊寶。
“那也忒費工夫了,您就去運河街那邊去吧,家里有我跟小婉看著。”顧玉珠搖著嚴鳳茹的手腕又道,“不如您把我跟小婉也帶去,咱們給您打雜?”
嚴鳳茹點了點女兒的額頭,“你們去打雜?不若留在家里叫我安心些。”
想到給兩個女兒尋摸有拳腳功夫的侍女這事兒不好辦,嚴鳳茹就皺了皺眉頭,近來鎮上不太平,她私心里并不愿意兩個孩子跟去。
況且女孩子大了,特別是兩人容貌出挑,若在酒樓這樣迎來送往的地方拋頭露面多了,難免會引來事端。
因此嚴鳳茹果斷就拒絕了。
想了想,她又道:“近來鎮上不太平,有許多起女子失蹤案,你們倆不許亂跑。”
顧玉珠剛吃了一口糖蒸酥酪,頓時被嚇了一跳。
其實拍花子哪個時代都有,屢見不鮮。這些人喪盡天良,稱得上無惡不作,令人深惡痛絕,卻無法徹底抹除,“那報官了嗎?”
“自然是報了才傳到咱們耳朵里,總之小心一些總不會錯。娘本來想給你們尋飭幾個身手好的丫鬟,卻沒想到這件事情有多難辦。”
顧玉珠深表贊同,不管哪個時代,人才都是難得的。
不知怎么的,顧玉珠就想到了傅長安,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想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念頭就消失不見了。
顧玉珠又吃了兩口。
“娘,您就放心吧,我們不會亂跑的。”
嚴鳳茹微微松了一口氣,不過顧玉珠和小婉對視一眼,覺得她眉心依舊帶著幾分淡淡的愁意。
小婉不愛吃甜,但大概是這些年跟著顧玉珠吃的多了,也能受得了這甜齁了的滋味兒,吃起來面不改色,不過因為她不愛吃,下勺的速度就要快上許多。
三下兩下之間,一小碗糖蒸酥酪就下肚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晌午我搟了面,一會兒娘做了給你們吃了再走。”
顧玉珠想起傅長安來了,不免多嘴說上一句。
“娘,剛才傅哥哥來了,好似是找哥哥的。”
嚴鳳茹轉過身來,“你可請你義兄進來坐?”
顧玉珠一愣,她忘記了,他是找哥哥來的,哥哥不在,她一聽有糖蒸酥酪就跑了,顧玉珠尷尬的看了小婉一眼,小婉很了解這個眼神。
立即道:“大概是走了吧,哥哥還沒回。”
嚴鳳茹又點了點頭,卻聽見外面道:“干娘叫兒子好找。”
顧玉珠和小婉面面相覷。
顧玉珠不得不加快進食速度,捧著那口玉白色的小碗的樣子,仿佛一只護食的松鼠。
傅長安復又見她,眉眼之間瞬間柔和了下來。
“是我冒昧,方才聽見干娘和兩個妹妹之間的談話,干娘可是想為兩位妹妹尋幾個有身手的丫鬟?這事我能辦。”
嚴鳳茹和兩個女兒對視一眼,眸光不由一亮。
“此話當真?”
復又想起他如今的身份,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大事,不由有些訕訕。
“既是你妹妹的事情,干娘就不與你客氣了。”
她也著實是想盡了一切辦法,連葛府的勢力都借用了,牙婆那邊遲遲沒回話,便是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得用的。
這令嚴鳳茹有些心煩氣躁,見到傅長安時便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傅長安眸光柔和的點了點頭。
“是,兒子定然盡快幫兩個妹妹把事情辦好。”
顧玉珠和小婉對視一眼,顧玉珠直接成了一只鵪鶉,低下頭,將自己的存在感盡可能的削弱。復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真是丟了穿越人士的臉,于是抬起頭,正好看見嚴鳳茹的表情。
她似乎放下了一樁心事,復又皺了皺眉頭,眉心依然帶著淡淡的愁緒,并沒有削減。
等傅長安與嚴鳳茹走后,顧玉珠就問小碗。
“你覺不覺得娘還是怪怪的?”
小碗神色自若道:“娘是擔心咱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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