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珠和小婉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了詫異。
“竟然還有這種事,所以說秦王妃母女本想重金買下咱們的泰和酒樓,可辦事的那個人把銀錢吞了,意圖用秦王和秦王妃的名頭逼迫咱們把酒樓雙手奉上,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嚴勇神色贊許。
“鳳兒,你這兩個女兒倒是聰慧。”
嚴勇雖然看著嚴肅,
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出其身上獨屬于嚴家人的五官氣質,這樣一看,不僅不讓人覺得害怕,還倍感親切。
“多謝小叔公夸獎。”
顧玉珠臉皮厚,別人夸她,
她就高興地答應了。
嚴勇大笑,
心情更好了,
“好,好!我在京城有三個兒子,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你小嬸兒沒給我生個閨女兒,原來咱們老嚴家的閨女兒都跑你肚子里去了。”
這話說得嚴鳳茹滿臉通紅。
偏兩個憨貨弟媳還紛紛道:“小叔說得不錯,咱們生的都是男娃,心心念念想個女娃就怎么都要不上!”
嚴勇大笑,多年不見的親人之間的生疏感瞬間少了許多。
嚴鳳茹也笑了,“那小叔您的意思呢?”
嚴勇也不跟眾人兜圈子,“我是你們的親叔叔,早些年失去了記憶,連自己是什么人,從哪里來都不知道,你們小嬸還常取笑我,萬一我在老家已經娶妻生子,那她就帶著三個兒子與我和離。”
顧玉珠“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小嬸婆可真有意思!但她說的也是真的,萬一您在失憶前在老家確實有妻有子,那她的存在豈不是陷您于不忠不義不孝嗎?”
嚴勇贊賞得看了她一眼,“你要這么說也對,
所以,你小嬸婆是個好女人。”
“所以我想問問你們,愿不愿意隨我進京生活?”
顧玉珠察覺到小婉微微握緊了手指,但這小丫頭竟然避開她的目光。
不過,很快,顧玉珠的注意力就沒有在小婉身上了,因為對于小叔公說的進京生活這事兒,全家人開始有了不同的意見。
最先提出不想去的是小舅嚴興和。
“小叔,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不跟您一起進京了,我們在這邊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經習慣了,況且……”
嚴勇出事的時候嚴興和年紀還小,但喜歡冒險大概是刻在嚴家男人基因里的。
兄弟幾個雖然從事各行各業,但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來都是一樣的。
“況且素英的爹娘都在這里,我們走不開。”
嚴興和言語坦蕩,嚴勇知道他走后,這小子后來長大了也算是繼承了自己的“衣缽”,喜歡在深山里打轉。
據說他那個媳婦兒,也是在深山打獵時結的緣分。
“那你們呢?”
嚴興家也搖了搖頭,“小叔,我岳父年紀大了,我們得留下來。”
嚴興家很感激自己的岳父,也感激妻子為這個家所做的貢獻。
誠然,他可以撇下岳父,帶上妻子進京生活,但他的良心不允許。
早些年他們這個有什么?靠的不過是大家的那點賣身銀子,還有大姐時不時的托人送來的銀子。
他就是這么一個窮小子,岳父一家不僅沒嫌棄,還多有照拂。
嚴興家覺得,他不能做那沒良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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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就她一個閨女兒,誠然,當初自家對丈夫家多有幫扶,可丈夫并非是入贅,如今人家家里有了靠山長輩,就算丈夫最終決定背井離鄉,跟隨小叔進京生活,她也毫無怨言。
但丈夫為了她爹選擇留下來,她更應該感激。
夫婦兩人對視一笑。
嚴勇的目光落在二侄子夫婦身上,“你們呢?”
嚴興業笑著說道:“小叔,既然大哥和小弟都不走,那我們也不走,梅花還得讀書呢。”
嚴勇沒好氣道:“就因為嚴家的小輩要讀書,所以才要去京城。”
嚴勇想得十分簡單,他現在恢復了記憶,就要承擔起嚴家大長輩的職責。
就跟當年的大哥大嫂一樣,爹娘去的早,他們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養大。那現在,他也要承擔起責任,照顧好侄子侄女們。
嚴勇剛得知調查結果時,心里就十分愧疚。
嚴興家頓時不說話了,他想的是兄弟幾個都不離開,那就他們這一房離開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林氏輕輕推了推他。
林氏其實是想去的,她爹娘還有兄嫂照顧,反正她是出嫁女,也不愁那邊的事情。況且他們兩口子跟著那么有出息的長輩去了京城,爹娘知道肯定會高興的。
但是叔伯和兩個妯娌都不去,就他們去顯得有些眨眼。
嚴勇是什么人?那是在戰場官場上淫浸多年的老狐貍,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人的真實心思。
正好,在他的調查之中,也就這個二侄子兩口子心思最活泛。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相反,這兩口子有野心,對小輩的培養也十分上心,就是因為自身眼界等原因導致培養的方向和方法偏離預期……
正是因為這個,嚴勇才覺得這兩口子最有希望跟著他去京城。
他的目光又落在嚴鳳茹母女三人身上,“青柏要下場,京城那邊,我可以安排書院,包括博學兄弟幾個,只要你們愿意,孩子們都可以帶過去。”
林氏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好意思?”
嚴勇看了她一眼,“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我有義務照顧你們的生活,當然,如果你們能自力更生,小叔更加高興。到了京城,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住所,還有庇護,你們可以開展自己的營生。”
他的目光落在嚴鳳茹身上,“桃花香的人我已經派人警告過了,不日就會有結果。”
嚴鳳茹神色緩和,“謝謝小叔。”
不管怎么說,泰和酒樓的事情始終是她的一塊心病。
“你說什么?酒樓的事情解決了?不是說,實在是不行,就放棄那個酒樓,就算投身秦王殿下名下也好嗎?至少以后不會再被人為難,就是利潤少一些。”
葛老太太對心腹如是說道。
可轉念一想,“你說什么?秦王殿下當真如此有情有義?愿意放我等生路?”
這老太太一驚一乍的,身邊心腹丫鬟心里道,果然老太太是年紀大了,有些老糊涂了。
但作為人家的心腹丫鬟,當然不能這么說。
“哎呀老夫人,是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您想那泰和酒樓是咱們少爺牽頭跟表少爺還有那家人開的,有咱們少爺這樣的福星,這事兒自然能逢兇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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