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見他那別扭的樣子就笑了,這回特別認真地答應道:“行!”
小少爺見她答應地那么爽快,忽而又覺得自己有點后悔?
不不不...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能有這種想法?當即拋開莫名其妙的情緒,自己回到床上去,而后老實裝虛弱去了。
陳喜這才轉身往外走,把他們哄完她才收斂掉臉上的笑容,換上凝重的神情,她當然明白今日有多重要。
只是讓他們跟著害怕反而自亂陣腳,倒不如放輕松些。
陳喜就在附近把可能暴露的東西收一收,那些不存在后院的點心和積攢的絡子統統往書房那邊扔去。
這門的鎖她也是學會了的,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
陳喜把附近再收拾一遍才放心,轉身朝大門那邊走。
穿過兩道小門就能遠遠看到那低調還有點奢華的大門。
就是它把東院給隔絕了
陳喜邁著輕盈的步伐慢慢靠近著,而平時安靜的地方,今日果然有人在嘀嘀咕咕地在說著話,聽聲音有兩人。
她順著墻根摸到大門旁邊站著,沒直接貼在門后聽。
這里是個死角。
外頭的人是看不見她的。
陳喜屏住呼吸安靜地立在墻后偷聽,那邊的人似乎也沒有特別想隱藏,說的聲音并沒有特別小,也沒有要避諱里頭的人的意思,光明正大在大門這邊說話。
“薛嫂子,你說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啊?這若有個萬一...”
門后突然傳來一道年輕些又帶著些遲疑的聲音響起。
被叫做薛嫂子的人似乎在恨她的不爭氣,啐罵道:“呸呸呸,說什么喪氣話呢?都還沒發財就被你給敗壞了!”
年輕些的丫鬟為此特別緊張,結結巴巴地給她道歉著。
薛婆子便又說道:“行了行了,怕個什么啊你?我那遠方親戚都跟我說了,這災星和他爹娘都是糟心禍害種,府里也就是老太太偏心他們二房,換作別家兒媳的娘家惹出這種事情,還牽連夫家的名聲,被打死都是輕的!”
她說到這語氣極其不屑,又說道:“老爺和大太太早就看不慣了,若不是惦記著他身上那點血脈和老太太的重視,一早就該隨他跟著他爹娘去,還能留在府里?”
這時那年輕的聲音才又響起,特別害怕說道:“可那老太太那邊...若是咱們有一日被人發現了,再捅到老太太那去,那咱們可不就是得被老太太千刀萬剮么?”
黃家老太太獨寵二房的事情但凡老一些的老人都曉得。
即便如今二房沒落了。
可老太太還記掛著里頭那位呢!
她哪里敢啊。
薛婆子這時沒忍住提高音量說道:“這么多年來不都沒事兒么?可見的就傳不到那上頭去!你怎么就那么憨?若不是見你還算聽話,我樂意帶你掙這銀錢?!”
她為了安慰年輕丫鬟,好讓她跟自己狼狽為奸,繼續誘哄道:“嗨,你到底怕什么?這小少爺就是個孬種,能出什么事情?咱們吃的口糧還能吃死他精貴的肚子不成?咱們能吃他如何就吃不得?能出什么事情?”
她那親戚掉包那么多年那小少爺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薛婆子不以為然,自認為知道這么大個秘密和捷徑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金疙瘩,她壓根就不可能錯過這事兒。
她又有恃無恐地笑道:“老太太那年紀可不輕了,身子骨也沒那么好,三少爺就是她唯一的牽掛,若不是他在,老太太哪里受的住二房夫婦倆出的這事兒喲!”
“那小少爺如今的牽掛也就那老太太,他怎么不曉得?他自己若是出事,老太太可受得住?只怕立馬就得駕鶴西去!”
“你瞧瞧!你還怕什么呢?就是那三少爺真想折騰什么,你把老太太一擺出來,他自己都不敢讓自己出事,我那親戚都說了,只要搬出老太太來拿他是一拿一個準!”
惡奴!
這些人...
陳喜聽完簡直有些憤慨,這些年來怪不得小少爺熬得下來,竟然用老太太威脅他?可他怎么也不想想,他完全可以反威脅過去,他若是尋死,老太太當真逝去,那么黃家就不吃虧么?這傻孩子不過是不愿意承擔那一絲絲老太太可能真的因為他崩潰死去的風險罷了。
傻啊。
陳喜無奈極了。
一墻之隔的倆狼心狗肺的惡奴卻還在商議著怎么料理他們。
“這...”
年輕一些的聲音顯然有些動搖了。
薛婆子立馬加大力度哄騙道:“春紅啊,你想想你自己如今都多大歲數了,快二十了吧?年年盼年年等,咱們府里三年一換人,可也有輪到咱們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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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粗使奴婢沒有出路啊,指望主子給咱們謀出路?怎么可能呢?”
她們又不是樣貌漂亮的小丫鬟們,真那樣好她們也不用留到至今,早早地就被主子們安排好的去處了。
薛婆子又給她畫大餅,她說道:“我那親戚這些年來靠倒騰這買賣,那可是攢下不少銀錢啊,如今給人塞錢走動走動,總算是找對人,被主子放去農莊那邊了。”
“走前她可是說了,她可是準備到時候買個人去農莊替她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她再花個大價錢換個戶籍,那她可就是良人籍貫了,再在村里買個房子再招個婿,過些年再生幾個娃,那小日子別提有多滋潤了!”
這番話說的那年輕丫鬟激動不已,連連追問道:“這事兒保真?”
薛婆子見她動搖,立馬咧嘴笑道:“那可不!好孩子,這事兒光靠我一人也做不來,若不是你我的緣分也不至于湊一塊,那就是老天注定的!讓咱們倆聯手謀出路!”
她說著這話,似乎美好的日子就在她們面前對她們招手。
春紅已經被這先前案例吸引,心中狂喜,不再猶豫地答應道:“好,好,我跟著婆婆你走,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憨批。
陳喜心中罵著。
能讓你們那么容易得逞?
春紅激動完才又不安地詢問道:“那咱們該怎么做啊?”
薛婆子很妥帖地說道:“我那親戚都教給我了,你聽我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