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又把自己之前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包括那幾個不知所蹤的保安。講完自己的夜晚驚魂記后,九叔又開始講王大姐的遭遇,他說她在出事前,在永吉大廈內的某樓層內,也看到過一條會飛的黑裙子。
那天,王大姐約了人去喝早茶,她想好好吃一頓早飯,因此便想著先把工作干完了。所以,她在天還未亮的時候,早早地到了大廈內,開著燈做起了保潔工作。然后,她就遭遇了九叔碰到的那一幕,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寧怡得聽到這里,滿臉質疑地問:“大廈內有一條會飛的黑裙子?”
九叔點點頭說:“真的領導,我沒說謊,那晚好幾個人都看到過。我們看到的時候是晚上,王大姐看到的時候是清早,很早天沒亮的時候。王大姐是我同一個鎮子上的老鄉,來永吉集團打工時,我們才認識的對方。”
“王大姐人怎么樣?九叔,能多談談她嗎?”安之問。
“她那個人吧,很勤快心眼很活,有一點小勢利,算是還可以的人。以前大家關系不錯,經常會在一起聊天,可是后來,她認識了一個人,幫了那個人一個忙后,王大姐就變了個人。她變得特別討人厭,對其他同事們也都很不好,到處跟人吵架,也就跟我還能說上幾句話。”
寧怡得問:“她幫了誰?什么忙你知道嗎?”
九叔搖搖頭,不肯明說,安之便追問道:“是不是基建科的領導楊文?我聽別人說,她和他好像有點說不清的關系!”
“唉,她是犯了糊涂,那個楊賤文能信嗎?都多大歲數的人啦,怎么還敢跟他鬧這么一出,現在你說,這,這怎么跟孩子們交代!”九叔嘆口氣,垂著頭說。
“孩子們?王大姐成家了嗎?”寧怡得問。
“她都快四十多歲了,能不成家嗎?就是老家里不幸福,早些年她男人生病還總打她,王大姐受不了跑出來打工。前陣聽說是楊文幫忙,在老家離了婚,還說要娶她。”
安之吃驚地說:“娶她?楊文那種人會離婚再娶王大姐?”
九叔說:“就是,娶她我也不信,還好心勸過她別當真!”
“那她最后一次和您聯系是什么時候?還記得是因為什么事情,才跟您聯系的嗎?”寧怡得問。
聽到這個問題,九叔沉思了一會,他的表情變得有點沉重,甚至有那么一點猙獰。他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出事那天,大概早上4點多的時候,她突然給我打電話。當時,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慌亂,說是她在樓道里,看到一條會飛的黑裙子,嚇得要死腿發軟,躲在衛生間內,問我怎么辦。”
“后來呢?您去大廈里了嗎?”安之問
九叔說:“后來,她神神叨叨的說起了胡話,就像在鄉下發了癔癥的人,嘴里含含糊糊,根本聽不清楚。接著,她就關了機,我擔心會出事,沒過多久就壯著膽子往永吉集團趕。結果,結果,小姑娘你知道的!唉,她咋這么想不開呢?”
寧怡得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想了想才開口說:“九叔,您也節哀順變,我們也想找出真相,讓沒了的人能走的安心。您剛說王大姐說了胡話,還記得說了些什么嗎?”
九叔回憶著說:“什么飛呀飛呀,血會被化掉,骨頭骨頭,亂七八糟的記不住。對了,她還說了一個詞,叫什么郎,不知道是叫檀郎,還是叫癱郎!只能聽清后一個詞,是新郎的郎!”
“九叔,為什么這么肯定,她說的最后一個詞,就是新郎的郎?”安之問。
“她發音不太標準,以前罵自己的男人,說結婚后才發現,新郎是個病秧子時,就被大家笑過郎字的發音。王大姐讀這個音,很奇怪很特別,所以我才能肯定,她說的一定是什么郎!”九叔解釋說。
安之點點頭,接著問:“九叔,那您知道她幫了楊文什么忙嗎?”
“她不肯說,只說是幫了很大的忙!”九叔回答。
聽到這里,寧怡得和安之對視一眼,對于這件事情,他們在自己心里,都有了一點想法。王大姐幫了楊文的忙,兩人成了情人關系,大廈里有一條會飛的黑裙子,遭遇者有發癔癥般的瘋癲,這些點點滴滴串起來,讓他倆幾乎在同時,都想到了兩個人。
即在查監控的上官雪和維娜,或許他倆在監控室,已經查到了某些線索。話到這里,已經問的差不多,安之在離開前,又貼心地安慰了九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