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樹林周邊已經被紅色警戒線封了起來。安之跟在其他人身后,往案發地點走去。因為這片樹林的生態,保護的很好,到處都是荊棘野草,她早上剛穿的裙子,已經被掛扯得很厲害,肚子也餓的咕咕作響。
但是,她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嬌氣,本能地選擇用手拽住裙子,跟著其他人繼續往前走。終于,大家在探照燈的照射下,看到了卓依依的尸體。黑夜中,她垂在在一根大樹枝下面,身體孤零零的懸空著,說不出的詭異。
“安之,你別過去看!”寧怡得忙轉身說。
安之低聲說:“我,我已經看到了!”
這時候,一陣風吹過來,卓依依的尸體飄蕩蕩地轉過身。她垂著腦袋,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身上穿著一條黑色宮廷式樣長裙,光著腳沒有穿鞋。她身上的裙子,似乎被什么割裂過,上面布滿了細碎的小裂口,每一個裂口中好像都有血。
寧怡得看著安之的樣子,沒有繼續阻攔,他們又往前走了走,安之這會看了個仔細。原來樹上有一條細細的繩子,它垂下來,纏繞在卓依依的脖子上,正是這條繩子,將她掛在了大樹枝下面。
但是,詭異的地方在于,這條細細的繩子,居然是純黑色。難怪從遠處一點看,在黑夜中的卓依依,是懸空在大樹枝的下面。更詭異的,還有她身上穿的那條裙子,它的宮廷樣式,像極了外國電影里老巫婆的黑色戰袍。
裙子有高高豎起的大衣領,緊緊包裹著卓依依的脖子,讓那條細繩變得更加不明顯。裙腰很窄裙擺很大,猛地從下往上看,就像是卓依依變成了撐起衣服的架子。這個畫面,安之總覺得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有警察過來找寧怡得說話,將他們帶到旁邊一點的空地上,法醫和其他警員們開始拍照取證。安之看到有人將卓依依取下,輕輕放到地面的停尸袋上,戴著白手套的法醫,走到了尸體的旁邊,蹲下身仔細檢查起來,其他人都在不遠處等待著。
突然,安之的大腦里,閃現出一個人來,那是一個將脖子縮進衣服里的黑衣人。她猛地明白過來,為什么這個畫面,會讓自己覺得特別熟悉。看看還在說話的寧怡得,安之激動地等了一小會。
好容易得了一個空檔,她拽了拽寧怡得的胳膊,小聲對他說:“寧教授,我見過這個畫面,你看看!”說著,安之拿出手機,不停地滑動著屏幕。忽然,她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將手機遞給了寧怡得。
手機屏幕上的頁面,是安大校內bbs的一角。這個角,就是安之負責的靈y版,她的手指繼續在屏幕上滑動,最終點開了一個驚悚小故事。
故事講的是在某一個小山村,每天清晨五點的時候,村外的一條河邊,都會出現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在河邊走一小會兒。而那個人的腦袋,好像就提在自己的手中,沒有人知道無頭人的長相,也沒有人知道,無頭人為何在那里溜達。
雖然這個說法越傳越兇,好幾個大人都號稱,自己親眼見過無頭人,但就是沒有一個村里人,敢在清晨時分,去河邊求證這件事。大家對這件事的害怕,使那條河,漸漸變成了村里的禁忌,幾乎沒有人敢清晨去那里。
后來,村里來了一個代課的數學老師,他很年輕也很不信邪,數學老師堅定地認為,世界上沒有鬼,這一切都是所謂的封建迷信。為了證明唯物主義無神論的正確性,也為了給學生們樹立一個好榜樣,他決定去抓鬼。
于是,有一天清晨,他帶了手電等工具,去那條河邊蹲守。
大概快到五點多的時候,他竟然真的看到一個沒有頭的人,在慢慢地朝著河邊走過來。數學老師很不信邪,他大膽地打開手電,朝無頭人跑了過去,結果發現是臨村一個提著尿壺的人,將自己的頭包在了豎起的衣領里。
原來,鄰村這個男人曾經和該村的村長,因為澆灌田地的事,結過私仇。他心存怨恨,一直想找機會報復,后來他發現了村外的這一條河。河的位置,正好在該村的上游,而村里人都在用這條河的河水,洗衣洗菜。
因此,這個人就每天將自己尿壺里的尿,倒在河里報復,還散播出河邊鬧鬼的事情,來嚇唬這個村的人。他篤定村里人愚昧,深信鬼神之說,肯定不敢去河邊抓鬼,卻沒想到來了個年輕老師,將他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