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寧怡得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很聽他話的安之,并不配合跟他離開。相反,她的行為表現的很反常,安之輕輕地推開了,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站在原地很認真地說:“寧教授,請等我十分鐘好嗎?我好像在里面,看到了一個人,想再去看看。”
跟在他們身后的李明,這時候追了上來,她聽到這一句話,很詫異的問安之說:“親愛的,沒事吧?你,你不會又在里面,覺得看到了上官雪吧?”
面對李明關心的質問,安之沒有回答,但表情也沒有否認。看著她很想再回大報告廳的著急樣子,寧怡得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他的聲音變得越發清冷,說:“安之,你應該清楚上官雪已經死了,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我知道,寧超跟你說過,他的尸體還沒有找到,就還有一線生機,可那句話,僅僅是在安慰你。死了就是死了,人要認清現實!”
安之咬咬嘴唇,堅持著說:“寧教授,你說的我都知道,但就是想再去看一眼。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馬上回來,絕對不耽誤事情!”
看著她的倔強,寧怡得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他語氣非常冰冷地說:“好,你去吧!”
安之聽到這句話,嘴里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便頭也不回地往身后跑去,她的樣子讓李明更加揪心,唯恐安之是再次出現了幻視。因此,李明也馬上跟在她的身后,邊追邊喊道:“安之,你等等我,別跑那么快!”
當兩個女孩,再次出現在大報告廳內時,里面已經坐了很多人,四周都是在找座位的學生。在一片人頭攢動中,安之費勁地往前排擠去,她的心內里極度想確定,那位穿黑衣服坐在前排中間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上官雪。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擠到了最前排的嘉賓席旁,這時候,安之卻發現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念念不忘的上官雪,她真的是在做白日夢。李明看著一臉失落的安之,輕輕拽著她的胳膊,往外面人少的地方擠去。當遠離了那些周邊的學生后,李明才開口說:“親愛的安之,他不是上官雪吧?你是不是很想他,所以才會出現幻視?”
安之苦笑著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自從上次事情之后,我總覺得看到了他,總感覺他就在我身邊。我是不是有一點神經質,腦子不太正常啦?李明,你說他明明已經死了,我為什么會如此偏執,最近覺得見到了他呢?”
說著,她的臉上浮起一絲痛苦和掙扎,李明心疼地拍拍她的背,伸出胳膊抱住了她:“安之都過去了,都會好起來,忘了他吧,你就是沒有休息好。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有我在呢!”。
安之:“謝謝你,你說的對,會好起來,我會忘了他!咱們走吧。”
兩個好朋友挽著胳膊到了門口,站在不遠處的寧怡得,看到安之的樣子,心里莫名的輕松了。但是,他還是冷著一張臉,不等安之開口說話,就很清冷地說道:“看到了,你死心了吧,可以走了嗎?馬上去警局!”
陪著安之的李明,很詫異地問:“寧教授,你們為什么去警隊呀?是安大的學生死了嗎?我陪著安之一起吧!”
寧怡得抬抬眉,看著失魂落魄的安之說:“那個維娜,是一個項目的子課題負責人,她現在出了事,我和安之算是目擊證人。她負責的項目是保密項目,該案情同樣要求保密,需要我們去警局做筆錄,配合隨后的調查。你去不方便,先去忙吧,有需要我會找你。”
安之也說:“李明,這段時間,我需要好好配合警方的調查。你放心,能照顧好自己,有需要我會找你!”
面對這兩個人一本正經的撒謊,單純的李明又信了,她點著頭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明白了。寧教授,你們快去忙吧,我先去聽報告。安之自己多保重身體,咱們隨時保持聯系。先走了,拜拜!”
說完,男孩子性格十足的她,便扭頭往身后的報告廳走去。
神情各異的寧怡得和安之,很快也離開了安大。按照之前的說法,沒用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便趕到了南揚市警隊,又到了那間熟悉又明亮的解剖室內。迎接他倆的人,依然是熟悉的張法醫、擅長背書的法醫助手和幾位跟寧怡得很熟悉的負責案件警員。
警局的其他人,一見到寧怡得,大家簡單寒暄幾句后,便直奔主題。負責案件的警員,開始詳細講述起案發的過程。根據他的描述,發現維娜尸體的地方,正是她的車內,而出事的那個地方,是一條人流量很低的景觀大道。
那條景觀大道,連接著碧璽谷和南揚市,距離碧璽谷并不太遠,屬于令人心曠神怡的城郊地帶。景觀大道的四周,景色非常不錯,馬路沿途的植被,也生長得非常茂盛。
不過,景觀大道附近并沒有什么居民點,也就是周邊人口稀疏,沒有什么賓村子或是居民樓。所以,整條馬路上的車和行人都很少,能去那里閑逛的人,基本都是特意開車過去,為追求浪漫感覺的情侶。
結果很自然,見到維娜尸體的人,也是一對小情侶。
按照他們的說法,維娜尸體出現的那一幕,特別的詭異。那個男人回憶當時的場景說,那時候天色已經有一點黑,周圍的路燈不是很多,整條馬路上的光線很昏暗,彌漫著一種無法抗拒的曖昧感。
他見到周圍沒什么人,便對剛追到手的女朋友,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興趣。就在這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身后,緩緩開過來一輛車。那輛車的車速很慢,也沒有開車燈,看不清駕駛位上的人。
當時,這對情侶的車,就停在沒有人的景觀大道上。緩緩駛來的車完全可以繞開他們的車,但眼瞅那車離的越來越近,卻絲毫沒有要繞開的意思。男人當時就有點急了,他不停地按喇叭,試圖引起對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