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景綸廠拿到的批條。”
阿威眼神陡然一亮，在斷貨的時候還能拿到景綸廠批條，這是多硬的關系。
“田姑娘，不知我能不能、能不能從你這進點貨，按市場價進。”
“你想批發？”
見阿威點頭，田小芽緩緩說出心頭的想法，她不想做一批，然后賣給二批，二批在賣給零售，她想直接對零售，這樣也能多賺一點，但是需要跑市場。
“我一個人跑市場沒問題。”
霍啟東看阿威不順眼，他不想跟這個人合作，尤其是小芽還給他買冰棍，剛認識就給他買冰棍，哼！
田小芽看了眼霍啟東，此刻他就如同一只傲嬌的貓咪。
“你我都沒做過生意，這里面有很多門道，阿威大哥有經驗，大家各取所需。以后我拿到的貨品，可以分一部分給你，你可以自己賣。阿威大哥，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阿威連忙答應。
“這些貨放在你這賣，過幾日我再送些貨來。不能打景綸廠名聲，就直接銷售掉，價格按照霍啟東定的，先賣著試試。”
安排好后，已經到了中午，平時阿威都是自己帶的饅頭或者剩飯咸菜，今日他拉著田小芽與霍啟東，去樓下吃涼面。
三人一人一碗涼面，又要了三杯綠豆湯，大家坐在一起互相聊天，田小芽才知道阿威家里十分困難，他小時候就出來干活，大一些幫家里賺錢，父親干活摔斷了腰，落下殘疾什么都干不了，母親身體不好，還有一個智力遲緩的弟弟。
從小為了活下去，阿威拼盡全力，可生活這么艱難，他還如此樂觀，田小暖覺得他早晚會好起來。
吃了飯三人便分開，山坡村太遠了，必須要早早走。
臨走前，田小芽帶著二人在商城里給兩人各買了一套衣服，還買了一個黑色手提包，阿威連連擺手，自己怎么能占一個小姑娘的便宜，黑褲子短袖的確良襯衫，花了三十多塊。
霍啟東神色愈發冷淡，他跟田小芽打小就認識，可田小芽與此人才認識多久，貨物也托付給他，還給他買衣服，最后還領著二人剃了個頭，給兩人全剃成板寸。
田小芽滿意地看著霍啟東，這位小哥哥放在未來，就是妥妥的顏值擔當小狼狗，可帥可甜，不笑的時候五官輪廓英俊深邃，透著一股隱隱傲氣，可當他眼神柔和溫暖，再加上笑容，仿佛大雪融化，陽光普照大地般讓人暖心。
“真帥！”
聽到田小芽低聲的嘀咕，脖頸處無意傳來一抹微涼，霍啟東的心仿佛突然停跳。
田小芽則幫霍啟東整理完襯衣后，滿意地點點頭，如果是給女性做推銷，霍啟東的顏值絕對是利器，只是這小子的脾氣，她得好好管教一下。
至于阿威，一臉老實誠懇相，笑容親切，讓人很容易接受，也愿意跟他接觸。
“阿威大哥，你先準備下，過兩日我們再來找你。”
“田姑娘，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騙你，這是我家地址，我要是騙你讓我天打五雷轟。”
田小芽笑笑，擺手離開。
“你怎么對一個陌生人這么好？這么大人了，難道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防人之心？我要是防人，你早都餓死了。”
霍啟東氣息一滯，他又發現，自己現在竟然說不過田小芽了。
“哼！還買那么多東西，浪費錢。”
“不把你們打扮好看些，怎么能彰顯實力，難道你們空口白牙地說，我們能提供景綸廠的玻璃絲襪，然后穿得還是洗得發白的棉布褂子和磨得起毛的手作布鞋？”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穿成那樣，怕是連大門都進不去，你說你有貨源，別人也不會相信，只會把你當成騙子。
但是你們穿著得體，再稍稍提升一下氣質和談話技巧，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很多。一套衣服算什么，這一套衣服最后可以賺來十套百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霍啟東默默閉嘴。
田小芽心道，算你識趣。
“還有出去做生意，把你的臭脾氣收一收，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你應該明白吧，你別老板著臉，要有禮貌，我們的玻璃絲襪客戶是女性，所以要會討女性開心。
比如喊人家小姐姐、仙女姐姐等等，這樣就比叫同志、大媽、阿姨讓人高興。”
“小姐、姐？仙女姐……咳咳！”
霍啟東差點給自己口水嗆死，這都啥亂七八糟。
田小芽臉上浮起一抹古怪笑容，“這樣吧，你就把我當客戶，現在你要讓我開心。”
霍啟東木著一張臉，半晌擠出三個字，“小姐姐。”
“叫我小仙女。”
“小、仙、女！”
“叫我小可愛。”
“小……可……愛！”
“叫我小寶貝！不行，我不是你寶貝。”
田小芽轉過頭偷笑，沒看到霍啟東低下頭，臉上浮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咳咳！雖然叫出來了，但是很生硬，我覺得你那不是發自內心覺得我是小可愛小仙女小姐姐，你那是被我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出來的。
你要發自內心真覺得我是小仙女小可愛。”
“小魔女還差不多。”霍啟東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
霍啟東搖搖頭，對上田小芽那雙又大又圓清澈干凈的雙眸，他腦袋突然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你長得這么好看，就是脾氣太差。不過這也不怪你，你從小日子不好過，也沒人教你怎么與人相處。這樣吧霍啟東，咱們換個想法。
你只要想著這些人是你的衣食父母，金主爸爸。他們買你的東西，你就能賺錢，有了錢奶奶就能看病吃藥，還能住院治療。有了錢還能在市里買房，住在市里就不用生爐子做飯了。還可以買空調，冬天打開空調，屋里就跟春天一樣溫暖，奶奶的咳嗽也會好些。”
“金主爸爸？”
“對，就是金主爸爸，她們買你的東西讓你賺錢，不就是你的金主，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你天天板著臉，誰會買你的東西，你這幾天好好練練，怎么給人露出一個自然真誠的微笑。”
自然真誠？還要微笑？
霍啟東臉頰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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