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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太后神色稍緩,再看向楚辰瑾的目光就變得和善了許多。
“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
“皇祖母,父皇龍體欠安,于公于私,我與母妃都該去見見他。不知太后您可否恩準,讓我母妃跟著一起去?”楚辰瑾說著看向周琴。
周琴心中寬慰,這的確是說中了她的心思。
雖說她的心中一直只有瑞成太子,可這些年皇上對她極好,在她心目中也早已將其當成自己的兄長對待。
日日復日日,年年復年年,她非草木,怎能無情?
只可惜,在這之前,她知道無論她對這些宮女說什么,她們都不會讓她出去的。
秦太后瞥了一眼周秦,看到了她眼里的動容和期望,不由道:“你若想去就去,皇上他若是見到你,心情說不定會好些。”
說完她嘆了一口氣,知子莫若母,這些年她冷眼看著,她那個當了皇上的兒子,每月十五總要去夢縈軒,哪怕是中秋佳節也不曾落下。
宮里的妃子沒從不敢置喙,她卻是逮著皇上說了好幾次。
這明面上夢妃是被打入冷宮的女子,可事實上,她比當初的皇后還要顯得尊榮。后宮之中但凡有些資歷的妃子都很清楚這一點。
“哀家跟皇上嘔了十幾年,為的不是要阻你前程。而是因為你畢竟曾是瑞成太子妃,是他兄嫂。皇上可以不在意你的身份,可是哀家不能。為了皇家的顏面,為了這江山社稷,你是萬萬不能成為寵妃的。
皇上也深知這一點,可是情之一字,又不是誰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哀家容忍他在每月十五這一日來見你,已是對你最大的寬容。”
聞言,周琴端端正正的給秦太后行了一禮:“太后娘娘,您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從未怪您,這些年雖然我被一批又一批的宮女監視著,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里。可您未必在生活上苛待過我,我這里的東西,都是照著貴妃的份例給的。”
“你既做到了不給哀家添堵,哀家也不會給你穿小鞋。”秦太后輕哼一聲,她好歹是做太后的人,這點容人的雅量還是有的。
“太后,那就懇請您準許我去看望皇上。”周琴俯身一禮。
秦太后借著慧珠嬤嬤的手起了身,道:“跟哀家來吧。”
周琴和楚辰瑾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緊隨著秦太后走了出去。
來時,秦太后是坐著鳳鸞來的,去的是夢縈軒的方向,這消息早被路上看到的宮女內官們傳了個遍。
又聽說秦太后將一直關在冷宮里的夢妃帶了出來,隨行作伴的還有大皇子。后宮中的妃子們思緒翻飛,大多數都坐不住了,連忙給宮外的家中遞去了消息。
得到消息的家族或驚喜或疑惑,都不由猜測秦太后這是屬意大皇子做太子,或許還想將這位冷宮里的夢妃,大皇子的生母,推上皇后之位。
如此,文武百官皆四下奔走,互通有無,商量著各個家族今后的命運和前程。
而一直陪在皇上身邊的淑妃得知這個消息,更大的是意外。
她是知道太后對夢妃是什么態度的,可以說是頗為忌憚和厭惡,這些年皇上的所作所為,她們這些后宮中的妃子都很清楚。可妃子們雖然嫉妒夢妃,可從未有人將她當做對手,哪怕是已故的皇后,對夢妃也只是同情。
因為她們還知道,皇上雖然每月十五都會去冷宮,可最多只待一兩個時辰就離去,從未在那留過宿。
皇上的舉動她們知道,太后娘娘的手段她們也清楚。
一個女人被困在冷宮中十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就被換了宮女,永遠沒有心腹,沒有一個真心對她的人。一方小小的天地,即便是花開四季,景色絕佳,可她的心應當早就失了色彩。
淑妃尚還未想要要以何種態度去面對夢妃,卻不想見到她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
“你,你……”
她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阿淑妹妹,是我。”周琴神色淡淡道。
“你真的是琴姐姐!”淑妃瞪大了眼睛,這個面容恬靜,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真的是周琴,那個曾經在京城大放異彩,成為無數人夢中情人的女子。
周琴上前一步,伸手取下淑妃發髻上的一枚小簪子,端詳了片刻,才輕笑道:“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戴著我送你的這枚發簪。”
淑妃看向那枚簪子,瞳孔微縮。
那是她還是花季少女時,有一次參加宮宴,周琴送她的。那時候她因為不善言辭,受到了世家小姐們的排擠,因為難過獨自躲到后花園里偷偷哭泣,周琴恰好經過,坐到她身邊輕笑著問她怎么了。
淑妃還記得她見到周琴一直不敢講話,因為周琴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紅人,耀眼的不可方物。對上那般明媚的周琴,她是自卑的。
可是周琴非常親善,輕聲細語的安慰她,臨走的時候還送了她這枚簪子。
十幾年了,這簪子她放在梳妝臺中一直沒有戴。
可今日,不知為何,她竟鬼使神差的將它戴了起來。
“原是故人來啊。”淑妃呢喃。
她有太多的意外,太多的疑問,可同來的不止周琴一人,在看到秦太后時,淑妃就將心中的疑慮統統壓下。
“皇上他如何了?”秦太后問道。
“回稟太后,皇上方才剛喝了藥,此時剛歇下。”
秦太后聞言上前,有宮女為她掀開了寢宮內室的簾子,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
秦太后輕手虛掩了下口鼻,很快又放了下來,緩步入內。
周琴和楚辰瑾等人都跟了進去。
太后來到床邊坐下,許是剛剛睡下,皇上睡的還不深,聽到動靜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母后!”皇上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很沙啞,跟往日里的聲音截然不同。
“皇上,莫要起身。”秦太后一把按住了皇上的身體:“你瞧哀家給你給了誰來?”
皇上側首,瞥見一抹淺茶色宮裙飄然而至,恍如他一直在夢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