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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日娶到溫想:應援牌上是柏張的名字。
后面是一張照片,是一張燈牌照。
去過現場、領到應援物的歌迷紛紛發聲了:
別罵了、別罵了,溫想做錯了什么?
罵的人都沒有心。
燈牌是天青色的沒錯,但上面映的是柏張老師的頭像和名字,這你們還有得挑?
是啊,明明她和柏張老師的關系那么好。
溫想值得。
柏張V轉發了早日娶到溫想的微博:溫想很敬業,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歌手!演唱會開始前,顧夜西就跟他通過氣了。
所以,那些眼紅嘴酸的黑子可以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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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西低著頭,手指滑得很快,只給夸溫想的留言點贊。
“顧同學,你怎么什么都不吃?”溫想問。
“不餓。”
“那也要吃一點。”這是他說的。
顧夜西放下手機,把筷子拿起來,夾了一只蝦,剝完殼后放到溫想的碗里,“你快吃。”
溫想看著碗里的蝦,拿起勺子弄成兩半,起身,用公勺舀了半碗粥,還加了很多海鮮佐料進去,“禮尚往來,要吃完哦。”
沒辦法,顧夜西拒絕不了。
他只能乖乖吃飯了。
此刻,天空的背景是黑色的,光線昏暗,那些野花都擎著燈,照著老屋一部分病毒和霉菌,老墻皮斑駁,人走后,老屋就浮出來野花、野草和吱吱叫的地鼠。
風聲和漏洞也住了一屋又一屋。
只有一道身影,他癟著身子,走得晃晃悠悠。
“溫、溫想?”
可追到轉角,什么也沒有。
王戈手扶著墻,因為用力,指尖微微發青,小聲喃喃,“……看錯了。”
也對。
她怎么可能在這兒?
王戈貼著墻面坐下來,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他看著地上的影子,手悄悄握緊——王家式微,甘媛被判了刑,所有庇護都在一夜之間消失。
他好好一個富二代,如今卻活成了一個笑柄。
王戈啊王戈,你可真行!
對面走來的男人莽莽撞撞,一只腳撞上地上的笑柄。
男人穩住身形,飆了句粗話,“大晚上的,你有病啊。”
王戈站起來,拍掉手上的灰,轉身想走。
男人往地上啐了口痰,“媽的,你給老子站住!”
他抓住王戈的肩。
一碰到,王戈胃里翻江倒海,yue了一聲,扶著墻開始吐。
男人,“……”
他捂著鼻子,罵罵咧咧地遠離。
臭死了。
“晦氣,真晦氣。”他低咒,滿腦子怨念,沒注意到路邊的樹下有個人。
手機震了兩下,是楚清的來電。
艾薇兒接聽起來,“喂。”
“你在哪兒?”
“外面。”
“馬上回來,我帶你去參加一個飯局,你表現好點,爭取拿下那部網劇的女二號。”
“女二號?”
“嗯,資本塞了人進來。”
“誰?”
“好像叫莫薇。”
哦,是那位糊糊團的前隊長。
艾薇兒望著不遠處,王戈落魄的背影,嘴角勾起,“知道了。”
這些傷她的人,全都別想好過!
時間兜兜轉轉,顧夜西在4月14號這天出了趟國,他去打HPV疫苗的第二針,同樣瞞著溫想。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由徐夢溪主演的《青玉案》正式殺青,他沒去參加殺青宴,馬不停蹄趕到下一個劇組。
吃瓜群眾看到路透照后,封給他一個“拼命三郎”的頭銜。
顧夜西剛下飛機,跟溫想視頻通話。
“想想。”
溫想躺在床上,在敷面膜,“那個學術交流要去很久嗎?”
顧夜西一只手推行李,“明天就回來。”
四月份,戈本哈艮這邊依舊很冷,溫想怕他凍著,準備了很多保暖的衣服。不然的話,他背行李包就夠了。
“飯吃了嗎?”
“在飛機上用過了。”
溫想看著手機屏幕,細細囑咐,“到了酒店先好好睡一覺,好好休息。”
顧夜西戴著口罩,眼角彎彎的,“想想,沒有你我睡不著。”
溫想翻了個身,把手機換到左手,“那下次,你記得把我捎上。”她聲音輕輕的,含羞帶怯。
“好。”
顧夜西輕笑。
“想想。”他喊了一聲。
“嗯。”她應了一聲。
顧夜西舉著手機往前走,其實也沒有重要的事,就是舍不得掛掉。
戈本哈艮和南杭正好有十二個小時的時差,溫想那邊是晚上九點,他這邊是上午九點,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落在白色的屋檐上。
隔著一條馬路,放眼望去,全是穿著隨意、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唯獨從賓利車上下來的男人,西裝革履,手里捧著兩束白花。
是博士。
他來這兒干嘛?
顧夜西凝了凝眸,神色微變。
溫想喊了他一聲,“怎么了?”
“沒事。”顧夜西停在樹下,看著手機屏幕里的姑娘,“想想,你明天還要上學,今晚早點休息。”
溫想坐起來,對他揮揮手,“你一個人在外邊要多注意安全。”
顧夜西也揮手,只說給她聽,“想你。”
“我也是。”她嘴角彎了一下,但馬上壓下來,不能笑,面膜會掉。
說完,溫想等他先掛。
戈本哈艮西北部的墓園。
“顧厲,葉青。”
是博士,他站在那兒,望著墓碑前的兩束白花,微微失神。
秋風停止轉動,等待下午平靜地來臨。季節嬗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轉眼,已經十一個年頭過去了。
“我來看你們了。”
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風太大,還是別的原因。聽到腳步聲,博士轉頭,看見顧夜西走過來,他還沒走到,“真的是你。”
博士下意識退后了一步,有一瞬間的慌亂,再抬頭,表情已經恢復到正常,“你怎么在這兒?”
很奇怪嗎?
顧夜西扭頭,把目光落在墓碑上。
顧厲。
葉青。
博士手放進兜里,用力握緊,“你跟蹤我!”這小子,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你想多了。”顧夜西的視線收回來。
博士盯著他看,目色很深。
顧夜西隨口一問,“這兩位是你的故人?”
“嗯。”
“為什么沒有遺照?”墓碑上只有名字。
風,吹起博士一頭華發。
為什么?
因為他不敢,害怕午夜夢回,夢魘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