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西的嘴角往上,走到床邊,“還躲著,呼吸不難受嗎?”
洗完澡,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溫想一動不動。
顧夜西嘆了口氣,彎腰把被子扯下來,他低著頭,目光正對著她,“不害羞了嗯,我不對你做什么。”
溫想把嘴唇抿緊。
顧夜西笑了一下,在她身邊躺下。
溫想翻身。
顧夜西把被子拿開,從后面抱住她,“乖,睡吧。”說到做到,他盡量提高他在溫想這兒的守信積分。
雖然,難度挺大。
溫想的睡相很乖,顧夜西的話分情況,在溫想身邊也分情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身體的?
乖嘛乖得不行,鬧嘛鬧得很兇。
不過今晚,他超乖。
溫想一覺睡得很安穩,天亮了很久之后,顧夜西叫她起床,他坐在床頭,也不怕冷,身上就穿了條睡褲。
溫想睫毛動了動,醒了。
剛睡醒,她的聲音很軟,“顧同學?”
“早。”
道完早安,顧夜西親吻她額頭,“要起嗎?”
溫想,“要起的。”
時候不早了,她還要去片場。
這會兒,顧夜西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在樓下,溫想洗漱完下樓去吃,飯后,顧夜西開車送她去劇組。
開車的時候,他把手機擱一邊。
手機響了。
顧夜西看了眼,皺了下眉,“怎么又是這個號碼?”
“什么?”溫想沒聽清。
顧夜西把頭抬起來,語氣沒有變化,“沒什么。”
溫想沒多想,也沒多問。
天氣是前幾天開始冷的,溫想給顧夜西準備了針織衫,白色的,不是很厚,但很保暖,他外面還穿了一件綠色的夾克外套。
溫想一直在看他,因為好看。
“想想,到了。”
溫想回過神。
顧夜西看著她,說,“乖乖,下車了。”
溫想有點不好意思,后面耳朵露出來紅紅的,“下、下車。”
她先下去。
他后腳跟上。
他快走了幾步,從后面握住她的手,這樣握著,晃了晃,“車上有吃的,等會兒我去拿下來。”
“現在干嘛不拿?”
溫想停下腳步。
顧夜西一本正經,“現在要牽你啊。”
溫想看向他另一只手。
顧夜西說,“一只手拿不動。”他不想走兩遍。
溫想失笑,也不跟他爭,“你啊。”
“我?”
“沒什么。”
近墨者黑,和顧夜西呆久了,她和他變得越來越像,連說話也是。
顧夜西嘴角往上,心情很好的樣子。
溫功成拿著兩杯奶茶來找溫想。
他走過來,但沒走近,“……想想。”
聽到聲音,顧夜西先轉頭,看到溫功成之后眼角往下沉,他的語氣很不耐煩,“你來干什么?”
溫想起身,很有禮貌,“父親。”
溫功成愣在原地。
同樣的稱呼,好像比以前更生疏了。
“拍戲,很辛苦吧。”溫功成嘴很笨,開場話題找得很生硬。
溫想彬彬有禮,說還好。
態度是對待長輩的態度,但不是對父親的。
溫功成垂眸,眼底很暗。
“溫導,您還有事嗎?”顧夜西問他,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溫功成放下奶茶,退開一步,“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他看了溫想好幾眼,才離開。
背影漸遠,戀戀不舍。
顧夜西往左走了一步,擋在溫想前面,“別看。”別難過。
溫想抬起頭,對他笑了一下。
“我沒事。”
顧夜西看她眼色,“你看劇本。”
溫想失笑。
顧夜西蹲下來,幫她把劇本翻開,“你看。”
哪有這樣?
逼著人工作!
溫想哭笑不得,又沒法惱,“我不看,現在很口渴。”
口渴?
“那你喝這個。”顧夜西把奶茶端給她。
溫想接過來,握在手心。
“不喝嗎?”
“會胖。”
顧夜西皺了下眉,糾正她,“你不胖!”他伸手,捏捏她的臉,“拍戲的這些天,你都瘦了。”
她身上幾斤幾兩,他最清楚。
溫想彎下腰,看著他的眼睛說,“可你以前不是不讓我喝嗎?”
他以前管得很嚴,不止奶茶,連冰水都不讓她碰。
此一時,彼一時。
“想想,你非要跟我犟這個嗎?”
溫想嗯了聲,尾音拖得很長。
她托著腮說,“……也不是非要。”
她在撒嬌。
顧夜西很吃她這套,“不想喝?”
“想喝。”
有這樣一句話,叫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顧夜西猜不透,低頭笑了一下,然后把頭抬起來,“那你喝,喝不完給我。”他頭這樣抬著,眼底都是她的影。
溫柔,又多情。
溫想喝了一口,一小口。
顧夜西盯著吸管上的唇印看,看了一會兒,他喉結滾了滾,然后鬼使神差、意亂情迷地含住吸管,吸了一口。
一大口。
顧夜西咽下去。
溫想伸手,擦掉他嘴邊的奶漬。
她小聲念叨,“這么大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
“我沒有。”顧夜西不承認。
顧夜西跟溫想是同齡人,他還大了她四個月,但可能是男孩子晚熟的原因,顧十爺也有幼稚的時候。
這種時候啊,還挺多產。
溫想比他沉穩多了,像個小大人,“這幾日,父親他有來找你嗎?”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在意溫功成的。
“沒有。”
應該是不敢,沒有臉。
或許,溫功成是愛溫想的,但他沒用對方式,換句話說——他給的,并不是溫想她想要的。
“顧同學。”
溫想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他要是為難你,你就直接跟我說。”不要忍著。
她很護著他。
顧夜西笑,心情很好的樣子,“你要忤逆他嗎?”為了他?
“看情況。”懂禮貌的溫想說。
在她心里,顧夜西已經比溫功成重要了,重要很多,她心知肚明,這點毋庸置疑。
顧夜西點了下頭,站起來一點,“說話算話,你要一直站我這邊。”
他和溫功成相互看不順眼,矛盾也多,溫想慣著他不假,但他知道血脈親緣是沒法斬斷的,所以,才想方設法要一張免死金牌。
萬一……
溫想給了,顧夜西如獲至寶,“嗯。”他看起來很冷靜的樣子,但看他眼睛就知道,他眼底的影子在晃。
因為歡喜。
對了,還有一件事。
顧夜西溫聲細語地提醒她,“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
“記得。”
什么話?
——紙條
不管紙條是誰給的,也不管在劇組需要提防的人是誰?但凡事多留個心眼,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