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的大王子拓跋琿入京,陣勢并不小!
彪悍兇猛的八個護衛,將拓跋琿護在了中間,后面是一頂華麗的八寶垂纓馬車,再后面是兩隊挎著大刀,騎著駿馬的黑衣護衛。
一行人馬就這么在接引使的帶領下,招搖的走進了大歷朝的京城,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
街道兩旁,俱都是圍觀的大歷百姓,這些百姓都沒有見過敕勒人的模樣,得知敕勒的大王子要進京,都在這一日圍在街道兩旁好奇的圍觀起來。
元梓憂自然也在其中,從上輩子到如今,對于拓跋琿,她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所以,這次她要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上輩子害了自己全家以及谷嬤嬤族人的惡魔,到底長得何般模樣。
元梓憂坐在路邊的茶樓上,倚著窗子,冷冷的看著由遠而近的馬隊。
也許是因為是想給大歷朝一個下馬威,也許是為了凸顯氣勢,拓跋琿在這一隊人馬中,衣著華麗,顯得尤其鶴立雞群。
拓跋琿渾身上下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一雙帶著陰郁的褐色眼睛,他身形很是高大,梳著敕勒人特有的卷辮,耳朵上戴著夸張的金色耳環,穿著一襲絳紫色的長袍,腰間用各色寶石編制的腰帶上,綴著一串白色的飾物。
元梓憂仔細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哪里是什么飾物,分明是一串被打磨得光滑的人骨!
“二姑娘,這個就是拓跋琿?”青枝也趴在窗邊,好奇的看著那拓跋琿,繼而一臉的嫌棄:“長得可真難看啊!”
“應該就是他了!”元梓憂笑道,敕勒人的長相確實不如大歷人精致。
看著慢慢越走越近的拓跋琿的車隊,元梓憂瞇了瞇眼睛,暗自思索起來。
上輩子,拓跋琿跟韓熾勾結陷害他們元家,她記得上輩子拓跋琿一直就沒來過京城,而如今,既然拓跋琿來了京城,定然不會放過跟韓熾私下見面的機會,若是可以,她一定要抓一些把柄在手里才好。
“二姑娘,那些敕勒人已經走遠了!”青櫻見元梓憂還靠在窗邊,一動不動的盯著某處出神,便忙提醒道。
“走了?”元梓憂回了神,剛才想問題想得太出神,都沒注意拓跋琿的馬隊已經走遠了。
“嗯,走遠了!”青枝也說道:“二姑娘,你剛才只怕沒注意到呢,那個什么敕勒大王子,那叫一個鼻孔朝天,那下巴都恨不得杵到天上去了!”
青櫻不由笑道:“哪有你說得那么夸張,那么抬下巴,還怎么看路啊?”
“不用看路,有護衛有馬,他只管鼻孔朝天就好了!”青枝死活看那拓跋琿不順眼。
“咱們也回吧!”元梓憂由著青櫻和青枝在身后辯論,便帶著二人離開了茶樓。
剛從茶樓出來,元梓憂便遇到了霍婉。
“憂姐姐!”霍婉歡快的跑到元梓憂身邊:“你也來看那個什么拓跋琿啊。”
“是啊,好奇,就來看看!”元梓憂笑道:“你不是被嚴嬤嬤拘在府里學規矩?怎么出來了?”
“啊!”霍婉眨了眨眼睛:“我,我是跟嚴嬤嬤告了假出來的,想來看看那個拓跋琿到底長的是什么樣嘛!”
元梓憂一看就知道霍婉沒說實話,多半是趁著嚴嬤嬤午睡的時候偷跑出來的。
“還不趕緊回去,小心嚴嬤嬤醒了找不到你,回頭罰你!”元梓憂便抿嘴笑道。
霍婉吐了吐小舌頭,知道自己的謊話被元梓憂看穿了,便笑嘻嘻的跟元梓憂揮了揮手,帶著梧影和梧痕就要跑:“好了好了,那我回去了,憂姐姐,你可千萬別跟我大哥說啊……啊……”
“偷跑出來,不敢告訴我?”霍隰飛背著手站在路邊,對霍婉問道。
“大哥!”霍婉撅了噘嘴,乖巧的站在一邊。
“隰哥哥!”元梓憂一見,趕緊上前擋在霍婉跟前:“婉兒只是好奇才跑出來看看的,這就回了,你別說她!”
“嗯嗯,對呢對呢,我馬上就回了!”霍婉趕緊躲在元梓憂身后,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下不為例!”霍隰飛微微挑眉說道。
“一定,一定,大哥,我下次不敢了!”霍婉趕緊表態,對著元梓憂眨了眨眼睛,就趕緊帶著梧影和梧痕溜了,嗚嗚嗚,最近大哥對她甚是嚴厲啊!
看著霍婉跑遠了,元梓憂嗔了霍隰飛一眼:“你最近怎么對婉兒這么嚴厲?”
兩人沒有坐馬車,只慢慢的在大街上走著,青櫻青枝和屏山默默的跟在后面。
“婉兒最近越來越皮了,娘總是擔心婉兒會惹禍,沒辦法,只能嚴厲一些,這樣好歹能讓她顧忌一點兒!”霍隰飛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好吧,元梓憂不說話了,上輩子霍婉留書離家悄悄從軍,可不是開玩笑的,管束得嚴些也好,她可真是不希望霍婉這輩子出點兒什么事情的。
“對了,今兒拓跋琿來京城,你不忙嗎?”猛地,元梓憂才想起來,按理說今日霍隰飛應該很忙才對啊!
霍隰飛笑著挑了挑眉:“不過一個敕勒的王子罷了,還不需要咱們大歷朝舉朝夾道歡迎,自有人去應付!”
說完,霍隰飛彎著眼睛看著元梓憂問道:“還沒有吃午食吧?”
“嗯!”元梓憂抿嘴笑了笑,今日在茶樓,她和青櫻青枝吃了不少點心,所以并沒有著急吃午食。
“走吧,咱們去尋個地方吃些午食!”霍隰飛笑了笑,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座酒樓:“那里如何?”
“好!”元梓憂自是沒有異議!
這是一座二層的酒樓,看著并不豪華,別說與醉仙閣和珍味樓相比了,便是一般的茶樓都看著比這酒樓要輝煌一些,
那酒樓的門匾上寫著迎客樓三個字,在京城中并不是什么有名氣的酒樓。
進了酒樓,二人要了兩個雅間,打發青櫻三人自去吃飯。
待到酒樓將所點的菜都端來之后,元梓憂夾了幾筷子嘗了嘗,不由的眼前一亮:“隰哥哥,怪不得你帶我來這家酒樓,這家酒樓的飯菜竟是這么好吃!”
霍隰飛聞言便笑了笑:“喜歡就多吃點兒!”
“嗯!”
緊接著,霍隰飛話音一轉:“憂兒,這次拓跋琿來,你準備怎么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