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卿臉色煞白,手心里都是汗水,指著墨蕭,“墨蕭你胡說!”
他不幫忙也就罷了,如今還落井下石,他有何居心?
蘇念卿跪在皇帝面前,哭著道:“父皇,我哥哥不是那樣的的人,他撒謊,他撒謊!”
蘇念卿徹底失控了。
皇帝看向墨蕭,“可有確鑿的證據?”
墨蕭頷首,“證據在我書房里,兒臣回去便呈上來。”墨蕭說完看向眾人,“諸位,蘇延澤犯下如此大錯,當如何處置?”
他這話分明是想分散眾人的注意力。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片刻后有人上前道:“皇上臣建議通緝蘇延澤,讓他退還貪污的所有銀兩。”
又有一人上前,“臣以為該收回此前賜給他的所有賞賜,削爵罷官!”
不少的建議,無疑都是落井下石。
蘇念卿卻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是淚水,她起身轉過頭來看著眾人,一步一步走近,“你們這些人只知道貪圖享樂,是誰在背后為你們守護著這大好河山?你們在驕奢淫逸的時候,是誰在為你們浴血奮戰?”
蘇念卿指著眾人,“可是你們呢?你們這些自稱文人的人,國家危難之時你們有誰能拿起劍替我哥哥上戰場?”
眾人低下頭沒有說話,蘇念卿愈加激動起來,“如今我哥哥病了你們便要如此逼迫是嗎?”
墨蕭急忙過來拉蘇念卿,她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徹底惹怒皇帝。
“回去我再同你說!”
蘇念卿一手甩開他,“你讓開!”
皇帝終是怒了,厲聲道:“查處將軍府,通緝蘇延澤!”
之前有人構陷蘇延澤,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是將將軍府封了兩日便沒事了,可今日卻不一樣了。
墨蕭死死拉住蘇念卿,湊到她耳邊道:“不想蘇家就此消失就給我閉嘴!”
蘇念卿看著墨蕭,眼淚在眼里打轉,終是沒有說話,她不敢再拿蘇家做賭注了。
方才有人還想說,皇帝閉上眼睛擺手道:“罷了,朕累了!”
此時墨蕭才放心些,只有今日他們不把證據呈上去,一切還有余地。
到了宮門口墨蕭才把蘇念卿放開,蘇念卿的手都被墨蕭捏紅了,可她感覺不到疼。
“蘇念卿,你要胡鬧到什么地步?”
蘇念卿抬手朝墨蕭臉上一巴掌,清脆悅耳。
墨蕭的頭歪到一邊。
“墨蕭你忘恩負義,你毫無人性!”
墨蕭抬頭看著眼睛通紅卻沒有一點淚水的蘇念卿,“是,我就是如此。”
他若不這樣做,蘇家就真的保不住了,可他不愿讓蘇念卿知道。
蘇念卿再抬手,可終是停在了半空。
“蘇念卿,我不會害你,因為愛你是真的。”
墨蕭走過來想將她摟在懷里,見她渾身都在發抖的樣子,他心疼她。
蘇念卿后退幾步,“墨蕭我不愿再見你,我們從今日恩斷義絕。”
“不,我們是夫妻,我不會離開你。”
墨蕭再次走近,拉起蘇念卿的手,“我帶你去個地方。”
也不等蘇念卿回答,墨蕭拉著她便跑。
一直來到城外的一處山上,蘇念卿一路掙扎,墨蕭卻也不管。
“你看,這便是大哥想要留給北臨的。”
蘇念卿回頭,杏眼園瞪,“你不配叫他大哥,你不配!”
墨蕭轉身看著蘇念卿,雙手捧著她的臉,“念兒,你信我,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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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卿再次努力掙開,“你沒有嗎?為了牽制蘇家軍你在法場救我,因為你知道一旦我被斬首,蘇家軍必反,枉我當日被你感動,以為你是真心救我。”
墨蕭眉頭緊蹙,“誰告訴你的?”
蘇念卿苦澀一笑,“瞞不住了是不是,墨蕭,別以為聰明的只有你,紙是包不住火的。”
“不,我不是為了牽制蘇家軍,我只是想救你。”
墨蕭不曾想到她會這樣想,他救她也絕不是因為要牽制蘇家軍,“念兒,在你心里我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權勢是嗎?”
墨蕭的心被痛戳了一下,他深愛的人竟如此想他。
蘇念卿退后幾步,保持她與墨蕭的距離,聲音有些哽咽,“不是嗎?我哥哥剛走你便迫不及待地拿出證據誣陷我哥哥,在別人眼里是大義滅親,可你根本就是想與哥哥撇清關系,明哲保身。”
自始至終她都只是一個人,墨蕭只是需要她時才會表現出那虛情假意的感情來,可她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不,不是的念兒,我做的一切都是……”可墨蕭話未說完再抬頭時便瞥見蘇念卿身后的樹上留著一個黑影。
那日在王府攔住他的黑影,他不知道他是誰,可他知道那人武功深不可測,在他之上。他若要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此時他問怎會在這里?
蘇念卿眼中噙滿淚水,“都是為了什么?”
她看到了墨蕭眼里片刻的柔情,此時只要他給她一個解釋,她都愿意去聽。
墨蕭抬眸,眼里滿是堅定,“都是為了撇清與蘇延澤的關系。”
此時他想要蘇念卿趕快離開,所以便說了這樣的話,只為那身后的人不傷害她。
蘇念卿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好,墨蕭,我與你再無瓜葛!今日恩斷義絕,不到黃泉不再相見!”
蘇念卿說著拿出手里的劍,劍飛出來隔斷自己的一縷頭發,散落在她與墨蕭之間。
蘇念卿拿起劍,縱身一躍,留下墨蕭一人。
墨蕭伸手,手里卻只有一股風拂過,他蹲下小心翼翼地撿起那縷頭發,心又一次狠狠地痛了一下。
“蘇念卿!”墨蕭說完胸中熱氣上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墨蕭手里抓著那縷頭發,臉色蒼白,如今他只想和蘇念卿共同守護她要守護的東西,若他身邊不再有那些危險,該多好。
面具人跳到墨蕭面前,“哈哈,果然紅顏都是禍水,那位小娘子確實是不錯的,可是你不該如此委屈你自己。”
墨蕭起身,一臉警覺,“你是誰?你不許傷害她!”
這人很神秘的樣子,說來便來說走便走。
面具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是否傷害她,取決于你。”
“你到底要什么?”
他不明白此人到底要什么,那日他也只是攔著他并未有傷害他的意思,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日后你會明白的!”
面具人說完轉身離開,只留下墨蕭和夕陽。
蘇念卿回到將軍府時將軍府已被查封了,蘇念卿看著門上貼的封條,她覺得她被拋棄了,天下之大她竟無處容身。
“姑娘!”
一個聲音傳來,蘇念卿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