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太子妃眼眶紅了起來,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愿意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這都是迫不得已的事,要是自己不大度點,別人該說自己不懂事,小心眼了。
她暗暗嘆息,女人的命就是這么苦,不管心里是何等的難受,卻依舊要裝作賢良淑德的樣子,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嫉妒。
回到東宮,馬車駛進院內。
太子把太子妃扶下了馬車,道:“忙了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太子妃剛想說什么,李總管就急匆匆來報,“太子殿下,馬大人在書房等你許久了。”
馬大人乃兵部侍郎,此番前來,定是為了前幾天在朝堂上的事。
“靜兒,那我去見馬大人了,今晚就不用等我了。”
太子妃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只好點了點頭。
書房內,馬大人正雙手靠背,來來回回走動著,他實在想不出,眼下還有什么好法子。
待看到太子進來,忙迎了上去。
“下官叩見太子殿下。”
太子快步走到書案旁坐下,道:“馬大人無須多禮,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
馬大人站到書案前面,說道:“殿下,下官這次是為了軍糧來的。”
太子挑眉,有些不解,“哦,軍糧不是早就發放了嗎?”
“殿下,上半年軍糧雖然早就運送了出去,可還有下半年的糧食啊!如今皇上下旨,給厲平的軍隊發放銀子,那剩下的下等糧食怎么辦?要是糧食不及時處理,只怕會壞得更多,到時損失可就慘重了。”
一直以來,管皇糧的便是馬大人。
每年百姓們交上來的皇糧,都會分成三個等級,上等,中等,下等。
要說百姓們交糧的時候,都會有人看著,壞掉的糧食自然不會要,所以就算是下等糧食,無非是口感沒那么好而已,并非是壞糧。
可馬光澤卻私下以最便宜的價格購買大量壞掉的糧食,將下等的糧調包出來,轉手再賣掉,從中賺差價。
上等的糧食自然是送入皇宮,還有皇親囯戚府中,中等的糧食就發放給朝廷官員,因為官員的俸祿是半銀子加半糧食。
而被調包的糧食只有發放給軍隊了,要是臨近京城的軍隊那倒還好些,可是偏遠的邊關,路途遙遠,糧食本來就有很多壞的,要在路上淋淋雨,那不壞得更快嘛。
眼下,夜星辰在皇上面前提出以銀子代皇糧發放的方式,皇上不但恩準了,還要立刻實施,也就是說,下半年必須盡早準備銀子,提前發放給厲平。
而馬光澤他們之前準備好的糧食,如今是沒有半點用處,想到囤了那么多的糧食要打水漂,他心里就似被刀割般難受。
太子斜了他一眼,道:“馬大人,這些年來你賺的也夠多了吧,我勸你還是少貪點,不然哪天被人到父皇面前告上一狀,那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說你,堂堂一個侍郎,三品官員,何故要自毀前程,你是缺吃少穿,還是嫌兵部的油水不夠多?”
馬光澤心里嘀咕,太子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這些年送銀子給他的時候,他怎么不拒絕啊?當時收的不挺爽快的嗎?如今出事,倒不愿意幫忙了。
“殿下,你也知道我這個官位是怎么來的,我要是不花錢四處打點,只怕早就做不成了。”
太子端著茶盞,喝了口茶。
馬光澤并無什么才華,他能當上兵部侍郎,靠的是關系,還有使的銀子夠多而已。
朝廷命官,哪有不貪的,無非是貪多貪少的事,畢竟發放的那一點點俸祿,肯定是養不起家里的三妻四妾,老老少少一大家人。
太子這般想著,倒也理解馬光澤的做法來。
“父皇既然圣旨都下了,那就是沒有挽回的法子,依我看,你還是盡早處理掉那些壞糧,否則被人發現的話,我也保不了你。”
馬光澤苦著張臉,怎么處理?扔了嗎?他可舍不得,拖去賣了嗎?那也沒人要啊!而且糧食已經入了庫房,再拿出來可就有些困難了。
“殿下,我也想處理掉啊,可我這不是想不到法子嘛,所以才來求殿下幫我想想,這事該怎辦才好。”
太子眼下也沒轍,他摸著有些暈的腦袋,慢吞吞地說道:“這事我得好好想想才行,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想到法子了再召你過來。”
“李總管,替我送送馬大人。”
馬光澤無奈,眼下只好如此。
李總管將馬光澤送出東宮后,他到后廚端了一碗蓮子羹回到書房。
“殿下,這碗蓮子羹是太子妃特意為你燉的,說有安神的功效,你趁熱喝了吧。”
太子沖他擺了擺手,“我不喜晚上吃甜食,還是你喝掉吧。”
每回都是這樣,不管太子妃做什么吃的送來,太子都是不吃,還非得讓李總管吃完,而且還要讓太子妃以為,東西都是太子吃的。
李總管如今四十多歲,跟了太子上十年,自然是懂得太子我性子,所以他端著碗,坐在一旁,慢慢地吃了起來。
“殿下,老奴有一事不明,馬大人毫無才華,人又貪婪,他只是個三品,你為何要費心思去幫他?”
若是將來太子當了皇帝,那馬光澤這種貪官肯定是不能留的,所以他才想不通,太子幫馬光澤是為了什么。
太子嘆了口氣,“雖是三品,可他當了那么多年的兵部侍郎,與許多的武官都有千絲萬縷的交情,更何況,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幫了他,將來他不得回報我嗎,至少在我登基以前,對我是大有用處的。”
也就能安排自己人去當當小武官而已,至于大將,還不是得皇上來選,李總管倒覺得,馬光澤的作用沒有多大。
但是李總管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太子有到處幫人的習慣,當然了,他幫的都是認為對自己有用的人。
不過,馬光澤這么貪婪,只怕早晚會出事,所以他還是不忘提醒著夜宣。
“老奴就怕有一天,殿下會被他給拖累了。”
太子笑道:“馬光澤就算被徹查,那也查不出我與他有什么關系。”
這于這點,他還是挺自信的,他可不允許露馬腳的事情發生,所以,幾乎所有的事情他都會做得滴水不漏。
李總管用帕子擦了下嘴巴,看著正打著哈欠的夜宣,問道:“殿下今晚還睡書房嗎?”
太子慵懶地回道:“嗯,還是在這睡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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