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皓又笑著打趣:“帶著喜歡的目的接近你,這不很正常?小六爺說得是誰啊,誰對誰死纏爛打?”
霍瑾瑜沒吭聲,從他遇見蘇棠起,行為就很反常。
以昨天偷偷潛入蘇家,之后被人看到自己的臉,意味著他哪怕是以霍小六爺保鏢自居,身份也可能會被暴露。
按照以往行事風格,為了節外生枝,他在第一時間,就會處理了對方,可是昨天,他放過了蘇棠。
才有了今天,兩人偶遇后,再次接觸,頻繁試探,足以說明,他潛意識不是要蘇棠的性命。
不過一開始,他有想過并引導蘇棠做自己在蘇家的內應。
后來相處中,以及對她是YE身份的懷疑,兩人相互幫助成功躲避追殺后,他否掉了讓她做內應這件危險的事。
只是他沒明白,為什么自己前后心境變化會這么大。
而最詫異的是,蘇棠居然知道霍之柔的身份。
霍之柔雖然是霍家五千金,但不像其他世家名媛,她從小低調,不穿名牌,不用奢侈品,也不和同圈子人玩。
甚至,從她大學畢業再到結婚,她的同學和閨蜜們,都鮮少知道她是四九城豪門霍家的身份。
所以蘇棠到底怎么知道霍之柔的背景?
正因為她抓住自己這個好奇的點,就順其自然地制造出,兩人下次見面的機會。
所以啊,這個小狐貍是又聰明又狡猾!
忽然不遠處——
一道急促而嘹亮的聲音響起:“boss!事情全辦妥了。”
待人走近時,才看到滿頭大汗的盛亦小跑過來,他又補充:“整個漓山被封,所有剛剛追殺你的人全被抓,還有那個丑女一溜煙跑掉了,我們沒跟上。”
季懷皓瞬間抓到話題重點,反問:“什么丑女?”
“蘇家那個孤女。”盛亦偷偷看了眼小六爺的臉色,又沖季醫生擠眉弄眼,“就是昨晚在蘇家泳池,跟咱家小六爺那個了……”
那個是什么?
接吻唄。
聞言,季懷皓瞬間懂了,昨晚是他給小六爺包扎傷口,所有事都一清二楚。
嘖嘖,咱們小六爺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別說女人,就是任何雌性生物都靠近不了。
昨天還親吻?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季懷皓調侃道:“今天又見面了?依我說啊,只要她治好咱們小六爺的感情障礙,就算丑又怎樣?到時候利用完,一腳踢開唄。”
話音剛落,霍瑾瑜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季懷皓還不知死活地繼續揶揄,“小六爺剛剛說的被女人死纏爛打,不會就是被蘇家丑女纏的吧?”
霍瑾瑜背著天光,一個幽深的眼神淡淡掃了過來,明明什么話都沒說,周身氣場強大,宛若神祗。
盛亦和季懷皓可太了解小六爺的脾性了,知道對方這是動怒,前者立馬低著頭祈福:求boss千萬別遷怒于自己……
后者清了清嗓子,偷笑著挪開了眼神,不能惹,那就躲。
半晌,某人才薄唇輕啟:“封山2天,封鎖任何漓山消息,還有……她不是叫丑女,有名字。”
丟下一句話,他就轉身走了。
盛亦和季懷皓:“……”
怎么感覺,小六爺剛剛莫名的生氣,是在為蘇家那個丑女出氣?
蘇糖這邊發展很順利,叢林穿過小路,走了2個多小時才到賽車基地,這一打探,他們老板季懷言剛好在休息室。
一位新工作人員好言相勸:“這位小姐,我勸你別現在去找季總,他昨晚凌晨回來就發了很大的火。”
蘇糖捂著臉,點頭說了聲謝謝就往辦公室方向走去。
季懷言是誰?
四九城名門季家的二兒子,相比他事業有為的醫生哥哥季懷皓,簡直是典型的紈绔子弟。
仗著家里寵愛,拿著家里的錢揮霍,因為愛飆車,在漓山弄了個賽車基地來娛樂。
而蘇糖和季懷言相識于4年前一場賽車比賽,兩人一見如故,他也是蘇糖為數不多且能信任的死黨。
蘇糖輕車熟路地推開經理辦公室的門,屋里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空氣夾雜著嗆人的酒味和煙味。
“滾出去!”季懷言雙眼猩紅,有些醉了。
要不是聽到有聲音,蘇糖都不確定辦公室有人。
她捂著鼻子,一邊迅速走過去拉開窗簾,一邊嫌棄地說:“臭死啦,不是跟你說過,一邊抽煙一邊喝酒死得快?”
“嘩啦”一聲,黑暗的房間頓時透亮。
這話很耳熟,以至于季懷言恍惚了下,有種錯覺,反問:“小糖?”
“嗯,是我。”
他心臟猛地一縮,不過幾秒,又苦笑:“不,你不是,她昨天就在酒吧死了。”
有一種說不出的凄慘感。
是死了,可她又重生穿越了,可蘇糖覺得這解釋起來有點復雜,于是她將頭發順在耳后,露出自己的五官,“你仔細看看。”
就算升級后,面容有所改變,但她大概輪廓肯定是沒變。
季懷言早就喝多了,順著抓著桌子上的煙灰缸砸了過來,“你他媽騙鬼呢!”
還好蘇糖躲得快,不然肯定遭殃,她輕輕“嘖”了一聲,又說:“季懷言,你睜大眼睛看看我!”
他根本聽不進去,自顧自地說:“老子一直跟她說,姓駱的不是個好東西,她偏偏不信,結果被那個渣男害死了!”
蘇糖見跟酒鬼說不通,本來不想理,結果一聽這話,倏地沒了脾氣,“你怎么知道是被駱牧害死的?”
季懷言雙眼紅腫,“蘇糖死的時候,酒吧里,就姓駱的臭小子和那個不要臉的許樂在場!”
“那也沒實際證據呀。”蘇糖比昨天聽到消息時,還心平氣和。
這話仇遲早要報,不過得先處理完蘇家的事才行。
季懷言咬牙切齒,說:“我趕過去時,他們已經把酒吧監控銷毀了,還仗著蘇糖是孤兒,著急把她送去火化,不就是怕我找到證據?”
蘇糖沒說話。
“結果這狗男女等不及,半夜就跟銀行交涉好,把蘇糖的錢轉移出去!老子昨天提刀去剁這對狗男女時,他們還不要臉的報警!”
蘇糖心一緊,這完全像是季懷言沖動的作風,同時,她心里也很暖,原來自己死了,還真有人惦記。
就在她剛準備說話時——
忽然,季懷言拍案而起,情緒激動,“老子就不信了,今天帶整個車隊的人去砍了他們狗命!”
“哎?你別沖動啊!”蘇糖嚇了一跳。
她幾步沖了過去,連忙將人拉著,季懷言使出蠻力,一個奮力甩開,蘇糖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就季懷言剛打開門時,她見機行事,迅從地上站起來,情急之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個獎杯砸了過去……
“砰”倒地聲響起!
終于,房間里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