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秦薈還在自以為是的循循善誘,“我雖然和你沒什么血緣關系,但我也沒欺負過你,對吧。”
蘇糖佯裝沉思,給人一種她在下決心的樣子。
終于,2分鐘后,就在秦薈不耐煩,準備催促時——
蘇糖看向一旁的林媽,壓低嗓音,故弄玄虛地說:“林媽,你去把門口那個保鏢支開,就5分鐘。”
林媽也是演戲的好手,她皺眉,一副很怕的樣子,“我,我有點怕她。”
“你去試試嘛。”
“我,我不敢……她中午才打了我的。”林媽撒謊時,真是眼皮都不帶眨的。
為了將這場戲演得完美,兩人也算是貢獻了畢生最豐富的演技。
終于,秦薈看不下去了,她本來就強勢,又是個暴脾氣,于是怒吼一聲:“你個老太婆快點去!”
被這一吼,林媽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臨走前,還特意將門關上。
蘇糖當然不著急,一切都按照她預料中的在發展。
至于秦薈,她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對話,等的這每一分一秒,都好似煎熬,那種即將知道真相,可下意識又不敢相信的矛盾感,將她的心拉鋸著。
終于,門外恢復安靜
秦薈急吼過來:“保鏢走了,你快說啊。”
蘇糖倏地一偏頭,視線就和秦薈撞上了,這場大戲要開始了!
靜默幾秒,蘇糖淡淡地開口:“我也是有一天,無意偷聽到我舅舅和蘇菀欣談事。”
“談什么?”
“說我外公之前留了遺囑。”
也就是過世的蘇老爺子,蘇氏集團上一任繼承人。
秦薈這急性子一上來,真是受不了這賤蹄子慢悠悠的態度,她連忙追問:“然后呢?你快點說啊。”
蘇糖暗笑,“說蘇家的遺囑,立的是蘇菀欣。”
頃刻間,秦薈臉色驟變,一著急,就脫口而出:“不可能!遺囑立的是蘇念和你,又不是她蘇菀——”
話音一落,她猛地僵住,雙眼怒瞪過來,仿佛要在對方但的臉上鑿出千百個洞,最后表情古怪地說:“好啊蘇棠,你是在詐我的話?!”
說完,她都覺得匪夷所思。
蘇棠又傻又笨的,在家里存在感也低,被人欺負了還不敢吭聲。
對視幾秒,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郁。
叮!小主,秦薈的情緒從著急變得警覺。
秦薈和蘇赫不是同類人,對付蘇赫,就不能試探,只用說出自己的話,引導對付自己去思索。
而秦薈,性子急,就很適合直接開門見山的急攻,很有可能從她嘴里套出話,但前提是,得不知不覺。
顯然,遺囑的事,已經是秦薈心里的防線。
最后,蘇糖冷笑,眼里帶著幾分倦怠,“網上都爆料,這蘇家繼承人另有其人,不是我母親,就是我,至于詐你的話?”
“那你繞這么大一圈,試探我是什么意思?”秦薈眼里有了幾分戒備。
什么意思?
因為我身上有錄音筆,想從你嘴里套出實話啊。
可這大實話,蘇糖不能對秦薈說,只是她忽而冷笑,丟出一句:“秦薈,我看你這腦子真的已經被蘇家養廢了啊。”
“蘇棠!”秦薈咬牙切齒,眼里閃過一絲嗜血的冷光。
“你要誠心談,咱就繼續,你要不想談,隨時走,我也不指望你能救我,我看你,在蘇家也呆不久了。”
從頭到尾,蘇糖態度拿捏的很好,又是最后這一句挑釁的話,無疑不是在刺激著秦薈。
離開?
離開是不可能的啊。
事情問到一半,眼見真相即將呼之欲出了,怎么可能不要個答案。
秦薈半張著嘴,剛發出一句:“你——”
蘇糖佯裝生氣,直接打斷,“既然你都知道蘇家的遺囑立的是我母親和我,那蘇赫跟蘇菀欣肯定也知道,但蘇赫為什么會對蘇菀欣說這話?”
“是蘇赫就沒想過要把蘇家的家產分給你,而是全給了他親生女兒!他只用背后搞個小動作,說這是我外公把遺囑都留給蘇菀欣——”
“外界不僅深信不疑,還會嘲諷你這種作為蘇赫二婚的妻子,都沒有生育蘇家的孩子,有什么資格分奪家產?”
“所以這件事,蘇赫有跟你提過嗎?沒有吧,因為他一直都在防備你!”
一字一句,犀利又尖銳。
尤其是那句“沒有生育蘇家孩子”和“防備你”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了秦薈的心臟。
她只覺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從腳底沖到頭頂,眼前一片恍惚。
原來蘇赫一直把她當成外人?!
她忽然仰起頭大笑一聲,帶著幾分諷刺和心酸,“這些年,我在蘇氏集團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當年蘇老爺子去世,公司那幫老古董針對蘇赫,都是我去做惡人,替他鏟平一切障礙,制服董事會!他怎么能這么對我?”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悶。
蘇糖暗笑,沒接話。
就是要讓秦薈恨,這樣才會盡快和蘇赫撕破臉啊。
大概過了2分鐘,她給了秦薈2分鐘的傷春悲秋時間,又繼續說:“我也不懂蘇氏集團那些事,只是替你不值啊,就算你不要蘇家一分一毫,可蘇菀欣會這樣想?”
秦薈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半張著嘴,被激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了,蘇菀欣都能讓自己流產,肯定更恨自己!
蘇糖見對方這反應,又補一刀:“蘇菀欣恨你,恨之入骨!否則,她當年怎么會把你推下樓,然后讓你流產啊……”
看似無心的口吻,實則是有意的。
一瞬間,秦薈猶如被雷劈了一樣當場僵在原地。
她身子虛晃一下,指著蘇棠,質問:“你,你怎么知道的?!還是說……這也是你從蘇赫和蘇菀欣的談話里偷聽到的?!”
叮!小主,根據秦薈的情緒波動來看,在你提起她流產時,她波動最激烈,并且還有恨之入骨的情緒。
蘇糖心里一喜,跟她之前設想的一樣,流產這件事果然是秦薈心里扎得最深的刺。
她暗笑一聲,說:“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而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是,流產的事被封鎖地嚴嚴實實,可網絡上的風言風語——”
“不過在短短幾天,就傳播得如此快,甚至,整個蘇家傭人都對你起疑,說你是殺了我母親、殺了我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