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凡和長十子在馬廄里捆綁藥草。長十子的東西非常多,只好多弄幾匹馬才能帶走所有的藥。
“你怎么拿這么多藥,那里還有一些備用藥草,或者下次運送糧草時我再幫你捎過去。”涅凡拎著木箱,放到了馬背上。
一陣馬蹄聲響起,緊接著,斗木軍團的一隊騎兵涌入玄鐵大門。盡管玄塵坐的很遠,還是認出其中幾個熟悉的身影。涅凡在隊伍的最前面,后面緊跟著矮小的黑老鼠,還有經常在大廳里同坐一張桌子的幾名騎兵。
涅凡看到她,調轉馬頭直奔而來。
長十子還在草藥室里忙,隔著門都能聽到里面那位傷員的痛苦叫喊。玄塵只好獨自走到王城鐵門,太陽高掛在昏沉的天空里,她坐在火油桶上百無聊賴的等待著。
玄塵按照約定時間拎著她的行李來到馬廄,門口的騎兵正在往馬車上裝東西,幾車糧食,幾車武器和數個火油桶。
“長十子剛告訴我你要回來的消息,我才過來不久。”
“今天軍團休息整頓,還有沙旬長老讓我帶給君王的一封信。所以,我決定提前出發了。”涅凡說著掏出兩個鹿皮卷。“還有圖門給蘇雅拉的,他都念叨好幾天了。”
“我喜歡未雨綢繆,再說,這些昂貴的藥劑我還是親自帶過去比較放心。“長十子擠緊了繩子,兩個人才放開手。“沙旬長老這次派你回來是又要增援嗎?”他問。
“他要比我們去的更早,那邊需要壁水軍團的蛇人弓手,是蘇雅拉派圖門協助沙旬長老的。”涅凡回答。
黑老鼠在玄鐵大門前大喊提醒他把信送給君王,涅凡朝他搖了搖手里的鹿皮卷,又對玄塵說。“我先把信交給君王,稍后我們就出發。”
“這次主要是物資問題,我們已經捉襟見肘了。如果在這樣下去,軍團和沙旬長老的軍隊都要忍饑挨餓,那邊冷的要命,還需要弄更多的裘皮。”
“我聽奎尼說,他已經在籌備物資和糧食了。”長十子說。
他們聊的很投入,并沒有發現站在外面的玄塵。她拎著袋子,清了清嗓子走近他們問。“我們要離開多久呢?我不知道我帶的東西夠不夠用。”
“圖門也在無魂沼澤?”
營地在無魂沼澤的峽口外,空氣里彌漫著封印附近特有的腐臭味。周圍都是斗木軍團和沙旬長老的士兵,以及規模壯觀的上萬頂整齊的帳篷。長十子在進入營地以后就匆匆分別,他說還要整理運來的草藥,還有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去醫治傷員。
玄塵騎的渾身酸疼,她才突然意識到,前幾天涅凡往返月塔和無魂沼澤之間是多么辛苦的是一件事。如此遙遠,他竟然持續了數日。
“你在營地里可以去任何地方,但絕對不能離開營地。”涅凡嚴肅的告訴她。“黑老鼠在哨塔,長十子在那邊。”他指了指。“我和蘭因會輪流待在營地里,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找他們。”
在他們穿過營地的路上,不停的傳來大家的問候。斗木軍團在這里很尊敬涅凡,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執行長。
一個愣頭青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洪亮的喊聲驚的玄塵直冒冷汗。涅凡微微點了一下,滿臉嚴肅,他對稱呼早已習慣。
玄塵捅了捅他問。“他們叫你執行長,是蘭因被撤職了嗎?”
“蘭因還是執行長,我是臨時的。”他不以為然的說。“在無魂沼澤很多事情一個執行長處理不了,沙旬長老才讓我在這里暫時恢復權利。”
他們穿過排列整齊的帳篷,最后,來到一頂臥在石壁旁的帳篷前,比別的大一些,但還是很小。“我們到了,你的新家。”他高興的介紹說。
玄塵一生中沒有見過像這樣深感郁悶的帳篷,在她來到這里之前,還抱有美好的幻想。可眼前的這頂帳篷,就是一個噩夢。單薄的油布隨風飄蕩,根本就阻擋不了冰天雪地的寒風。玄塵是一陣惆悵,她寧愿面對阿爾法那張討厭的冷臉,或是白法的攻擊,也不想睡在這頂帳篷里。
“我們需要在這里待多久?我的衣服好像拿少了……”玄塵打了一個寒顫,看著都冷。
“說不好,幾十天,幾個月或者幾年都有可能。”涅凡揚起眉毛帶著笑容說。“進去瞧瞧吧。”
他掀起門簾,將玄塵推了進去。
帳篷小的也只能容下兩個人,玄塵險些踢到火盆。但另她意外的是,帳篷里遠比想象的暖和千萬倍。盡管外邊冷風呼嘯,但是,這里面甚至可以解下斗篷穿著衣裙。
地上鋪著整張棕熊皮,踩在腳下軟軟糯糯。上面擺著一個火盆和一張鋪著柔軟的白色羊毛床。雖然有些臭烘烘的皮毛味,但是,這里真的很不錯。
她知道涅凡是在暗示她那天晚上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不過玄塵還是低下頭窺視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確實沒有那么妖嬈的曲線和美的能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容貌。
因為涅凡的嘲笑,她一路上心情不爽的沒有說過一句話。然而,男人通常都不會發覺女人生氣的真正原因。涅凡不停的勸解玄塵不要害怕,還嘲笑她被嚇得不敢說話。玄塵氣的踢了踢馬,遠離喋喋不休的臭男人。
“不用擔心,如果你忘記了什么,我隨時派人回來取。”涅凡說。
“我好羨慕你,可以帶上玄塵。”長十子嫉妒的說。“可惜我剛認識的女友,等我回來,我自己可能都會移情別戀。”
玄塵興奮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迅速的收拾好東西。在白羽斗篷和灰狼斗篷之間,她選了灰狼毛。她把輕劍和匕首都帶上了,即便是涅凡想盡一切辦法教她劍術,可玄塵真的沒什么天賦,劍術對她而言就是場災難。以至于涅凡最后都放棄讓她練習,他的解釋是凡人并不適合學習月魂族的劍法。
涅凡抿了一眼玄塵,露出一個壞笑,他轉向長十子問。“漂亮和多情,你最喜歡哪個?”
長十子想了想,神情認真的說。“還是喜歡多情,多情的女人分手時不會大吵大鬧。說到漂亮,其實也很重要,有誰不喜歡賞心悅目的女人呢?”
玄塵瞪了他們一眼,長十子弄的莫明奇妙。
“路上順利嗎?”玄塵笑盈盈的抬頭問。
“很順利。”涅凡翻下馬背,走到眼前,捧著她的臉頰,在額頭的碎發間親昵的落下一吻。“回來的路上一直很想你,你等我很久了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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