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謀

第274章 交付

第274章交付

“什么大善,我手上死人無數,將來哪天戰死殺場,別下十八層地獄我便阿彌陀佛了。”

“二叔這話就說的太過偏頗了。雖殺了人,卻為保邊境百姓安康。二叔殺一人,護百人千人,這樣的行為不是大善是什么?小侄和碧炎寺主持了悟大師是莫逆至交,也曾跟著大師習了一陣佛法。大師也曾和小侄說起過二叔。他說放眼整個涼州城,稱得上大善者,唯二叔一人爾。”

這話一出,別說秦二爺,便是保寧都有些臉紅。

這廝又在糊弄人了。

還順便借了了悟的口。

想來了悟對上他,也一定會覺得腦仁疼。

不過保寧知道,這樣的話,自家二叔聽了一定暗喜在心。

越是性子耿直的,想事情越簡單。殺人,惡。其實不然,為了保家為國而造的殺孽,算是殺孽嗎?

果然,秦二爺臉上神情舒緩,看向封晉的目光也隱隱含了笑意。

“你竟和了悟是至交,你怎么不早說。了悟大師可是得道高僧,大師相中的人,絕不會錯。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我收回昨天的話,你不錯,很不錯,保寧交給你,二叔放心。”

“多謝二叔。”封晉打蛇隨棍上,趕忙抱拳道謝。

秦二爺彎身扶著封晉起身。

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疼封晉。

保寧:“……”她覺是自己好像有點多余……封晉自己就能把這戲演好,她的作用頂多也就是熱熱場。

“你這舊傷得再包扎一下。我差人去請郎中。過后你得詳細和我說說是誰下的狠手。你只殺了對方派來的殺手,可對方不除,便會再譴殺手來。咱們得擒賊先擒王,斷不能姑息養奸。”

“是。先謝過二叔。”封晉疼的臉色泛白。

都不用故意示弱了。

他這幅樣子已經讓人心生憐意了。

封晉目的達成,把手伸手保寧。“保寧,扶我一下。”

不等保寧伸手,秦二爺已經出言道:“金哥兒喚你,你便扶一扶他,你們已經定了親,也不必太過在意男女大防。”

“二叔不僅英勇,還這么大度,真是讓小侄欽佩。”

“哪里……為人不能太過迂腐。保寧你小小年紀,怎么比二叔還迂腐。你撫金哥兒去海哥兒院子落腳吧。今晚別讓他走了,在秦家歇幾天,把傷徹底養養好。帶著一身傷在外面,若是再遇到殺手可如何是好。晚些時候我去海哥兒那看你,你同我講講誰背后對你下狠手。”

封晉點頭,再三拜謝。

秦二爺揮揮手,表示一家人,不必客氣。

秦二爺發了話,封晉自然順勢賴上了保寧。

他懶懶的靠著保寧,一只手搭在保寧肩上。

把小姑娘半攬在懷里……這里是秦二爺的演武場,離秦海寧的院子不遠,出門拐個彎便到了。要不然封晉就算十分想吃嫩豆腐,也不敢這么肆無忌憚。

秦二爺發話,自然無人敢非議一句。

董月清搖搖頭,心道簡直一對歡喜冤家。

然后故意放慢腳步,離那對小冤家遠些。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保寧輕聲問道,沒注意封晉微微側頭,輕輕呼出一口氣,正吹在保寧頭頂。有幾根發絲被吹亂,輕拂封晉的臉,少年眸子半瞇,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愜意和享受。

“封逸千方百計算計秦家,其實意在二叔父子。如今二爺父子注定不為封逸所用……我想著能不能把二叔拉到咱們的陣營。”

保寧心里輕嘆。

這廝滿心算計,可讓保寧安心的是,他會直言相告,不會在背后玩把戲。

“你又不去和封逸爭天下……二叔只會打仗,便是接到我們的陣營又能如何?”

“現在確實不想爭,可他如果欺人太甚,我也不介意爭上一爭。保寧,我的身世眼下還不能全部告訴你,可你記住一點,我絕不會騙你。我有的,你便會有。我沒有的,也會搶來給你。”

“我明白了。我不會問。可有一點你得告訴我,我得提前準備……我思量再三,覺得我的身份恐怕你母親不會喜歡。所以我如果見到你母親,要怎么應對?”

封晉聽完,突然笑了。

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

問問題直擊要害。“我母親那人……她為了我,忍辱負重,這點我很尊敬她。可她若想操控我的人生,就別怪我反抗了。你若見了她,只需禮節性的恭敬。她若以禮相待,我們便恭恭敬敬的對她。她若仗著身份對你吆五喝六,你也不必客氣。

生我養我,該盡的孝道我會盡。可若想以此為要挾,讓我按著她劃好的路去走,那是萬萬不能的。”

他可以孝順,可絕不愚孝。

他中意的姑娘,他母親若是愛屋及烏,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不是……他也不介意和母親爭上一爭。

以前他爭不過,如今……“她以為我的她和勢力在伯仲之間。實則不然,你以后會知道的。以后我的人任你差遣。我若不在,一切都由你來安排。他們會聽你的,除了我,只會唯你之命是叢。”

封晉為人便是如此。

不喜歡則已,一旦看清自己的心意,便賭上全部。

他的人,他的勢力,他都不會瞞著保寧。

封晉一直知道保寧并不是個嬌弱的富家千金,她遇事沉穩,行事不比他遜色。

身后是她,他才能安心。

“……你便不怕……我對你有二心?”

保寧是真的好奇,他們心意互通后,保寧覺得自己每天好像都在源源不斷的收禮物。

和他的勢力一比,好像送個宅子也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入你的眼?”

“……自大。”

“天下除了我,沒人能和你如此心意相通了。”

說他自大,他還變本加厲了。可保寧卻聽得心頭一顫。她想,僅今天這一席話,便足以讓她為他赴湯蹈火了。這輩子,她認定了他。

“你下次不能以身試險。你身上舊傷還未愈,二叔若是一個收不住勁道,真的傷到你……”“放心,你二叔手下有真功夫,打在我身上不過是勁道足些,傷不到臟腑。”

“你還狡辯。下次你若再如此行事,我一定……一定會生氣的。我生氣就會不理你……”而且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