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謀

第288章 人生樂趣

第288章人生樂趣

“道理我自然明白,兒女親家,結的便是個善緣。徐家如今這樣……我自然不會再有此打算。只是,那徐嬙……罷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等事情遮掩不住再說吧。祖母倒是好奇,那徐家丫頭急著找你什么事?我看她那樣子,今天若是見不到你,恐怕就要賴在咱們秦家了。”

保寧將龐迎月讓徐嬙轉告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氣的臉色煞白。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化干戈為玉帛?真是天大的笑話,龐家上上下下,哪個能有如此胸襟。

那龐刺使仗著身份在涼州城作威作福。

做生意的提起他,哪個不頭大。

龐家那位公子是個真正的混世魔王……暗中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

龐迎月雖美名在外,可誰不知道她那美名皆是靠著吹捧而來。見過她的誰不嘆一聲以勢壓人。

她會主動與人和解?這世上恐怕沒人相信龐迎月會主動認錯,還要擺宴謝罪。

也只有徐家那個傻丫頭會相信龐迎月那番騙鬼的說辭。

“龐家丫頭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些?她難道覺得憑著徐嬙那張嘴能說動你赴約?”

秦老夫人蹙眉問道。

“在龐迎月眼中,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仗著自己的運氣……我在她心里其實一無是處。如果我能促成秦家和龐家和解,這對咱們秦家來說可是樁大好事。

我在龐迎月心里恐怕是個為了家族不惜以身涉險的姑娘。

畢竟早些年我一直默默無聞。這半年突然名聲大振,自然要投桃報李,哪怕冒些風險,只要對秦家好,我都該試試。”

她在龐迎月心里竟然是個如此大無畏的人。

保寧都不知道該不該夸龐迎月一聲‘慧眼識人’。

除非她腦子被驢踢了,不然怎么會傻到相信龐迎月的話,讓自己身陷險境。

龐迎月也是這么給徐嬙洗腦的。讓徐嬙堅信只要她推心置腹,擺明利害關系,保寧一定會赴約。

“我們秦家還不至于落魄到要一個小姑娘力挽狂瀾的地步。”秦老夫人不屑的道。

“如果能幫秦家,我不怕以身涉險。只是龐迎月卻不是個信守承諾的。”“傻丫頭,祖母在呢,何時輪到你以身涉險。你只管吃好喝好,和梅先生好好讀書。若是閑了,便和金哥兒出門轉轉……以后你們可是夫妻,還是要多多了解才好。”

保寧適時紅了小臉,逗得秦老夫人會心一笑。

過后,徐嬙派人給保寧送了個消息。她沒和龐迎月見面,只說自己被長輩禁了足,派人告訴龐迎月,保寧病了,病的很厲害,她親眼所見。

消息報給了龐迎月的丫頭,據報信人說,那丫頭去回話,她只聽到屋里一陣響動。似乎有人在砸東西……

龐迎月是得生氣。

原本和徐述也算是郎才女貌,世人提起無不稱贊的一對。

親事退了,那時候龐迎月其實相中的應該是封晉。這點封晉也沒瞞保寧,直說他那時候確實有意讓龐迎月會錯意。

過后卻直接表示更欣賞保寧。

那時候他拿保寧當了擋箭牌,一半真心,一半利用。也就是那次利用,讓他漸漸明白自己的心意。

對此封晉表示后悔。

不過保寧覺得沒什么,反正龐迎月已經很恨她了,也不在乎多恨一些。

龐迎月沒了退路,為了保住名聲,她只能和封逸定親。沒想到這門親事竟然也不順利,這時候又傳出親自登門提親的消息,龐迎月不生氣才奇怪呢。

不過保寧不出門,龐迎月還不至于膽大包天到敢闖進秦家對保寧下手。

何況她身邊如今還有封晉派來的暗衛。

封晉的原話是,龐迎月最近瘋的厲害,還是小心為上。便把羊脂玉和黃玉譴到保寧身邊保護。保寧也是第一次看到黃玉,十七八歲的年輕少年,一笑起來臉頰邊帶著梨窩,像鄰家弟弟般親切。

羊脂玉依舊冷著一張臉,可對保寧的態度冷漠中帶著幾分恭敬。

惹得黃玉貧貧側目。

兩人便以護院身份進了秦家。

差事由溫管事安排,主要職責便是暗中保護松溪堂。

徐嬙來的翌日,封晉便告辭了,他親自來松溪堂辭行,秦老夫人十分不舍,拉著封晉的手一疊聲的叮囑。讓他照顧好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莫要再受傷了。

秦老夫人叮囑一句,封晉便點一點頭。

平時高冷,倨傲的少年,竟然乖乖的聽秦老夫人嘮叨了半個時辰。

眼看時間不早了,秦老夫人不得不放人,吩咐保寧親自送封晉出門。

兩人并肩走在青石小路上,隔著寬大的衣衫,手指輕輕一碰即分。眼看著到了垂花門,封晉終于手腕一翻,將保寧的小手攥進掌心。

“我走了,最近可能會忙,不能經常見面。”

“你小心些,一定要提防封逸。若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差人告訴我。我雖然不算絕頂聰明,也不笨,一定能幫到你。”

封晉笑了,想捏一捏保寧的鼻尖。

小丫頭自吹自擂的小模樣真招人疼。

不過……看到不遠處的丫頭,這個念頭只能作罷。

“好。你若不聰明,這世上便再無聰明的女子了……”這話很受用,保寧表示很喜歡聽。

“那便再夸一句。不僅聰明,還漂亮。”

這話……水份有點大。“不僅漂亮,還……善解人意。”

這話,勉強入耳吧。“看在你夸我三句的份上,我便多說一句……你的身份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要太過執著。我們無法選擇父母,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人生。阿晉,走好我們自己的人生。”

封晉目光深深的打量保寧。

最終沒有開口發問,只是鄭重的點頭。“恩。我會的。”他會的,他不知道保寧哪里來的感覺,她似乎總能感覺到一些東西,一些連他甚至都不清楚的東西。

身世。

野心。

貪婪。

這是別人想要的,卻并非他想要的。以前他不爭,只是覺得無趣。

如今他想爭,是因為終于找到了活著的意義。他不會任人擺弄,他要做那個可以恣意行事的。“等我。”等他八抬大轎來娶她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