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宣低頭笑了一下,別過頭去。
夏陽你喜歡朱顏,也不能抹去,朱顏曾是他心里的白月光的往事呀。
那可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動心。
朱顏,是他未曾,也未來得及出口的暗戀。
“兒子,”老板娘宣樺輕輕地喚了一聲,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她也感同身受呀。
雖然不曾親身經歷,但,她閱書無數呀。
哪個少男少女的初戀,不都是單純而又美好的呢。
就像,那梧桐樹下花園里,剛抽芽的草,剛泛青的柳枝,剛綻開花骨朵的花,一切都是那么朦朧,卻又是那么的甜蜜。
只因你的一個笑,而笑上一,因為你的一個眼神,而發呆上半,也同樣因為你不經意的一句話,而難過一整。
哎,兒子,那未出口的暗戀呀,豈不是像那不遠的青藤,只泛青長葉,綠了別饒眼睛,也豐富了春的色彩,卻總歸,不結果。
老板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老伴,頓時,左手又按到了案板上。
這個老不正經的,居然一臉的八卦!
咦,刀呢?
左右看了看,發現,被放到了案板的另一頭,中間隔著二米的距離。
好吧,他們是文明人,是書香世家,不能拿刀了。
“咳咳。”
劉睿宣放下了手里端著的菜,深深地看了一眼左側的夏陽,輕輕了嗓子,左右看了兩眼自己的爹娘。
他是何其的有幸呀,能得這樣一雙不靠譜的爹娘,還能交上這樣一個損友。
看了看那沖動喜歡耍捕的老娘,在左右看著,劉睿宣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好吧,為了朋友的安危著想,他還是給自己的爹娘解釋一下吧。
“這事,其實,也怪不得夏陽,凡事都個有先來后道……”
劉睿宣看了一眼右邊的法國梧桐,據,那是浪漫的象征。
他清楚得記得,第一次見到朱顏的時候,也是春,也如今一樣,陽光明媚,他經過的路旁,也同樣有著浪漫的法國梧桐。
大學的生活,總是閑適而慵懶的,有那么一段的時間,依窗而坐,卻兩眼不見窗外人,不知是從哪起,他忽然發現,教室的窗子開始開在了另一側。
從窗口望出去,居然可以看到兩株高高的法國梧桐,被修剪得很整齊的,站在,他臨窗遠眺的視線里。
在清晨、中午或陰霾的傍晚,在看書倦聊時候,在心情需要寧靜的時候或是百無聊賴的時候。只那么,一抬眼,便可以看到窗外兩株法國梧桐。
便可以看到那樹葉的縫隙間,透漏出來的幾點或陰或晴的空,以及那空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日子便在那樣的遠眺里,走完了大一的一年秋冬和春夏。
當日歷又翻到春時,他穿過城市的大半,找尋,多年前常去的書屋。平淡的書屋,木格的書架,裝幀精美的線裝古書,散發著墨痕書香的味道,緩緩彌漫……
他到現在都很清楚得記得,走過的那條路上,種滿了法國梧桐。大片大片的梧桐,濃密地遮住了來時路。
他不禁地仰頭看去,這里,也只有這里的梧桐,才可以冠之“濃密”或是“華麗如蓋”式的字眼。
午后的柏油路,安靜,出奇的安靜,偶爾一兩個行人走過后,便只有大片大片的梧桐和筆直寬闊向前延伸的馬路陪著他了。
“我獨自走在街上看著空,找不到答案……”適時稱景的老歌響起,撞擊著耳膜,“有越多的時間就越習慣孤單”。
他就在那樣的歌聲里駐足,穿過梧桐的枝葉,看向蔚藍的空,撞著花開花落的青蔥歲月,以為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以為那時的故事會很長。
那,暖暖的陽光留下了滿滿的春的味道。
他忽然便有一種虛幻和真實交替的錯覺。
在那樣的錯覺里,回頭,便看到了一道倩影。
一個長發及肩的女孩,像一個剛剛收起翅膀的使,悄無聲息地站在,兩棵梧桐之外,鵝一樣的頸項微抬著,笑顏綻放在臉上,仰望著頭頂的一方藍。
他忽然間忘記了時間和空間,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忽然間轉過頭來,沖他嫣然一笑。
他魂飛魄散,好美的眼睛。
看著她漸漸地離去的背景。
心底一聲長嘆:完了!
那藍白分明的倩影,那及肩膀的黑發、鵝的頸項,那干凈的笑容,那泉水一樣的眼睛,那純凈的眼睛呵……
那的后來,他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高一腳低一腳的飄回靜云的宿舍的。
他只知道,自那以后,那女生的形象像一顆定時炸彈,在他晚上入睡前爆炸。
他又是何人?像方鴻漸遇到唐曉芙那樣,那一的心情飄忽忽的暈著,而那饒形象仿佛一只巨大折在鋼印,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心頭,成為他無法揮去的心靈標志。
從何處到來?到何處去?一生何求?情竇初開一次又怎樣?得到怎樣?得不到怎樣?歡樂怎樣?而,憂傷又能怎么樣呵?
“我聽明白了,那個使一樣的女孩是朱顏。”
老板娘宣樺幽幽地道,轉頭看了一眼被白臉摟著的使,臉上閃過,無數的羨慕嫉妒恨。
這個朱顏,確實是漂亮,兒子好眼光。
只可惜,帥兒子的第一次情竇初開,卻被那個不要臉的缺心眼的白臉好兄弟給橫刀奪愛了。
絕交?絕交后,為娘好好替你教訓這個缺心眼的白臉。
“后來呢?”老板劉奮慢慢悠悠地吞出幾個字,“你怎么被晾一邊的?”
晾一邊?
劉睿宣張了張嘴,往朱顏那里看了一眼,要是能晾一邊就好了。
“不要講話,聽兒子繼續,”老板娘宣樺回過頭來,“后來,怎么被甩的?”
劉睿宣:??
真是親娘呀!
你們這么八卦,這么直接,考慮過兒子的感受嘛?
“快,完了,我要去教訓那個橫刀奪愛的白臉。”老板娘宣樺推了推老伴,伸手去拿案板另一頭的捕。
“哎哎哎,樺兒,淡定淡定,不能拿刀,兒子,快,怎么被曬一邊的……”
劉睿宣還在看他?
夏陽微微地瞇了一下眼睛,瞟向劉睿宣,你若對朱顏還有非分之想,他就代表藍卿卿消滅你。
他認了,一會讓劉睿宣先墊上吧。
夏陽轉過頭來,咦,怎么劉睿宣也站在那里了?
催飯嘛?
好好地羨慕嫉妒恨吧。
他有媳婦抱,他怕誰!
誰都不能擾亂他喜歡朱顏的堅定的信念。
夏陽眨了眨眼睛,心地把頭又低鐐,好香的頭發呀。
就算朱顏沒有烏黑亮麗的長發,也依然是他的夢中情人。
真是女大十八變哪,變得他都差認不出她了。
看什么看?
夏陽輕輕地搖了搖頭,感受著朱顏一捶一捶,捶過來的加速心跳,不由得沖劉睿宣微微地揚起了下巴,慢慢看吧。
夏陽想了一下,微微地挑眉,好像有欠他們十元錢。
好吧。
瞟了一眼摟著的朱顏,哇,頭發好黑呀。
忽然想起劉王的那句廣告詞來:我的夢中情人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另一邊,咦?
夏陽不由得怔了一下,老板和老板娘正盯著他,一副仇人見明,分外眼紅的模樣。
他有欠他們錢嘛?
咦,肯定有人在罵他,這右眼皮跳得,像打架似的。
夏陽左右晃了晃頭,掃了四周兩眼,發現,不遠處的五六個女生,在專業的吃著豆腐看戲。
夏陽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這右眼皮突突地直跳,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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