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我還是方圓百里最俊的姑娘呢。”老板娘宣樺呵了一聲,別過頭來,“好漢不提當年勇,你要學會面對現實。”
“我怎么不面對現實了?現在,我也是村里最好看的糟老頭。”老板劉奮口齒伶俐,一改之前的木訥,引得劉睿宣又抬手刮了一下眼睛。
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
他老子長本事了,居然敢跟他老媽頂嘴了!
劉睿宣暗暗地沖自己的老子豎起了大拇指。
繼續保持!看好你哦!
呵呵!瞟了一眼兒子那快速消失的大拇指,老板劉奮得意地笑了一下,瞬間斂了斂笑意,眼睛余光瞟了一眼正瞪著他的老太婆。
“嘿嘿。”老板劉奮湊了過去,“樺兒,依然也是方圓百里最俊的婦人。”
差點中了兒子的計!
對老太婆要絕對服從,不能硬碰硬。
“哼!”老板娘宣樺哼了一聲,鳳眼往上那么輕輕一翻,把頭低了下去,又抬了起來,“兒子,繼續故事。”
老板劉奮:??
撇了撇嘴,回過頭來。
往常這個時候,老太婆都會來一句,哼,這還差不多的。
難道,真的是,一家三口,全都需要刮眼珠來看一下嘛?
兒子,好像也逆了,除了慫恿老子對抗老娘,好像,也會打架了!
劉奮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兒子。
劉睿宣不緊不慢地咽下最后一口豆腐,抬頭看了看兩位雙親,應了一聲,“好。”
那的最初,他也錯誤般的以為那姑娘是朱顏了。
以至于,他一下子驚跳了以來,不知道是坐還是站起來好了。
直到,那姑娘轉過了臉來。
才發現自己虛心一場!
不是朱顏!
一個眉清目秀的女生!
眉宇間帶著一股嫻靜,臉上掛著恬然的笑意。
像極了那溫柔親切的鄰家女孩!
“脈脈眼中波,盈盈花盛處。”夏陽溫潤的聲音一旁響了起來,“看,那女生,好像長得不錯呢,很水靈。”
咳咳,劉睿宣扭過頭,看了一臉那紫茄子的臉,又瞬間,別了回來。
什么意思?
瞧這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二弟,也準備開始新的里程了?
嗯,也對。
十年呵!人生苦短,能有幾個十年?
那朱顏,那他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咳咳,想多了,朱顏從來沒給他機會!
還沒等劉睿宣回過神來,夏陽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嗨,同學!”
咳咳!這到底幾個意思?
劉睿宣忍不住地看了看夏陽,紫茄子的臉在扭動著,正朝著那個不遠處的女同學揮舞著雙手。
二弟,竟然如此奔放了?
劉睿宣微微地搖了搖頭,好的,十年苦戀呢?
一個水靈的姑娘就讓他色迷心竅了。
如今,看來,相思之苦,對朱顏的愛戀,也只是而已。
二弟,你這么奔放,真得好嘛?
嗯?劉睿宣揉了揉眼睛,那女生,居然笑瞇瞇地朝他們走過來了。
劉睿宣強忍著轉回頭的舉動,朝夏陽那張紫茄子臉,多看了兩眼,轉過頭來。
夏陽擠眉弄眼的那一句等著,是什么意思?
好的聊聊人生,聊聊哲學,聊聊愛情四步曲和鋼琴王子的,為他的幸福籌謀的。
現在,二弟自己卻先勾搭起女生來了。
老哥,腦子是抽筋了吧。
藍卿卿左右看了兩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個朝她揮舞著雙手的人。
喊她干嘛?
吃飽了撐的!
好,看她一會怎么教育他!
往前走了兩步,腳下微微一頓,那旁邊的人,不是!
他怎么會在這里?!
藍卿卿怔了一下,朝夏陽看了兩眼,咳咳,老哥那張白臉,怎么花了?
她要去看看。
一向要臉的老哥,居然沒有臉了?
至于那個他,反正,那人,也不認識她。
“嗨,同學,你好。我是夏陽。”
夏陽自以為很帥地把雙手揣到了口袋里,抖著茄子紫的臉,露出自以為的陽光燦爛地笑,看向那走過來的女生。
劉睿宣默默地低下了頭,看了看腳下的青青草。
二弟的笑臉,真丑!
“你好,同學,我是藍卿卿。”
藍卿卿很大方的回了一句,盯著夏陽那張紫茄子的臉看了起來,柳眉輕挑,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鑒定完畢,應該是被打的!
誰那么有膽量,居然敢打她老哥的臉。
她一定要好好請那人吃兩根棒冰不可。
她還記得四歲那年,不心在老哥睡著時,抹了一把鍋灰在老哥的臉上,被打得哭著跑回了家。
六歲那年,剛學畫畫,不心在老哥睡著時,在他臉上畫了兩只鴨蛋,被打得哭著跑回了家。
九歲那年,剛學毛筆字,不心在老哥睡著時,在他臉上練了三個字,被打得哭著跑回了家。
十二歲那年,剛學英語,不心在老哥睡著時,在他臉上涂了sos,結果,和老哥打了一架,沒打過,哭著回了家,后來,老哥找她道歉,送了她一套水彩筆,讓她回打了五分鐘,不能打臉。
十五歲那年,初中畢業,不心在老哥睡著時,在他臉上畫了一個水色彩太陽和月亮,結果,和老哥打了一架,沒打過,哭著回了家,后來,老哥找她道歉,送了一個手風琴,讓她痛打了十分鐘,不能打臉。
這個秋,她就滿十八歲了。
藍卿卿笑著,看著夏陽那張被揍的臉,眼底滑過一抹深笑。
今年的心愿只有一個,痛打老哥三分鐘,只打臉!
嗯?踢他干嘛?
劉睿宣怔了一下,看向夏陽,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個女孩。
嗯?什么意思?管你什么意思!
劉睿宣看了一眼那站旁邊的女孩,把頭別開了。
你招來的女孩,你自己解決。
“你好,卿卿,這是音樂學院的鋼琴王子劉睿宣。”
啥?劉睿宣低下去的頭微微地抬了抬,二弟實在是,人才!
這么快就準備試效果了?
自己剛才腹誹有點不像話了。
大哥的氣質優雅!
想起剛才的總結課來,劉睿宣緩緩地抬頭,露出自以為很優雅的笑容,朝藍卿卿看了過去,微微地頷首,輕笑道:“你好,卿卿,我是劉睿宣。”
真奇怪,是青青河邊草的那個青青嘛?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藍青青的爸媽,也是個極品人才了!
“你好,劉睿宣,我是藍卿卿,蔚藍的藍,愛卿平身的卿。”
嗯,這聲音不錯,柔和,清脆,吐語如珠。
劉睿宣微微地點零頭,看一眼話的女孩,把視線又別開了。
他要走的是望之則儼,近之則溫的路線。
更何況,自己不是二弟,不會盯著一個女生猛看的,畢竟,他是要臉的人!
這女生自有那么一股的嫻靜恬淡!
咳咳,什么?
愛卿平身的卿!
劉睿宣朝藍卿卿看了過去,有沒有搞錯呀!
誰是愛卿?
他是鋼琴王子!
他最討厭人家他丑了!
明明他就是全家顏值的擔當!
劉睿宣連忙抬手捂住了嘴,順勢擋住了眼睛,在眼皮上劃拉了一下。
看他老子了!
“兒子,你干嘛呢?”老板娘宣樺愣了一下,“被風迷了眼了?”
老板娘宣樺哼了一聲,朝身邊的老頭子翻了一記白眼,別過頭去,把手上的水拿毛巾擦了擦。
“我?我怎么了?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村里最俊的后生了。”
老板劉奮毫不客氣地回道,丟了老太婆一記白眼,立刻回過頭來。
明明是老太婆給他使的眼神,他才問的。
又是他的錯了。
真是女子難養!
“咳咳,這你就不懂了吧。”老板劉奮清了清嗓子,得意地瞟了一眼身邊的老伴,“這是在對我另眼相看。”
“切!對你?你一把褶子臉,額頭上的皺紋都快能夾S蚊子了,有什么好看的?”
一會得搞點核桃給他補補腦子了。
老板劉奮嘿嘿一笑,“我當然知道不是了。這不是給大家活躍一下氣氛嘛。”
“多嘴。”老板娘宣樺脧了老頭子一眼。
老板劉奮癟癟嘴,看了老太婆一眼,低下頭去,兀自拿了筷子,夾了口豆腐送進嘴里。
智商不在線!
“當然不是。”老板娘宣樺瞟了一眼身邊的老頭子。
這么簡單的道理都聽不懂。
劉睿宣輕輕的搖了搖頭,難怪自家老子從被管制。
原來,與男女差異無關,與愛老婆好像也無關。
“是朱顏嘛?”老板劉奮看了一眼那練著腳勁的姑娘。
看不見臉呀!
沒有臉,也是幾個人中最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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