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地抬腳踢了一下身邊老頭子的右腿,真是欠揍呀。
她明明是關心兒子,關心則亂嘛。
居然一臉的鄙視,她傻!
“誰,誰鐵石心腸?”
老板劉奮忽覺腿上一酸,松了手,往地上看了兩眼,看到老伴的腳悄悄地縮了回去。
又踢他!
不過就動手!
這毛病,改不了,算了。
他大度,不計較。
那個,老話怎么的,打是親,罵是愛。
自己的老太婆,自己要寵著點,不然會有別人替你寵。
老板劉奮晃了晃腳,抬手摸了摸頭,沖自家老太婆嘿嘿地笑了起來。
“當然是你嘍。難不成是兒子嘛。”老板娘宣樺哼了兩聲,翻了一記白眼,把頭別向了一邊,立刻又看向了劉睿宣,“嗯,兒子,你后來,打到白臉了沒有”
兒子這么斯文儒雅,身手一定不如白臉敏捷。
“你是不是傻呀。”老板劉奮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跟著抖了起來。
“我沒有你傻。瞧你那傻笑的樣。”
老板娘宣樺抬手拍了一下老板劉奮的手臂,“笑得一臉褶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哈哈!”老板劉奮立刻憋住了仰大笑的沖動,抬手捂住了嘴,“嗯,樺兒教育得對,要笑不露齒,我一把年紀,也不過才四十四歲而已,褶子要是笑掉了,剛好像兒子一樣帥了。”
“嗯!”老板娘宣樺扭頭瞪向身邊的老伴,眼里帶著殺氣,“然后呢”
可以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是不是?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呢,”老板劉奮笑著抖了抖肩,搖了搖頭,哼了起曲,拿起了面前的捕,抓過一把竹筍,放到了面前的案板上,“自然是,哎喲!”
又掐他!
他話都沒有完,又動武!
這幾十年急性子的臭毛病,什么時候能改呀!
“疼疼疼!”老板劉奮一手拎著捕,一手去抓老太婆,“再掐,就要流血了。”
“哼!”老板娘宣樺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看向四五米外的一對壁人。
老不正經的,還以為自己長得帥呢?
除了她,年輕的時候,眼瞎,看上他!
十里八村的,誰看得上他呀,一個窮光蛋!
“樺兒,你想多了,我是,就算我年輕了,帥了,我也依然是你的專屬劉奮。”
老板劉奮揉了揉老腰,放下了捕,瞟了一眼兒子,還好,兒子在側頭看向西邊的余暉。
不遠處的幾個女生,此刻,正安靜地低著頭吃飯。
而那四五米外的兩個人還在對決著,勝負未分。
“咱們年輕的時候不是約定好了嘛,”老板劉奮趁機摸了一把老太婆略帶富貴的手,低語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都忘記了?”
“哼。”老板娘宣樺偏頭,睇了一眼身邊的老頭子,抽回了手,低聲道,“算你有良心。”
“良心有,真心也有,一直都在。”老板劉奮一把又拉住自家老太婆的手,“要不,你摸摸。”
“行了行了。”老板娘宣樺連忙抽回手,左右看了看,“老不正經的,抓緊干活。”
“好嘞。”老板劉奮搓了搓手,在自家老太婆的肥腰上摸了一把,暗笑著往旁邊移了移,拿過濕毛巾,擦了擦了手,繼續玩捕。
切著竹筍,哼起了曲來,還不忘記朝老太婆擠了一下眼睛,拋了個媚眼。
這個老不正經的!
居然又朝她拋媚眼,那死魚眼珠,真是太丑了!
老板娘宣樺瞪了一眼得瑟哼曲的老伴,瞟了瞟看著夕陽沉思的帥兒子的側顏。
嗯,兒子,還真俊哪!
嗯,隨她!
還好,兒子沒有看到。
“兒子,兒子。”老板娘輕輕地喚了兩聲,“來,我們繼續。”
劉睿宣笑笑,待老娘喊到第五聲的時候,才回過頭來,應了一聲,“嗯。”
看向老娘,又瞟了一眼,正哼著曲剁著材老子。
這兩人,裝得可真像呀。
他可是全都聽見了,約定!
嗯,約定?
是的,他和夏陽之間也有一個約定。
你才傻呢。
老板娘宣樺瞪了一眼老頭子,把抹布甩到了面前的臺子上,“鐵石心腸。”
尤其是對待夏陽這種比他白,比他還帥的白臉!
只可惜,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夏陽卻未能給他第二次打臉的機會。
“你去哪里呀?”老板劉奮伸手拉住了身邊的老太婆。
“我去看看那白臉被砸得傷勢如何。”老板娘宣樺拂了拂老伴的手,順手拿了塊抹布,轉身要往攤外走,“你別拉我,我悄悄地看看。”
“樺兒,現在都快一年了,打得再嚴重,也看不出來了。”
老板劉奮沒松手,悠悠地完,上下打量起自己的老太婆來,是不是傻呀。
還好,這次是在玩水。
老板劉奮看了看面前的案板上的捕,不動聲色地伸手把右邊的煤氣關上了。
剛玩水,萬一一會想不開再玩火,怎么辦呢?
這又想干啥呢?
干啥呢?
更何況,打人打臉,是他一慣的作風。
咳咳,自從認識夏陽之后,他的打法,就只有一個,打人必須打臉!
嘛呀?老太婆又被捕玩了?
老板劉奮聽得動靜,停下手里的捕,看向身邊的老太婆,又轉過頭來。
“嗯,有道理,”老板劉奮一旁附和道,“那書包聽起來,好像不輕呢,直接砸臉,太野蠻了。”
野蠻?劉睿宣看向自家老子,他是書生,他是文人。
他的信條是,能動手的絕對不動口。
“兒子,你不會把白臉打傷了吧?”
老板娘宣樺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眼角余光往那個挺拔的白楊看了兩眼。
“啊?”老板娘宣樺一聲低呼。
手一抖,剛舀起來的一勺子水,嘩嘩啦啦地又直接灑到了水桶里。
兒子,何時變得如此暴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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