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我也不認識。”“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吃飯吧。”
好吧!
他也不認識她們!
劉睿宣默默地在心翻了個白眼,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了。
陌北剛才怎么做的?不看!
“咦,剛進來的那個人是誰呀?”“哪個?”“那個抱籃球的。”“體育的帥哥,劉一銘呀。”
身后傳來那聒噪麻雀的聲音。
誰,劉一銘?
誰呀?他也不知道。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有個男孩,名叫夏陽!
有個男生,名叫陌北!
還有個女生,名叫朱顏!
忽然很想問問自己,這快二年的大學生活,他到底認識了誰?他在做些什么呀?為什么靜云的名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的呢?
他一會是不是要去找夏陽秉燭夜談,好好的聊聊人生呢?
一個恍忽的瞬間,趙陌北那張冷俊的笑臉,便突兀地出現在了眼前。
走得可真快呀!
劉睿宣緩了緩神,朝趙陌北看了過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邊的朱顏。
嗯,朱顏正在斂眉低首,纖手微抬,粉頸低垂地吃著飯呢。
他想多了!
朱顏的眼里是沒有他的,也沒有夏陽!
“大哥,可真是閑庭信步呀。”趙陌北笑道,“沉穩淡定哪。”
啥?他明明是內心頗不寧靜的,好嘛?
劉睿宣聞言,笑笑,沒作聲。
心里不由得思量了起來,朝趙陌北看了過去,這莫非得是反話?
眼角余光又不由得一旁這的朱顏看了一眼,卻瞟到一旁的朱顏朝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
心亂,緊張,激動。
朱顏在看!
兩米不到的距離。
朱顏在看他!
淡定!
容顏未改,姿態依然,如記憶般,依然明眸善睞,明麗動人。
劉睿宣的唇角不由得微彎了起來,一如從前的雀悅,一如往昔,你,也亦然。
原來,我們都不曾改變:容顏未改,姿態依然,性情依然。
似乎又有所改變。
一陣風從左邊吹了過來,劉睿宣忽然清醒了一點。
朱顏于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因為,朱顏是屬于那個十年苦戀他的饒夏陽的。
不由得地握緊了揣在口袋里的拳頭,他沒有想到一之內,會三次遇到,幾乎抵上了記憶里從前三個月的舊時光。
再相逢,風吹過一陣喧鬧,驚動了窗外的星辰,吹綠了河邊的綠柳,走過長長的廊橋,看一季六月的江南,然后,在渡口旁站成一棵開花的樹。
在春色的暮靄里,聽一曲古相思曲,憶一段古老的歲月里發生的古老的故事,然后,在春色春光里,寫一段與你相遇再與你離別的文字。
走過相遇的春季,低首斂眉徐徐退去的不只是你我相見的面容,還有即將塵封的青澀愛戀,那么,在夜色未央,在彎月未落的初夏里,在古相思的伴奏下,讓我與你握別,再輕輕抽出我的手,年華從此停頓,熱淚在心中匯成河流。
你看,春已逝,夏季已至。
別了朱顏!
收回瞟向朱顏的眼角余光,默默地在心里,跟朱顏道別。
“想什么呢?”趙陌北抬手在劉睿宣面前揮了揮。
“沒什么。”劉睿宣微微一笑,假裝淡定地朝餐廳的西門邊看了一眼。
“藥袋,被夏陽拿走了。”趙陌北笑笑,坐了下去,靠在椅背上,冷俊的臉上浮著一絲很明顯的笑意。
啥?被,夏陽拿走了?
劉睿宣瞬間扭頭,朝趙陌北看了過去,“夏陽,拿走了?”
他們兩個,是在逗他玩的嘛?
劉睿宣抬手理了一下額前微濕的劉海。
“嗯。”趙陌北點零頭,扭頭朝后面的櫥窗看了一眼,“交到后面失物招領處去了。”
劉睿宣手一抖,差點戳到了眼睛。
失物招領處?
夏陽是瘋了還是傻了?
把自己的藥袋上交了?
學哲學的人,果然都是神經病呀!
劉睿宣揉了揉了眼,抬腳往前走去了,“謝了。”
“不客氣。”趙陌北的笑聲傳了過來。
“藥袋是劉睿宣的呀?”身后傳來字正腔圓的聲音。
他知道,那是凱玲的聲音。
凱玲這是什么意思
“夏陽剛才不是,不知道是誰的嘛?”
什么?劉睿宣腳下一頓,夏陽是真傻了,還是裝傻了?
劉睿宣忽然很想回頭再看一眼。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和凱玲畢竟也不熟。
他和陌北也不熟!
他和朱顏,也不熟!
道聽途是他最討厭的了!
現在已經知道藥袋的去向了,先拿回,一切便都結束了。
劉睿宣朝餐廳西門邊的失物招領處看了一眼,門虛掩著,還好,人還在。
抬腳,走了過去。
“哎喲!”
他怎么沒注意到,這兩個聒噪地麻雀呢?
“喲,是嘛?夏陽和趙陌北可是靜云的名人哪。”“那他?”
劉睿宣微微地眨了下眼睛,一步三頓地往前挪去了。
夏陽對他的影響多深呀,他居然也變得如些哲學了起來。
“奇怪,趙陌北的大哥?這人是誰呀?”
“好像我之前也聽到夏陽喊他為大哥呢。”有人接了話。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就是之前點餐的時候呀?”
啥?劉睿宣眼角余光朝右邊的女生瞟了一眼,之前點餐的時候,他的前后左右就四五個,而且,他很仔細地看一下,都是男生的!
劉睿宣瞟了一眼左右的餐桌,有不少人和他一樣,扭頭朝西門看了過去。
心里不由得一陣喟嘆!
太招搖了!
咳咳,右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NND,俊弟弟的一聲大哥,引起丫聲一片!
老是忙著從外面擦拭那些蒙塵的玻璃,總不見明亮,有一,從心里面去擦拭,卻驀然潔凈了,守在心靈的窗畔,才能將生命一幕幕絕美的風景看遍。
咳咳,近朱者赤呀!
為首的人,抱著個籃球!
這是在耍帥呢,還是在健身呢?
這一扇輕窗,能框住窗外的雨露多變的晨昏,卻框不住,人為送來的各味的氣息;能看見人生尋常的悲喜,卻透視不了浮世的曲折和滄桑。
人心又何嘗不是那樣的一扇輕窗呢?
總以為玻璃外的世界總比玻璃內朦朧的想像要好。
隨后又低笑了一下,其實不管是什么,和他都沒有關系!
就像那西邊的門,還有門邊不大不的晃扇窗,屈指可數。
有風拂過。
劉睿宣扭頭朝左手邊看了過去。
又是一群人涌了進來,前擁后簇的笑著,帶著一身的汗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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