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謹王嚴重低估了朝臣們的腦補能力。
他這種諱莫如深的神秘態度,給了大家無限的想象空間。
不出半日,各種傳言就開始在京城內外滿天飛:
“聽說了嗎,陛下口中的那位妻室很可能出身低微!”
“低微?有多低微?”
“低微到攝政王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會吧,我看陛下眼神兒挺好的,不至于吧?”
“那可說不準,萬一那姑娘長得國色天香,容貌傾城,陛下沉淪其中也是有可能的!”
“那這姑娘是何方神圣?”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昨日攝政王從外面帶了兩個女子回家去了!”
“哦?真有此事?那這也太荒唐了!”
大臣們都很憤怒。
這兄弟兩人也真是的,一個個的都不按常理出牌。
陛下你規規矩矩地娶個貴女回去不好嗎?為什么要娶個毫無助力的妻子?
還有這攝政王也真是,不急著娶正妃側妃,反倒將來路不明的女子帶回家去,看將來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愿意嫁給他!
謹王自然也聽到了朝臣們的種種議論,但他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心里去。
對于這些人,他的態度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
哼,他們有什么資格嫌棄他們的妻子出身低微?
那會兒他倒是想娶個貴女,他們誰又愿意把女兒嫁給他了?
不就是看他無依無靠,生怕女兒嫁給他之后要跟著去封地受苦嗎?
說到底,還是他老丈人仗義。
這么一想,謹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起來。
雖然陳婷婷要是個蠢女人,但他這老丈人的確對他不錯。
他得想辦法把他老丈人的官位和待遇都往上提一提。
抱著這種心態,當謹王回到家,陳婷婷忽然沖出來抱住他大腿開始哭的時候,謹王已經能夠很淡定了。
他總覺得,陳婷婷能被李多多帶到京城來,肯定不只是李多多的原因,恐怕陳家人也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他這樣優秀的女婿,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但這也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原諒陳婷婷了。
“你有什么可哭的?本來七弟已經把皇位讓給了我,就因為你的愚蠢惡毒,現在到手的皇位飛了,你滿意了吧?”
謹王甩開陳婷婷,非常不耐煩地斥責道:
“而且我又沒對你怎么樣,你要是還想活下去,就安分一些,好好待著,若是真的活夠了,就繼續作,看我七弟到時候會不會放過你!”
“你,你忘恩負義!”
陳婷婷原本哭得梨花帶雨,委婉動人,指望著靠自己的美貌在謹王面前搏一點憐惜,此時一看謹王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立刻就翻了臉,怒罵不已:
“當初要不是我父親,你哪里來的糧草供養軍隊?你現在做了攝政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謹王揉了揉發昏的額頭,只想一覺踹死這個蠢女人。
但是沒辦法,他殺雞都有心理障礙,更不要說殺人。
所以他才沒辦法做一個殺伐果斷的攝政王,才要天天跟那些朝臣們斗得心神俱疲。
謹王招招手,叫來了林二。
“去,把她關回去,還有,看看是誰放她出來了,拉走賣了。”
“這……是李姑娘放她出來的,而且李姑娘跟府中的人說,說她就是您已經過門的妻子,是咱們王府的王妃……”林二戰戰兢兢地說道。
謹王:……我還是想死!
此時暮色四合,李多多坐在入了秋的王府后花園,端著一碗糖蒸酥酪,吃得津津有味。
自從穿越以后,她覺的自己的日子已經過得夠好了,但是現在來了京城,享受了一天這王府的榮華富貴,李多多覺得之前的自己就是個鄉巴佬。
果然無論什么時代,這不同階層的人生都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土財主可以很有錢,但論精細,還是得人家這些貴族。
就比如這糖蒸酥酪,她只在《紅樓夢》里見過,吃都沒吃過。
就算是她穿過來成了地主她閨女,手里有了錢,那也沒吃上過這么好吃的糖蒸酥酪,無論是南山郡,還是仙臺鎮,沒有哪家酒樓能做得這么好吃的。
嗯,京城的東西真好吃,京城真是個好地方。
謹王在踏進后花園之前,已經非常努力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但是看到李多多這享受的模樣,他還是眼皮子砰砰直跳,打心眼兒里感覺到害怕。
為啥呢,因為他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那句話是怎么說來著?
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李多多這模樣,明顯就是很享受如今的生活,這要是過慣了,她為嘛要放棄當皇后?
她要是想一直當皇后,那七弟肯定是要一直當皇帝的呀。
謹王越想越絕望,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后花園。
然后就去找了王府的管事,鄭重地吩咐道:
“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滿足她,但是,絕對不能給她吃好的喝好的,懂了嗎?”
“不懂……不不不,懂了。”
王府的管事其實真的聽不懂王爺到底啥意思,但他還是囫圇著應了。
反正他是王府的人,王爺怎么說他怎么做就好了。
第二天,李多多就發現端到自己面前的飯菜變了味道。
她很不高興:
“你們這是打算用豬食來糊弄我嗎?”
“奴婢不敢,只是總管著大廚房的廚子昨晚上摔折了腿,姑娘只好委屈一些了。”
“這,行吧,我湊合吃。”
李多多不但沒多想,反倒有些內疚。
她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衰神體質又發揮作用了,她昨兒吃著那糖蒸酥酪好吃,特意把廚子叫來夸贊了一通,這不,人家的腿就摔壞了。
真是罪過,罪過啊。
這害了人家的廚子,李多多也不好意思再挑吃挑喝,為難下人也不是她的風格。
她就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了穿的上面。
什么綾羅綢緞,天水碧香云紗,什么名貴李多多穿什么,暴發戶的本性暴露無遺。
沒辦法,小地方這些東西有錢你也沒地方買去啊。
這種感覺,就像是上輩子的小縣城你打死也買不到愛馬仕一樣。
王府的管事想了想,王爺只說不讓給這姑娘吃好的喝好的,也沒說不給人家穿好的,于是就沒攔著。
結果到了晚上,謹王回來一看李多多滿身華貴的衣料,又是眼皮子怦怦跳。
這李多多,以前看著挺低調樸素的一個小姑娘,如今怎么就變得愛慕虛榮了呢?
謹王心一橫,又暗地里交代,也不許給李多多穿好的。
這一吩咐,不出三天,李多多又過上了樸素低調的小地主生活,并且完全沒意識到哪里不對。
畢竟這廚子腿也折了,裁縫手也被剪刀扎破了,貌似大家都被她連累得不好過,她也實在是不想再連累別人了。
但她更加想念趙明懷了。
只要趙明懷一回來,她立刻就能翻身農奴把歌唱,重回人生巔峰了。
到那個時候,她就又是錦鯉本鯉了,凡是靠近她的,個個都會過得好,她再也不用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到時候,還能把爹娘和大哥大嫂小侄兒全都接來京城見見世面,一家人在京城也置辦點兒產業,找機會再暴富一把。
李多多美滋滋地想著,想完了,卻發現悲傷更大。
這一切美好的未來,都得建立在趙明懷在她身邊的基礎之上。
如果趙明懷不在,一切美夢都得破碎。
于是第三天晚上,李多多就揪住了準備偷偷從她眼皮子底下溜過去的謹王:
“上哪兒去啊你?這幾天見了我就很老鼠見了貓一樣,咋滴,我能吃了你?”
“你不能吃了我,但你能害死我啊!”
謹王撩起褲腿給李多多看自己腿上的淤青:
“你自己看,這還是你來那天晚上摔的,到現在都沒好呢!”
“這事兒怪我咯?”
李多多翻了個白眼兒:
“有本事你就把趙明懷給我找回來,讓他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不幸吧。”
嗯,沒錯,她絕對不能告訴趙懷謹,她離開了趙明懷就會變衰神。
但是聽了這話,謹王的神色忽然就嚴肅起來,有些愧疚地看著李多多,低聲說道:
“這個……多多,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情,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怎么回事?”李多多一看謹王這神色,心口就是咯噔一下。
“七弟他,可能出事了……”
謹王滿臉灰敗地說道。
“出事?”
李多多愣了片刻,忽然就像一頭暴怒的母獅子一樣跳起來,緊緊揪住了謹王的衣領:
“好端端的人怎么會出事?他不過就是去接我而已,怎么就能出事了?”
“是邕王的人……邕王雖然已經抓回來了,但他還有余孽,他們一直賊心不死,就趁著這個機會,對七弟動手了……”
謹王低著頭慢慢說道。
說完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李多多的聲音。
她一定很傷心吧?
謹王感受著這悲傷的氣氛,心里也翻江倒海地難過起來。
前幾次七弟雖然從李多多身邊失蹤了,但好歹還有跡可循,這一次卻是音訊全無,恐怕是兇多吉少。
只是謹王嚴重低估了朝臣們的腦補能力。
他這種諱莫如深的神秘態度,給了大家無限的想象空間。
不出半日,各種傳言就開始在京城內外滿天飛:
“聽說了嗎,陛下口中的那位妻室很可能出身低微!”
“低微?有多低微?”
“低微到攝政王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會吧,我看陛下眼神兒挺好的,不至于吧?”
“那可說不準,萬一那姑娘長得國色天香,容貌傾城,陛下沉淪其中也是有可能的!”
“那這姑娘是何方神圣?”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昨日攝政王從外面帶了兩個女子回家去了!”
“哦?真有此事?那這也太荒唐了!”
大臣們都很憤怒。
這兄弟兩人也真是的,一個個的都不按常理出牌。
陛下你規規矩矩地娶個貴女回去不好嗎?為什么要娶個毫無助力的妻子?
還有這攝政王也真是,不急著娶正妃側妃,反倒將來路不明的女子帶回家去,看將來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愿意嫁給他!
謹王自然也聽到了朝臣們的種種議論,但他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心里去。
對于這些人,他的態度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
哼,他們有什么資格嫌棄他們的妻子出身低微?
那會兒他倒是想娶個貴女,他們誰又愿意把女兒嫁給他了?
不就是看他無依無靠,生怕女兒嫁給他之后要跟著去封地受苦嗎?
說到底,還是他老丈人仗義。
這么一想,謹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起來。
雖然陳婷婷要是個蠢女人,但他這老丈人的確對他不錯。
他得想辦法把他老丈人的官位和待遇都往上提一提。
抱著這種心態,當謹王回到家,陳婷婷忽然沖出來抱住他大腿開始哭的時候,謹王已經能夠很淡定了。
他總覺得,陳婷婷能被李多多帶到京城來,肯定不只是李多多的原因,恐怕陳家人也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他這樣優秀的女婿,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但這也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原諒陳婷婷了。
“你有什么可哭的?本來七弟已經把皇位讓給了我,就因為你的愚蠢惡毒,現在到手的皇位飛了,你滿意了吧?”
謹王甩開陳婷婷,非常不耐煩地斥責道:
“而且我又沒對你怎么樣,你要是還想活下去,就安分一些,好好待著,若是真的活夠了,就繼續作,看我七弟到時候會不會放過你!”
“你,你忘恩負義!”
陳婷婷原本哭得梨花帶雨,委婉動人,指望著靠自己的美貌在謹王面前搏一點憐惜,此時一看謹王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立刻就翻了臉,怒罵不已:
“當初要不是我父親,你哪里來的糧草供養軍隊?你現在做了攝政王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謹王揉了揉發昏的額頭,只想一覺踹死這個蠢女人。
但是沒辦法,他殺雞都有心理障礙,更不要說殺人。
所以他才沒辦法做一個殺伐果斷的攝政王,才要天天跟那些朝臣們斗得心神俱疲。
謹王招招手,叫來了林二。
“去,把她關回去,還有,看看是誰放她出來了,拉走賣了。”
“這……是李姑娘放她出來的,而且李姑娘跟府中的人說,說她就是您已經過門的妻子,是咱們王府的王妃……”林二戰戰兢兢地說道。
謹王:……我還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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