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邪？”
說實話，這些年張曉沒少給女兒找醫生看眼睛，什么說法都有，神經壓迫、有淤血、天生異膜等等。
什么樣的說法都有，但所謂的外邪，張曉還真沒聽說過，這聽起來就有點怪力亂神，和治病沒多大關系，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周懷赫雖然才認回女兒沒幾天。
但他日夜不停的看完了女兒那一系列的各色各樣的病書診斷，可以說，該知道的他也知道了。
可是這外邪，“許醫生，外邪是什么意思？您能說明白點嗎？”
看著是不恥下問。
實則語氣里已經充滿了不少質疑。
邪，一般指的是歪門邪道方面的東西。
小玲寶的眼睛明明是生下來就這樣了，說是娘胎里導致的因素可信度還比較高，但這外邪......許褚要不是有著頂級名醫這個名頭，他們肯定會以為他是江湖郎中，騙子！
真是胡說八道！
周懷赫和張曉對望了一眼。
兩人雖沒說出來，但眼中的神情可是一模一樣的。
倒是鳳兮，聞言不由轉頭側目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
此時楊芹側躺著在病床上，嘴上小聲哼著不知道是什么的調調，似乎在輕輕拍著小玲寶的胸口，有床尾巴擋著，鳳兮這個角度也看不到小家伙，不過沒聽到說話的聲響，應該是入睡了的。
鳳兮雖然一直都知道小玲寶眼睛不能看見這個事實。
但是還真沒給小丫頭看過。
許褚說外邪入侵，這么說來，孩子的眼睛估計不能以常人的解法治療了。
從兒科大樓出來，鳳兮捧著肚子差點就笑抽了。
許褚滿臉都是不高興：
“還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好心好意，他們倒好，一點都不領情！”
鳳兮能不笑嗎？
許褚堂堂世界級別的名醫，在周懷赫那里，就差用掃把給趕出來，這么丟面的事情居然發生在名醫許褚身上，這不好笑么！
鳳兮笑著，“有什么辦法？你一個世界名醫，居然說出來要孩子連喝七天符水，在輔以陣法治療這種話，他們怎么能相信你？”
“那你呢？”許褚依舊是滿心不悅，“他們不知道我是誰，難道你還不知道？永和，你是不是也不信小叔說的治療法？”
“我信。”跟著的郭善堂小雞啄米的點頭。
他以為許褚看得見他。
再加上有世界名醫這個名頭在這里，別說是做法跳大神，就是許褚說吃屎能治病郭善堂也是信的真真的。
只不過，許褚沒開陰陽眼，他那腦袋別說是小雞啄米，就算是滾地上去都不會得到許名醫的回應。
鳳兮和阿寶看見了也沒搭理他。
和許褚說話，“小叔，我肯定信你的。只不過您這身份說那樣的話不符，我三哥他們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才將您趕出來，回頭啊，他們想明白想清楚了，自然會親親熱熱的來求您的。”
“哼，還想找我治病？做夢！”
許褚冷哼一聲，衣袖一揮走了。
走得那么絕然。
但鳳兮知道，要是有一天小玲寶的眼睛需要到他治療，詳細許褚應該會義無反顧的，畢竟，是周家人不是？
周先遠拽著許昭華出去后就沒回來。
鳳兮也沒打算等許昭華的車回去。
想要周懷赫下樓送她是不可能的了，連許褚都能趕出來，她這個將許褚帶過去的人，說不定現在還不知道怎么埋怨她呢。
鳳兮有自知之明，回頭看了一眼十五層方向，這才帶著阿寶從醫院離開。
郭善堂跟在身后念叨得跟個麻雀似的，“小小姐，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我是郭家八代單傳，一把年紀了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現在就這么走了，我老婆還不知道有多傷心......”
“我就想見見我老婆......”
他話很多。
但鳳兮就是紋絲不動。
烈日下，年輕的少女腳步匆匆。
一道孤魂緊追不舍。
出了醫院來到人行道，鳳兮被煩不勝煩，不由停了下來：
“喂，你很煩啊！絮叨叨的，你知道不知道想要我幫忙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路上人來人往。
美麗的年輕少女一個人在對著空氣說話，怎么看怎么古怪。
路過的行人紛紛躲避，生怕她的精神病傳到他們身上，顯然，在這種時候，美貌也不見得是萬能的。
不過鳳兮不在乎。
她就不是靠美貌立足于世的，她靠的是家世！
郭善堂才不管要的是什么代價。
只要能幫他見到妻子，什么都好說：
“對不住對不住，這茫茫人海，還不是只有小小姐您能看到我？”
煩他不要緊。
只要可以幫他忙。
郭善堂一向是臉皮子厚的，“小小姐，您要什么您盡管說，只要我能拿得出來的我都會答應您，但是您也得答應我，讓我和妻子見面，她什么都不懂，我這么突然沒了，家里什么事情都沒交代，走得這么匆忙，她又無兒無女的，就算有娘家也不見得可以依靠，后半生可怎么活？”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安排好她的后半生就好？”
“對對，”郭善堂道，“當然，如果您能讓我和她面對面的相見就更好了。”
他滿臉期待，“小小姐，這個您能做到？”
“能。”對于鳳兮來說還真是小意思，“只是，你只是一個陰魂而已，你能付出什么代價？”
“我有錢！”郭善堂斬釘截鐵。
鳳兮嘴角抽了抽。
連阿寶都傳音嘲笑郭善堂，“你這個土鱉，我主人身為周家小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你還想用錢請我家主人辦事，你請得起嘛你？！”
“就是！”
鳳兮嘟囔一聲，帶著阿寶過了馬路。
郭善堂停在原地好一會，“我的乖乖，剛才那貓是在和我說話嘛？”
等他回神過來，鳳兮已經帶著阿寶過了斑馬線，走進對面的廣場。
郭善堂忙追了上去，“小小姐，您不要錢那您要什么？您說說，我要能拿得出來，我肯定答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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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頭也不回，走進一家蛋糕店，剛才在門外她就聞到濃郁的香甜味了：
“不多，要你的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