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韶云和她的工具人大師兄

第四十四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三

盜亦有道。

石天帚手中的金色軟鞭,如同天神的捆仙繩,一下子將任無良緊緊捆住。

眼睛驀然瞪大的任無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石天帚,疑惑出聲。

“石少俠,這是為何?”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吾既然答應了賈城主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

“你竟敢耍我。”

任無良的怒喝聲余音未消,眉眼微彎的石天帚手腕一抖,被俘的任無良便跌跌撞撞被扯到石天帚的身前。

朝前微微彎身的石天帚,附在任無良耳邊輕聲低語:“任無良,你敗在太小看賈城主了。今日即使沒有吾等在此,你也無法活著走出這個院子。”

表情驚疑不定的任無良,似并不相信石天帚的話,扭頭望向站在廊下,一直攙扶著夫人芄蘭的賈富貴,他那張白胖的圓臉上,明顯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但在石天帚笑著朝其拱手道賀時,賈富貴的白胖圓臉上立刻露出個有些市儈的笑容。

深藏不露,處變不驚,城主賈富貴身上散發著勝者的富裕,似乎從一開始,就知曉了這場叛亂的結果,且自己必定是勝利的那一方。

任無良心內不由得一驚,他確實低估了賈富貴!

“城主大人,這叛賊就交給您親自處理了。”

“感謝少俠相助,請您......”

城主賈富貴與石天帚的客套話剛開了一個頭,就被突然沖向任無良的柱子打斷。

這柱子剛才被箭矢劃傷了耳朵,如今耳朵缺了一塊兒,也算是破了相,自是恨極了任無良,沖上前就狠狠的踹了任無良一腳。

這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任無良的腹部,痛得任無良一下子跪倒在地,但仍舊惡狠狠的仰著頭,像是野獸一般兇狠的瞪著柱子,令只會虛張聲勢的柱子,不敢踹出第二腳,縮在他姨娘芄蘭的身后,但仍舊十分不服氣的狗仗人勢,探出腦袋,喝罵任無良。

“你個該死的叛賊少囂張,就等著我姨丈把你推到菜市場砍頭,看你還拿啥繼續瞪我。”

“撲通”一聲,蘋末突然跪在城主夫婦的面前,滿臉垂淚,叩首在地。

大家都以為她是想要開口替任無良求情,結果她只是哭訴自己遇人不淑,將狼子野心的任無良帶進府中,害得城主夫婦二人受今日之驚嚇。

痛哭流涕的蘋末,一下子撲到城主夫人芄蘭的腳前,扯住芄蘭的裙擺,干凈利落的斷尾求生。

“姐姐,妹妹對不起你,請你責罰妹妹的有眼無珠。”

“快快起來,此事兒并不怪你。”

腹部仍舊隆起的芄蘭,艱難的伸手攙扶蘋末起身,但是滿臉淚水的蘋末搖頭不肯,堅決請求芄蘭責罰于她。

無奈嘆氣的芄蘭表示,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即使她與任無良二人乃是夫妻,但對方若是有心隱瞞,她又如何能夠知曉。

此事兒嚴格說下來,她也是受害人!

“姨娘,你不要被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給騙了。她與那狗賊任無良同床共枕多年,又怎會不識其秉性。她既知任無良所為,卻隱瞞并未向你告知,可見她居心不良。”

“姐姐,你要相信我,妹妹確實不知。”

芄蘭眼見蘋末哭得委屈傷心,忙讓柱子不要亂說話:“你蘋末姨娘性子內斂安靜,不善表達。你誤會她了,她不是那種人。”

“會叫的狗不咬人,她就是人前人后兩幅面孔,你怎么就看不出來。把她留在身邊,早晚有你吃虧后悔的時候。”

說著,他開始拉聯盟:“姨丈,你也說句話,這女人是不是有問題?”

眨著一雙明媚雙眸的芄蘭,與梨花帶雨的蘋末,全都看向城主賈富貴。

叛賊任無良是生是死,蘋末是去是留,全憑身為城主的賈富貴一句話。

“此事兒,夫人裁奪便好。”

賈富貴將蘋末的去留,交給了芄蘭處理,自己喚來府上的管事兒,帶著沒有隨任無良反叛的鄉兵,將任無良押到城主府水牢進行看押。

然后他又拜托九方韶云照顧城主夫人,與管事兒去處理反叛造成的亂子,從新招募鄉兵與城主府侍衛。

城主夫人芄蘭心軟,與蘋末又是多年至交好友,自然不疑有他,讓蘋末繼續安心留在城主府,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對任無良的叛亂之事兒,不必自責掛懷。

“她早就將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了。恐怕日后,不會是姨娘你的家了。”

憤憤然的柱子對他姨娘芄蘭吼了兩聲之后,拂袖而去。

哭成一個花臉貓的蘋末,起身攙扶芄蘭,不住的道歉并表示感謝,道她日后一定盡心盡力侍奉好芄蘭,以償還芄蘭對她的恩情。

“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客氣!”

深深看了姐妹情深二人一眼的九方韶云,向城主夫人芄蘭告退片刻,道她有事情去處理,請城主夫人芄蘭先回房休息。

城主夫人芄蘭此時感覺身體已經輕松了不少,笑著點頭,萬分真心的感謝九方韶云醫治救命之恩,若有何需求,盡管開口。

回以燦爛炫目笑容的九方韶云,搖頭表示暫時沒有任何的需求,只是建議城主夫人在院中走動一圈,出出汗,排除一下體內毒素的同時也能強身健體,利于養病。

蘋末聞言,立刻十分殷勤的攙扶著芄蘭,在院中走動起來。

只是走動了沒幾步,芄蘭就忍不住排氣,放了一個又臭又響的屁。

攙扶著芄蘭的蘋末,感覺那屁好似直接拍在了她的臉上,臭得她險些吐了。

但是礙于禮數,她又不敢言臭,也不好捂鼻,只能裝作無事兒。

結果沒走兩步,芄蘭又是如此排氣,把她給鬧了一個大紅臉,連連向蘋末賠罪。

眼淚都被熏得在眼眶里打轉的蘋末暗暗咬牙,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搖頭道無礙,還奉承的表示這是好事兒,待芄蘭將體內余毒都排出來,身體便可徹底的康復了。

于是,一直屏著呼吸的蘋末,攙扶著走幾步就放出一個臭屁的城主夫人芄蘭,在院中走了她有生以來,最是難忘的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