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韶云和她的工具人大師兄

第二百八十二章 欲之濫觴,懷璧其罪(27)

星星點點的靈氣,飄落下方。

站在榮府庭院廢墟當中的榮府眾人,沐浴靈氣滋養,頓感神清氣爽,身體的疲憊減少了很多,傷痛也減弱了不少。

望著九方韶云背后懸浮的巨大契守司羿,榮泰葌瞠目結舌的問榮泰平:“四哥,那是什么?”

之前,九方韶云在榮城外山上惡斗妖獸鳴蛇,曾經放出過竹葉青鐵皮蛇。

當時榮泰平也似現在的榮泰葌一般驚訝,瞠目結舌,誤以為九方韶云是馭獸師。

后來是許多魚與英虎對他進行了答疑解惑,告訴他九方韶云除了是仙醫閣的仙醫之外,還是一名煉器師。

“她是煉器師,擋在咱們前方的那頭巨蟒是她的契守。想必天上的司羿大神,也是她煉化出來的契守。”

榮泰葌不知道什么是契守,但他知曉煉器師。

他一開始的想法和當初的榮泰平一般無二,以為九方韶云是馴獸師,亦或是南疆蠱師,畢竟巫蠱與醫術不分家。

驚駭不已的榮泰葌絞盡腦汁,也完全想象不出,一個器物是如何能夠做到像是有生命一般靈活運動?

是將人的魂魄,注入到其中了嗎?

那應該,算是邪術吧?

還有天上那個契守司羿,看上去就像是上古時期的真神臨世,明明只是一個器物,卻威壓攝人心魄,令人想要屈膝,俯首稱臣。

修仙者的世界,與他們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

榮泰葌與榮泰平兄弟二人,以及榮府上下的其他人,全都生出一樣的感慨。

同樣震驚的還有震山君蕭北風,他凝視九方韶云身后的巨大契守司羿,雙眉擰成了麻花。

“你們說謊,有意圖的挑釁于本座,到底目的為何?”

身上衣衫被劍氣劃破數道口子的殷玄凌,面對震山君蕭北風的指責,仍舊面無表情。

九方韶云旁若無人的用手帕,拭去殷玄凌額上的汗水,問他可還好?

殷玄凌沒有作聲,雙眼緊盯前方的震山君蕭北風,九方韶云笑得有些無奈,伸手握住殷玄凌攥緊的拳頭。

“大師兄,來日方長。”

殷玄凌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與九方韶云的手握在一起,眸光不再注視震山君蕭北風,扭頭看著九方韶云。

“小師妹,我......”

“大師兄,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的身體,等我去尋株千年人參,好好幫你補補身體。到時,”

九方韶云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表示,等殷玄凌將身體將養好,就算十個震山君蕭北風,也完全不是殷玄凌的對手。

仰頭望著殷玄凌的九方韶云,臉上的明媚笑容在殷玄凌心中綻放,殷玄凌有些失神,緊緊的盯著九方韶云雙眸中跳動的星光,然后一把將九方韶云攬入懷中。

完全被無視了震山君蕭北風,恨不能手中變出一根兒棒子,暴揍眼前這對野鴛鴦。

“不知羞恥。”

震山君蕭北風冷哼一聲,大嘆世風日下。

致力于撮合九方韶云與殷玄凌英虎,眼見在自己的不竭余力之下,二人終于有了小小的進展,立刻來了精神,驅使龍相上前,沖十分沒有眼色,準備棒打鴛鴦的震山君蕭北風叫罵。

“你個老雜毛兒,就是嫉妒、羨慕、恨。你長成這副鬼樣子,就像是石像成了精,注定孤家寡人,娶不到媳婦兒。”

“沒錯。”

龍相認同的猛點頭,險些將站在它巨角之上的英虎給甩飛出去。

心想自己乃是堂堂劍宗分部堂主,絕對不能有失身份的與一只鳥一般見識,但震山君蕭北風還是被氣得不輕,眉毛倒豎,瞪著一雙環形豹子眼,言其已有妻女,不勞煩一只禿毛鳥費心。

“誰能瞎了眼看上他,真是有夠稀奇!”

“確實稀奇。”

英虎與龍相十分默契的一唱一和,氣得震山君蕭北風只覺后腦勺發麻,好似要得腦淤血,恨不能放把火,將龍相與英虎一塊兒火化了。

多次調整心態之后,震山君蕭北風惡狠狠的瞪了英虎與龍相一眼,沖還抱在一起的殷玄凌與九方韶云咳嗽一聲。

“你明明就是一個煉器師,為何要謊稱來自南疆仙醫閣,到底有何企圖?”

其實,剛剛九方韶云并都沒有言自己出身仙醫閣,只說自己來自南疆,拜在兩位師父門下,是震山君蕭北風這個老狐貍,自己從對方等人的交談之中得出一個大膽的猜想,便不由分說對殷玄凌痛下殺手,如今又賊喊捉賊的指責九方韶云說謊欺騙于他。

英虎覺得,像震山君蕭北風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一天罵其八百回都是輕的。

被殷玄凌突然摟住,九方韶云心情變得十分古怪,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兒。

她覺得,一定是震山君蕭北風出身劍宗這一點兒刺激到了殷玄凌。想要安慰大師兄兩句,卻發現,自己只擅長罵人,不太會安慰人。

聽到震山君蕭北風的責備,九方韶云笑了,問他為何言冒充仙醫閣的人,就是有意羞辱劍宗?就是心存不軌?

震山君蕭北風凝視波瀾不驚,彷如山崩地裂也不會有半點兒表情變化的殷玄凌,突然就笑了。

他發現,殷玄凌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此舉,正和他意。

震山君蕭北風有些后悔自己剛剛刺激殷玄凌,若是把殷玄凌逼急了,反倒不美。

他希望,殷玄凌能夠一直像現在這般老蚌成精一般,死活不肯開口吐露半點兒信息最好。

翻臉比翻書還快,且還喜歡變來變去的震山君蕭北風,笑呵呵的岔開話題,眸光躍過九方韶云與殷玄凌,投到綠衣身上。

“妖女,你是想要這兩個無辜小娃兒,替你頂罪嗎?說實話,鳳火堂堂主火居道長凌虛子是你殺死的吧?”

荒唐至極的綠衣,笑得前仰后合,待她笑夠之后,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淚,猛地眸光一凜,用手點指震山君:“蕭北風,你真是無恥至極!”

搖著大紅牡丹折扇的石天帚似乎看熱鬧看夠了,也不知從哪個庇蔭的犄角旮旯走了出來,行到綠衣的身邊,讓她消消氣兒,小心氣壞身體。

說完,他看向震山君蕭北風:“蕭堂主,你想要知曉吾這兩位至交好友,出自哪個門派嗎?”

你能把嘴巴閉上嗎?

震山君蕭北風十分熟悉石天帚這個花花公子,知曉他是故意冒壞水,想要利用殷玄凌的身份兒刁難他,要他難看。

故作不接話題的震山君蕭北風,擺出一副長輩之姿,語重心長的勸告石天帚,不要與綠衣這樣的妖女來往,否則身家性命怎么被人騙沒的都不知曉。

行走江湖,石天帚很少與人為惡,總是一副和事佬的溫和模樣。

他聞言,點到為止,不再提殷玄凌師兄妹二人。順著震山君蕭北風的話題,言其定是對綠衣有所誤會。

江湖上,人人皆贊頌綠衣為扶困濟貧的俠盜,她并不是那種隨便偷竊別人財物的小賊,也不是那種無端傷人性命的強盜之流。

“你與他講道理,不如同狗說教。”

綠衣十分不屑的表示,同震山君蕭北風講話,就是對牛彈琴,他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你以為他,能夠保得住你嗎?”

震山君蕭北風覺得綠衣之所以如此囂張,完全是依仗石天帚等人。

嫵媚一笑的綠衣,甩了甩自己的雙袖:“方才未能盡興,那吾就再向震山君討教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