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喧囂的迪吧,下面VIP區卡座里,高峰看了一眼手機,就直接揣回了自己的口袋自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卡座里還坐一個黑胖三十多歲的男人,兩人中間隔著兩個人的距離,看上去就像不認識一般。卡座外,人潮涌動,想說句話都得靠吼的,不過,到了這兒,原本在這兒,就不是為了聊天的。
“那姑娘在看你!”那胖子對著高峰吼著,手上還指著外頭一個時尚女孩。
高峰沒對那胖子笑,只是給他倒了些酒,自己還是淡淡的。不久,他們卡座里,張芒一身工作正裝的過來,對那胖子點點頭,坐到高峰的側邊。正想和胖子自我介紹一下,不過高峰對她笑得好甜,把頭靠在她的肩上。
張芒和高峰又不是一兩天,只好對胖子一點頭,叫來果汁和一些水果零食,幫高峰把酒換成了果汁。
胖子看了張芒一眼,自己笑著搖搖頭,自己舉著酒杯跟著外面震耳欲聾的音樂搖擺著。
夜晚的京城,還是高峰的車,還是張芒開車,她剛剛去KTV就是去接他的。
今天他們的節目正式上線了,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視頻播放時間段里,觀眾們的反應,來觀察節目過程中各人關注點,這是很直觀的。一般這時,高峰和張芒都會一塊看數據的。結果高峰接了電話,就出去了。
張芒和技術們開完會,想想就聯系了高峰的助理。她很了解高峰,若不是重要的事,他不會放下工作就出去。結果助理說并沒有和高峰在一起,高峰是獨自出來的,所以他回公司那邊做事了。張芒想想跟著高峰打電話,一般有事,高峰會告訴自己的。高峰在電話里什么也沒說,只是大聲吼出一個迪吧的名字就掛上了電話。
張芒忙讓小明拉自己過來,并和小明一起進去了,因為不知道會有什么事,她也怕自己能不能搞得定。
結果看到不是自己認識的客戶,于是就客氣的陪在高峰的身邊,安靜的等他們的局結束。
很奇怪的是,那位客人高峰沒為他們做介紹,而重點是那客人也只是瞟了張芒一眼,點了一下頭,就玩自己的去了。若不是坐在一塊,他們這桌上的人,完全沒有交流。感覺上,就只是來喝酒的一般。一直到客人看高峰真的喝醉了,這才起身,表示這局結束了。張芒讓小明去結賬,自己扶著高峰站起來,對那位笑笑,“讓我秘書送您回去,請不要客氣。”
“你是他現在的女友?”那位看了醉態可鞠的高峰,低頭看看張芒。
那眼神讓張芒很不舒服,張芒還沒有被人用這種眼神注視過。張芒笑了一下,沒有回話,正好小明的車來了,她對那位一點頭,看他上了車。自己才扶著高峰回到高峰的車上。
“怎么不問我那胖子是誰?”高峰這回喝得多多了,閉著眼,臉紅紅的。
“有時應酬的,不一定是現在的合作方。”張芒專心的開著車。
“真是,他是我中學同學,不是誰都能做客戶的。”高峰說得有點厭煩,也不知道是厭煩那人,還是厭煩跟張芒解釋。
“這個時間點?”張芒不管高峰的不耐煩,忍不住皺眉問道。要知道高峰是初中一畢業就去做了小留學生,中學時代的同學,這時聯系,那么也就十六七年而已。這個時間點其實是有點尷尬的。
若是畢業二、三十年后,大家都步入了中年,進入了人生的穩定期。于是開始可以回顧從前時,招呼一堆同學聚個會,然后圈子越來越小,最后慢慢的變得固定,成為一群也許不涉利益的朋友。可是這樣十六、七年,大家人生都還在奮斗期,這時,費心的要見面是為了什么。一般來說,這時,單獨費心找同學的,要么賣保險,要么是討債。不過,剛剛看看,她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有點大。
“你想說,這個時間點,不是傳銷就是推銷?”高峰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你還放下正事跑出來?”張芒瞟了他一眼。
“你高中同學聯系你了,你不出去?”高峰反問道。
“不一定,主要是,我也不記得我高中有哪些同學了。他們若是真的費心找到了我,而正好那天有空,也許會見吧?”張芒想想看,她現在實在是想不起初中、高中的那些同學了。想想也是,十六、七年后,高峰還能出來見見記得起的同學,“你比我厚道。”
“不想想,也許是人家來向我討債了?”高峰呵呵了。
“十五歲,無論是情債還是錢債都不會很嚴重,所以您用不著太擔心。”張芒認真的想了一下,才輕輕的說道。
“芒果,你總這么理性嗎?”高峰笑了起來,他注意到的是,張芒沒有下意識的回復,而是認真的思索之后,才回復的自己。
“小時候不,我性格像我媽,有時有點沖動。”張芒還是認真的想想才輕輕的回答。
“那什么讓你改變的?”高峰又閉上了眼,喃喃的說道。
“忘記了,感覺有一天,突然就長大了。”張芒也記不起來了,輕輕的搖搖頭。
“今天他們看了第一次的播出,數據怎么樣?”高峰決定換一個話題。
“還不錯,上線就保持高線運行。只是沒想到瀾瀾的數據竟然還不錯,很快就沖進了前二十五。”張芒笑了,想想,有點遲疑問道,“我們這回沒有特別給她鏡頭吧?”
高線運行這個,她還真的沒太擔心。畢竟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做。做成品牌之后,他們對這個還真的沒怎么擔心過。但對葉瀾的數據,她一直很擔心。若不是對象是葉瀾,她萬不會這樣的。他們都有是專門的心理分析師的,如何給觀眾留下心理暗示。等著票出來了,明明都是準備好的,結果可能面對的是自己在意的人,于是更加揪心起來。
高峰沒回話,張芒側頭看了他一下,他好像睡著了。張芒把空調關了,把車窗開了小小的一條縫。不再說話,自己專心的開車。車還是停在高峰家樓下的電梯口,張芒停好車,但沒動,似乎在遲疑,要不要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