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氣結,他心里再不平,再難受也明白無力回天了。他敢用腳指頭發誓,眼前的小女人就是自己從小逗弄長大的小乖乖伍云彎。
可是如今她已經投入別人的懷抱,為何當初的那些不甘煙消云散,而換了一種心愛之物被人所奪的那抹心痛之感。
云彎月唏噓,人家有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她這有一首歌引發的大戰,雖然大家最后都沒什么事,但是終究還是由她引發的。
歉意的看著凌崖,見他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心里才好受了些,看著那抹淡淡憂愁的綠蕪道“綠蕪姑娘是想聽我唱歌?”
“不知道可不可以,總覺得有些唐突,但是真的非常動聽,令人心身愉悅,由意未盡,十分羨慕姑娘有此才華”綠蕪是個典型云淡風輕的柔情女子,一瞥一笑都透著讓人憐惜之情。
云彎月微笑“我看姑娘眉宇間似有憂慮,我倒是能唱一首歌,要是真能感動到你,不知道你怎么答謝我呢?”
不等綠蕪開口,云彎月再次開口……
古道的落葉泛黃
秋天的夜已微涼
看取年年金榜上
誰苦讀十年寒窗
湖面的鴛鴦成雙
月嘆息夜太漫長
時間勾住了歲月的過往
那悠揚的琴聲
在竹林中飄蕩
那西下的夕陽
消失地平線上
江南夜色下
小橋流水人家
斷腸人在天涯
那瀝瀝的春雨
淋濕了煙花巷
那皎白的月光
在小河中徜徉
姑娘站在閣樓上
等待未歸的情郎
這首程響的《江南夜色》是非常好聽的一首歌,那種江南小鎮悠然自得的心情,此時此刻對于有些情愁的綠蕪來說,無疑是抒發心中郁結的一首好歌,既然陪在自己哥哥身邊,那她心中就不該再存著別人。
果然云彎月一首歌唱完,船上眾人表情各異,綠蕪更是眼含著淚,用手絹輕擦著自己的眼淚,似乎是這首歌觸動了她的心事一般。
美人垂淚,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綠蕪姑娘,彎月有一句話知道不當講,但是你不該為了那不切實際的東西蒙蔽了雙眼,反而錯過最好的東西,珍惜眼前人吧!”
綠蕪有些錯愕的看著云彎月,轉頭看向一臉癡情看著她的伍墨,霎時間有些嬌羞的兩朵紅云爬上臉龐,她為那沒良心的人自縊卻被伍島主所救,云姑娘說得不錯,她該珍惜眼前之人。
“云姑娘說得是,以前是綠蕪有眼無珠了,如今佳郎在側而不嫌棄綠蕪過往,綠蕪當好好珍惜,傾心托付”綠蕪優雅站起身,感謝之下給云彎月行了一禮。
云彎月出于禮貌站起身,卻不知道為何也優雅的還了一個福禮,她這動作行云流水、自然的不能再自然連她自己都有點沒反過來。
倒是她這一幕,讓風九再次變了臉,要不是伍奕死死的按住他,他一定會再次出口好好的問問云彎月,為何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而孔祥、韓小天與劉大堂、雷漢心里也有了數,不過韓小天神經大條的叫囂著自己大哥娶了一個牛逼身份的小姐,著實為他高興壞了。
凌崖的眼神就更深了,眼內的心疼更濃了,但是隨后他眼神就更加堅毅,因為他不后悔,他愛自己的妻子,他會努力給她想要的生活的。
“好了我們該走了,耽誤了這么久,回頭我家的獵物都壞了”云彎月看看太陽慢慢的升起,有些焦急的站起身準備告辭。
“壞不了,你瞧不見船一直沒停,我們馬上就靠岸了”風九氣呼呼的說道。
“云姑娘,雖說錢財之物表達感激之情實在是俗氣,但是綠蕪也不過是一個俗人,身無長物也沒別的本事。
小小心意感激姑娘一番肺腑之言,這點銀錢不成敬意,還望姑娘不要推卻”
“我嫂子不是賣唱的”凌瑞突然很不高興的說了一句。
“就算不是賣唱的也算是她的酬勞,畢竟幫綠蕪解開了心結”風九越看這凌家兄弟就越不順眼,氣怒的道。
云彎月怒視他,毫不客氣的吼道“你還敢囂張,之前的事別以為不和你計較就沒事了,你打傷了我們這么多人,你不該賠償我們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你還害我嗆水了呢!”
“你,你個死丫頭!”風九氣結,他活這么大,從小就欺負這丫頭長大,如今怎么反過來受制于她,他真是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拿走”風九扔過來一大串錢幣,正好掉在云彎月手邊的桌子上,這一手功夫也是十分俊俏。
“這有多少?”云彎月小聲的問凌崖。
“嫂子,1金幣可以換10銀幣,這里邊是20枚金幣”韓小天不客氣的仔細看了一眼,小聲道。
“一只雞多少錢?”
“嫂子,母雞貴,是60銅一只”韓小天又道,完全不顧及凌瑞嫌棄他丟人的,一張臭臭的臉。
“1銀幣應該是1000銅幣,那這么看......還行!”
云彎月在風九鄙視的眼光中嘀咕完,算明白了才白了他一眼將錢不客氣的給收了。
這二貨的錢一定要,賠償她們的精神損失費,心下高興發了一筆小財,卻忽略幾個人憂傷的眼睛。
風九鄙視過后就是心疼了,什么時候伍家大小姐會掰著手指頭算這么點錢花,恐怕每個月他大哥給她的零花錢都不止200銀幣。
而伍墨與伍奕就更加心痛,不知道自己妹妹這三年在外邊飄蕩受了多少苦,一個沒有記憶的人,遇見過多少危險與難以啟齒的屈辱。
還有她那身粗布衣衫,發髻雖然新穎好看,但是居然一件首飾都沒有,小小的白嫩耳朵連耳洞都是空空的。
“云姑娘,這些算是我的心意”綠蕪再次將那個荷包推給云彎月,荷包的口沒系好,滾出來幾顆碩大的金色珍珠。
云彎月知道這個時空另一種貨幣也可以用來購物或者置換錢幣,就是稀有的珍珠。
但能當貨幣直接用的只有兩種顏色,一種是純金色,另一種是藍黑色帶金屬光澤的海珍珠。
她雖然不太知道珍珠的換算,但是看得出這一荷包的珍珠都是上商品的,恐怕比風九給她的金幣還要多。
云彎月看了珍珠一眼,然后微笑的看著綠蕪,柔聲道“我確實不是賣唱的,當然我也知道姑娘是一片心意,不過這20金幣賠償我們已經夠了”說罷,將珍珠撿回荷包,拉上口,退還給綠蕪。
綠蕪微笑不再堅持,云彎月看看自己一方人都完好無損,不再糾纏就一起回了自家的船上,而畫舫船也快速的離開了。
“大哥你為什么?那明明就是彎彎啊”伍奕有些不解,好不容易找回了妹妹,他大哥為什么不認人。
伍墨沉沉的看了伍奕一眼,然后道“你可想過彎彎現在的境況?她是以什么身份嫁給那個窮小子的?她為何不認我們?我自己養大的孩子我會認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