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文。”
莊慶陽自然也聽出來了,基本上和江暖有關的人物事件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算是一種職業習慣,但是一想到剛才親的時候,江暖的反應……
一瓶山西老陳醋,啪嘰一下在心里打翻了。
她之前喜歡的可是周正文,喜歡的被他三言兩語給騙了領證,差點嫁給他傻兄弟……那他倆有沒有一塊鉆過小樹林兒?
被黃寡婦嫌棄的周正文,心里頭憋的都是火,他冷著臉走了。
“呸!”黃寡婦提上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德性!軟腳蝦……”
她罵罵咧咧的,要不是跟周正文牽扯著能有點好處,她才不樂意伺候這樣的,能力不行脾氣還大。
等到小樹林兒徹底平靜下來,江暖這才轉臉看莊慶陽。
雖然他的胸膛滾燙舒服,但……這么箍著久了身體也是有點酸麻的,她動彈不了,又懶得開口,只好采用最簡便的方法,直接張嘴低頭照著他有力的手腕上咬一口。
不是很用力,就掂起一點點皮肉,用牙齒不輕不重的捻了捻。
莊慶陽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轉身要走。
外衣下擺被人牢牢拽住。
“我害怕。”
江暖縮了縮脖子,看了看左右。
昏昏暗暗的,不注意點腳下可能就會絆倒。
莊慶陽心中浮現出她在自己背上的模樣,嬌氣的很,萬一絆到了更是麻煩。
他伸手扯開江暖拽著的手,就在江暖不可置信的瞪他時,轉而直接牽著她的手。
“哇哦。”
“閉嘴,小紅。”
江暖也忍不住翹起了唇角,死直男。
“什么小紅??”小粉紅大驚失色,委屈唧唧的,“小粉紅啊,你果然不愛我了,你忘記了我們彼此扶持走過的艱難隨意,忘記了說最愛我的時刻……嚶嚶嚶。”
江暖無語,“小紅,小粉紅,差不多的,別太在意細節嘛。”
“這能一樣嗎,一個是村里的翠芬,一個是城里的露西,哼哼,別以為我不懂,我知識面廣著呢。”
小粉紅正說著,莊慶陽已經拉著江暖走出了小樹林兒。
出林子見到天光的那一刻,他就松開了手。
小粉紅笑得嘎嘎嘎的,“暖暖,碰上這樣的男人,你怎么辦,我就問你怎么辦?”
“你瞎操心什么,”江暖瞟了一眼身前男人挺拔的身姿,“你不覺得莊慶陽這樣的,人前鐵骨錚錚的漢子,人后給老婆端洗腳水也挺有魅力的么。”
兩人拉開了點距離,不急不慢的走著。
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莊慶陽才低頭看著她,左右無人,他抬手,手背輕輕碰了下她微腫的唇。
“嘶……”
江暖吃痛皺眉,瑩瑩的杏眼含著一抹委屈。
“我會負責的。”
他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進門。
不知怎的,江暖模模糊糊覺得,他并非一個像表面那般刻板的軍人。他還有一些她不曾見過的面目,江暖有些感興趣,但當下只是點了點頭,默默走進門。
莊慶陽轉身往回走,步伐較來之前顯得有些沉重。
他不應該這樣的,她花招百出只是要讓他更加在意罷了。
他不應該這么輕易的繳械投降。
這是一個軍人的大忌,她的甜蜜像是摻了毒,這一點他早有警覺,但當她想要他靠近的時候,他還是順從了。
他的理智要推開她,可他的內心,卻瘋狂的渴望。
回到駐隊,莊慶陽直接走到營房后面那幾間偏僻的屋子里。
“怎么樣?”
他問門前的守衛。
守衛搖搖頭,“首長都抽了兩包煙了。”
可見情況有多糟糕,首長可是最近被嫂子嚴令不許抽煙的。
莊慶陽嘆了口氣,剛好里面的門打開,姜政委見到他如同見到了救星,猛地爆發出了新的希望。
“慶陽,來,快進來。”
莊慶陽被他拉進去,他們站在外間,里面那間沒有窗戶,只有一盞臺燈,放在兩個軍人面前。
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個戴著鐐銬的女人。
她坐在特質的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首長好。”莊慶陽沖著坐在椅子上抽煙的中年男人打招呼,煙味給他熏了個跟頭。
“坐。”中年男人點了點座位,“慶陽啊,你那邊有什么突破沒有?”
“暫時還沒有。”
莊慶陽盤算了一下措辭,謹慎的說,“江家夫妻二人的朋友圈子非常狹窄,已經都篩過幾遍了,暫時還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發現。”
首長沖他擺擺手,“你去看看去。”
他便走到審訊室門口,冷眼看著里面。
“我警告你徐愛蓮!負隅頑抗只能是死路一條!”審訊人員氣的拍桌子,氣勢凌然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犯罪事實我們已經基本掌握,只有老實交代,才能換取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黑杜鵑是不是你?”
那女人態度極其平靜,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些盤問。
被抓的這些天來,不管是恐嚇威脅,還是好意相勸,還真沒人撬開她那張嘴。
“什么黑杜鵑,沒聽說過,我叫徐愛蓮,愛蓮。”她慢慢的說,“這可是我爹給我取的名字。”
“哼,你爹?恐怕是對岸的爹給你取的吧!你能親手防火燒掉化工廠的倉庫,靠你自己肯定完不成,說,你的同伙都有誰,內應呢,平時都和誰通風報信?”
徐愛蓮詫異的抬頭。
“我不是都交代了么?江愛國啊,他是我的上級,那天晚上也是他命令我去倉庫的,但等我去了,他居然動手動腳想要侵犯我,劉鳳芝可能有所察覺尾隨他來,一怒之下打翻了煤油燈,和江愛國廝打起來,剛好倉庫里一批易燃物,就這么噼里啪啦燒起來。我沒辦法,嚇得只有拼命往外逃,沒想到他倆倒是被燒死了。”
莊慶陽聽著這些,面無表情。
許愛蓮是個有經驗的叛徒,她深深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也沒可能活著出去。
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如果許愛蓮咬死了這個說法,那么江家……
他鼻息間甚至還殘留著江暖身上淡淡的香味。
但心里,已是冰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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