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揚臉上的笑容一僵,緩緩轉頭看向顧欞月,很不可思議:“你說什么?”
這條項鏈明明就是她在顧欞月的首飾盒里面拿的,顧欞月怎么可能沒有見過?
姜沫看著這兩人詭異的表情,眉毛動了動。
這中間還有顧欞月的事兒?
顧欞月現在是恨不得把自己跟項鏈撇得干干凈凈的,“我說我沒有見過這條項鏈,我也不知道這條項鏈是誰的,你干嘛一口咬定我戴過它?”
白楚揚臉色難看起來,很不明白顧欞月為什么要這么說。
她只要說項鏈是她的,然后姜沫偷盜的罪名不就坐實了嗎?
不管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咬死顧欞月戴過這條項鏈。
“因為我親眼看見,你戴了這條項鏈出門!”她瞪大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點。
顧欞月頭皮一緊,她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這條項鏈為什么會從她的首飾盒里面消失,肯定是白楚揚這個女人偷偷拿走了。
“你有證據嗎?”她問。
白楚揚一愣,心里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她抱住了顧佑的胳膊,可憐兮兮地問他:“阿佑,你會相信我的對嗎?”
顧佑點頭:“嗯,誰都可能不相信你,但我不會。”
白楚揚抿唇笑了下,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了一下顧佑的臉頰。
然后給顧欞月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顧欞月肺都要氣炸了,這女人要證據沒證據,遇到質疑就玩這一套,比起兩年前,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鍵是,你要對付姜沫,別把她也拖下水啊!
顧欞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反駁道:“我沒有戴過這條項鏈,這項鏈也不是我的。大哥二哥,我的首飾都是你們給我買的,有沒有這條項鏈你們回憶一下就知道了!而且這條項鏈是一個月前的新款,那個時候我的零花錢已經被削減了,根本沒錢買!”
姜沫勾起嘴角掃了一眼,淡淡道:“是新款。”
聞言,白楚揚緩緩抓緊了衣角,忍不住瞪了姜沫一眼,她咬了咬唇,決定嘴硬到底:“不管是不是新款,我都確確實實看見你戴過。而且姜沫,你也別把自己置身事外,這條項鏈為什么會到你那兒,你還沒有解釋清楚。”
說完,她又摟著顧佑的胳膊撒嬌:“阿佑,你看看她們,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想要順手做點好事而已,沒想到會被她們倆夾擊,我想找出真相,也錯了嗎?”
她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眼里也含起了淚花,將哭不哭。
顧佑又心疼了。
低聲安撫著:“你沒錯,你這么溫柔善良,怎么可能有錯?伸張正義更不可能是錯。”
姜沫聽到這話,想笑。
顧佑暼到姜沫微微上翹的嘴角,本來還沒這么生氣,現在怒氣倒一下子就上來了,“姜沫你在笑什么?你偷了項鏈不承認,還覺得這樣很光榮嗎?”
顧連皺了皺眉,呵斥了顧佑一句:“老二,現在事情都沒查清楚,你這么說,是不是太武斷了?更何況,沫沫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她是哪種人?揪著別人一個小錯誤不放的人,這么狹隘的心胸,品性能好到哪里去?做出這種事情很奇怪嗎?”
顧連也生氣了,“老二,蓄意放火你覺得這是小錯誤?”
“那火不也沒燃起來嗎?就燒了一幅畫而已,在我看來,這就是個小錯誤!”
兩人由此吵了起來。
白楚揚就在一旁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看,這就是被她馴服的男人。
不管她犯了天大的事,他也會一心一意地為她辯護。
她就像在欣賞自己的戰果一樣,得意又張揚。
甚至還不屑地掃了姜沫和顧欞月一眼。
顧欞月低著頭,不知道在心里把白楚揚罵了多少遍,這女人馬上就要被打臉了,還嘚瑟個什么呀?
禍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姜沫被他們吵得腦袋疼,心里越發煩躁起來。
“都別吵了,那條項鏈是我自己的。”她冷冷出聲。
顧連顧佑也確實停了下來,只不過,顧佑是把戰火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他冷笑一聲:“你的?楚揚都說親眼看見顧欞月戴過那條項鏈,你現在說項鏈是你的,所以你的意思是,顧欞月也偷了你的項鏈嗎?”
聽到這話,顧欞月臉色又白了一度。
她把頭垂得更低。
姜沫還沒來得及答話,顧佑就又連珠炮似的嘲諷道:“姜沫,你偷東西就算了,嘴硬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我們顧家不需要你這種小心眼又滿口謊言的人!”
說完,他又責怪地看向顧連:“老大,你當初為什么要把她接回來?現在她把家里搞得雞飛狗跳,你滿意了?”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顧連額上的青筋畢現,顯然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但顧佑好像就是故意要挑動他的神經一樣,“我知道,你要真想讓姜沫在顧家待下去,至少得讓她把身上的卑劣習性改了吧?不然的話,誰知道家里會被她偷成什么樣?”
“老二你!!”顧連氣得忍不住拍了一下茶幾。
而顧佑則理直氣壯地迎上他憤怒的視線,并不覺得自己有錯。
“好了別吵了!那條項鏈是齊胤然送給我的,不信的話,我可以打電話驗證一下!”
聞言,客廳里安靜了幾秒。
“噗嗤!”顧佑突然笑了出來。
他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齊胤然?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齊家的大少爺,姜沫,你說謊話先打打草稿好嗎?你是顧家的人,怎么可能搭得上齊家,再讓顧家發展個百來年還差不多!”
白楚揚卻深深地看了姜沫兩眼,有邀請函在前,她并不懷疑姜沫的話。
但如果這樣的話,那顧欞月……
到現在,她才明白事情的不對勁在哪里,看向顧欞月的眼神里也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顧欞月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顧佑還在嗤笑,顧連直接把燙金的邀請函摔到了他面前,輕哼一聲,“我們顧家怎么就不能搭得上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