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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瑞雅正在擺弄自己的噴劑,聞言有點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她覺得顧薇君完全就是多慮了,顧佑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才畫了幾年?哪能跟畫了幾十年的刁大師相比?
顧薇君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忍不住皺眉:“瑞雅你的口臭是不是又嚴重了?
說起這個辛瑞雅就很心煩:“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只是湊近了能聞到,現在簡直是隔著幾十米遠都能聞到,我都快煩死了。”
顧薇君有點訝異:“這么嚴重了?那你這幾天去老中醫那兒看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裕德中學。
消失快一個星期的齊胤然終于來上課了,他站在姜沫的座位旁,看了好一會兒。
施涵菲跟高豐對了個眼色,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齊大少,沫姐今天請假了,下午應該會來。”
“嗯。”
齊胤然低低地應了一聲,難得的沒有反駁。
施涵菲一臉驚訝,按照齊胤然往常的反應,他難道不應該急切地否認,說什么“我想她?我怎么可能會想那個男人婆”嗎?
難道他想通了?
施涵菲回到自己座位,雙手撐著頭,一臉苦悶,她好像真的干了一件特別蠢的事。
下午。
姜沫回了八班上課。
一進教室,她就看到了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男生,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她還是朝自己座位走了過去。
剛坐下,旁邊的人就像是有感應似的,立馬抬起了頭。
齊胤然也不說話,就盯著姜沫可勁兒看。
“看什么?我的臉上有花啊?”
她被盯得有點不自在,故意兇著臉說了這么一句。
齊胤然卻輕笑起來,“好看。”
姜沫:“……”
這人怕是瘋了。
她默默往旁邊挪了挪,沒理齊胤然,打算把習題冊拿出來勾一勾重點,結果齊胤然卻跟了過來,又直勾勾地盯著她瞅。
姜沫往旁邊躲一點,他就又往旁邊跟一點。
最后,“啪”地一聲,姜沫把習題冊往桌子上一摔。
“齊胤然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齊胤然仿佛這才回過神,他抿了抿唇,朝四周看了一眼,見沒什么人注意到他,這才用極快的語速說道:“我喜歡你。”
他自從那天回家后,就一直在思考他對姜沫的感情。
施涵菲那個帖子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看的時候,心里都美滋滋的。
可一想到姜沫跟著霍臨琛離開的畫面,他又特別難受,就感覺有什么在啃噬他的心一樣。
經過一個星期的掙扎,他終于接受了一個事實——他是喜歡姜沫的。
他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想通了之后就立馬來學校找她了。
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告白之后,齊胤然就一臉期待地盯著姜沫。
然而,姜沫只是淡淡:“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齊胤然的表情瞬間凝固,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潑了下來,他忍不住反問:“我二表叔?你真的已經跟他在一起了?”
姜沫點頭,輕笑:“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心中的熱情瞬間退卻,齊胤然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抓著頭發沉悶了半晌,“可是你了解我二表叔嗎?他遠沒有你看到的那么簡單。”
姜沫挑眉,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那又有什么關系?我喜歡他就夠了。”
“那我呢?你對我什么感覺?”
姜沫仰著頭想了想,然后很認真的道:“嗯……大概是弟弟。”
這個年紀的孩子在她看來,可不就是個弟弟嗎?
齊胤然臉上的表情再次碎裂,他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冷笑了兩聲:“弟弟?姜沫你至于這么羞辱我嗎?”
姜沫抬頭:“?”
齊胤然沒再說什么,直接拉開椅子,摔門出去。
班里其他人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
但感受到姜沫周身的低氣壓,也沒人敢去問什么。
齊胤然去了操場,伸手就對著一棵樹的樹干狠狠錘了下去。
說他是個弟弟,不就是變相的說他能力不行,不如他二表叔優秀嗎?
齊胤然心里很不服氣。
他之前只是沒把心思放在那些東西上,要是認真起來,他不會比霍臨琛差。
這樣想著,齊胤然拿出手機給霍家儀打了電話,“喂,媽我想通了,S洲那邊那個項目我會去負責,等會兒我就去公司交接。”
霍家儀高興得不行,“好好好,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排斥去S洲嗎?怎么這次轉變這么大?”
“問那么多干什么,掛了。”
接下來的幾天,齊胤然都沒再來學校,姜沫松了一口氣。
這天,顧家別墅外來了一個渾身黝黑的男人,他也不像是專門來找誰的,就背著個畫板在別墅區內亂逛。
不遠處兩個保安在竊竊私語,“這人到底干嘛的,我都注意他好久了,一直鬼鬼祟祟的,簡直可疑。”
另一個保安附和道:“就是,可得把他盯緊了,不然要真出了什么事,挨批的又是我倆。”
“你警棍帶了嗎?”
“帶了,不過你看他那膚色,不會是什么跨境罪犯吧?我倆能頂得住嗎?”
孟焦從后面拍了一下男人的肩,然后朝保安的方向努了努嘴,“聽見沒,那兩個保安在討論你是不是什么跨境罪犯,不過你在這兒瞎逛什么?顧家就是前面那棟小別墅,你直接去按門鈴啊。”
男人轉過身,他戴著一副墨鏡,很嫌棄地拍開孟焦的手,“你懂什么?我作為S洲有名的繪畫大師,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找一個毛頭小子,大不了就是有緣遇到了指導他兩句,我來這兒也不是來找人的,我是來寫生的!”
男人特地強調了最后一句。
孟焦無奈地笑起來,“那您老就在這兒瞎逛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先被那兩個保安抓起來,還是先遇到顧家那小子,祝你好運。”
他說完,就要走。
男人趕緊拉住他,“誒,孟焦你別這么不夠意思,我在這兒畫得也挺無聊的,你幫個忙,找個法子把那小子引出來,我勉為其難地指導他幾句。”
他來之前也看過顧佑的畫,看得出來天賦挺好,是個可塑之才。
就是沒人指導,走了些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