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詞幾乎是把罐頭水一飲而盡,但里面的橘瓣剩了許多滯留在里面。
孟初月猶豫了一下,從牛津袋里摸索出一個小布袋。
然后從布袋里面拿出一雙竹筷子、幾片小荷葉和幾個肉包。
她先用荷葉包了一個肉包遞給付松,然后用筷子把橘瓣喂給沈詞。
孟初月不覺得她這種行為有什么不妥。
她還當自己現在已經三十六歲了呢。
前世趙素蘭的孫子們都是她看護大的,二十歲的沈詞在她眼里就是個晚輩小孩。
殊不知她在沈詞眼里是個明艷的青春少女。
雖然土里巴氣,卻年輕美好,是要避嫌的。
剛才沒有辦法才讓她喂了罐頭水。
吃的……不用吧?
他有一刻懷疑孟初月是在借機占他便宜。
就像他遇到過的很多女孩甚至女人,因為他過于出色的容貌,對他心懷不軌。
他暗中審視她的眼神和表情,發現她認真而虔誠,讓他不由自主想起唯一疼愛過他的外婆,已經過世好些年的外婆。
外婆?
外婆多大?面前的女孩多大?
他真是見鬼了才把二人聯系在一起。
不過,孟初月對他沒有邪念卻是事實。
喂他吃完罐頭,孟初月用荷葉包了三個包子,連同一瓶沒有開封的橘子罐頭放在他腳邊,站起來拍拍手:“你的傷真的沒事?真的不用我送你去衛生所?”
孟初月剛才意識到,沈詞受傷的是左腿。
左腿的話,她就不用擔心了。
至于她為什么不懷疑她記錯了,前世沈詞殘疾的或許就是左腿?
因為前世網絡上深扒沈詞的經歷,說他右腿有小殘疾時,恰逢趙素蘭的右腿也受了傷,她做牛做馬服侍了她好久,對此印象十分深刻。
沈詞已經恢復了些力氣,他拉起血淋淋的褲腿給孟初月看傷口。
傷口果然很小,只有指頭大,也沒有發炎的跡象。
“只是皮肉傷,就是一開始血流的多了點,真的不礙事。”
孟初月微微一笑,蹲下來整理牛津袋,“既然這樣,那我們走了。小松,趕緊換上衣服。”
運煤火車已經裝貨完畢,既然沈詞沒事,她就按原計劃去扒火車了。
沈詞原以為她只是路過這里,見她目光投向運煤火車,忙道,“你不會也是要扒運煤火車吧?你應該不缺車票錢,為什么要扒運煤火車?”
孟初月猶豫了一下,“我逃婚,不敢坐客運火車。我要走了。哦,對了,你缺錢嗎?缺的話,我可以借一些給你。”
沈詞失笑,“……你對誰都這么好嗎?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孟初月尷尬的笑,“如果不是先就認識你,我多半不會管你。
而且,我最多只借你二十元。”
夠坐火車去海市就行。
沈詞再度失笑,“我……也是來扒運煤火車的,我們走吧。”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站起來,付松忽然有些驚慌的喊,“那些是什么人?姐姐,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孟初月和沈詞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十好幾個男人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跑過來。
沈詞瞇了瞇眼睛,對孟初月說,“是煤礦的人,是來找我的,你們快走,不是要扒車嗎?快去。”